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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命喪黃泉卻不知

  沉悶厚重的烏雲終於漸漸散去,天空漸漸清朗起來,雖然太陽明豔,但是已經沒有了溫熱的氣息。冬天了,在燦爛的朝陽,也曬不暖清冷的北風。


  熏香嫋嫋,柔和的香甜混雜著中藥的清冽。


  “夜清,這個是什麽香?”她懶懶的倚在床頭指著窗邊味道獨特嫋嫋煙熏。


  “這是紫寒沉香,其中主要成分是紫羅蘭,寒情蘭,還有南海沉香。這是下官親手調製的香料,不盡味道清新柔和,而且長燃此香可以,調中補五髒,下氣而墜痰涎,氣香入脾,故能理諸氣而調中,行氣不傷氣,溫中不助火,有助於人體氣脈的暢通。”夜清嘴角帶笑,款款道來。


  “哦,寒情蘭是什麽花?”紫羅蘭她見過是一種純色的很美麗的小花,南海沉香她也知道,那是很名貴的香料,唯獨沒有聽過寒情蘭。她有些好奇的望向夜清,如水清眸波光粼粼。


  那一刹那間,夜清看著這傾城的容顏,看著她清澈的眼波,心中如鼓敲鳴,恍惚如夢。幸好,他站在背光處,明朗的光線在他的身上浮起一拳光輝,看不清他在陰影中的臉龐。他急忙斂容頷首。


  “寒情蘭是蘭科植物的一種,隻不過它隻生長在寒城忘情崖上,那裏崖高千丈,而寒情蘭就生長在忘情崖之頂,每隔兩年寒情蘭才會盛開一次,每一次隻會開很少的幾朵花。因為它生長在寒城,生長在忘情崖上,又許久才會盛開一次,所以世人說它是無情寒冷之物,由此得名寒情蘭。”夜清緩緩的講來,望著眼前仔細聆聽的佳人,心中柔柔成波。


  “寒情蘭?含情蘭……”清雪默默重複了一遍,困苦的眼角輕輕彎成半月。“說不定叫做含情蘭,是世人理解錯了。”她緩緩笑開,猶如一朵緩緩盛開的蘭花。


  “是,世間確實有另一個說法,因為寒情蘭是極其珍貴的花,而它卻是很多劇毒的解藥,所以有人說隻有有情人才可以有毅力去尋找去等待,才會得到此花,所以叫含情蘭。”夜清的臉色露出一抹柔色,緩緩的笑意。


  “哦?那這麽珍貴的花你是怎麽得到的?難道你是……”清雪看著陽光下他閃著亮光的側臉,臉上帶著打趣的笑意,閃著狡黠的眼睫,好奇的問道。


  “恩,下官前些年在外雲遊,偶然尋到的, 並非是為了什麽人。”夜清臉上微紅,有些局促的低著頭解釋。


  忽然想到眼前的人可是堂主啊,怎麽會如此的隨意呢。不過,他還真是很喜歡這樣的親和隨意,這樣暖暖的帶著小孩子的純真笑容。想到這裏,忽然心裏發暗,頭仍不住低的更深了。


  “還有這麽昂貴的香,我天天燃著太浪費了吧。”清雪並沒有注意到夜清的局促,隻是以為被自己說對了心事,不好意思了。


  “沒有,我的香放了好久了,此刻給堂主用,夜清的心裏很高興。”夜清急忙出聲辯解,他並沒有成司樂沒有成下官,而是我和堂主,這樣他們好像不屬於這個繁雜的皇宮,屬於他們的扶明堂。


  清雪見他殷切真誠的眼神,心裏有一陣暖流流過,讓她的人都溫暖起來,真好,她遇到的每一個人都對她這麽好。


  其實,她不知道此刻夜清的心。夜清的話並沒有說出來,其實這些花是他冒著生命危險的來的。因為許多年他的夢中常常出現一個清麗的身影,一身白色的裙衫在他的麵前迎風奔跑。每一腳步都是那麽輕盈朝氣,每一揮衣袖仿佛都會攜來天邊的雲彩。他著迷一般的在後麵追逐,隻是他從沒有看見過她的臉,隻是一個背影就知道她是世間最清麗最純潔的女子,而這樣的女子隻有這珍貴寒情蘭才配得上她。所以,他就莫名的跑到那個極高極寒的山頂,等了一個月才等到花開。用生命換來的花朵,此刻他覺得找到那個配得上此花的人,或者說隻有此花才配得上她。


  夜清混亂的思緒並沒有打斷他手上的工作,小心的將熬好的中藥盛入碗中,認真的除去裏麵殘留的藥渣,這樣喝起來就不那麽痛苦了吧。


  “夜神醫,讓碧柔來吧。”碧柔笑著伸出手接過藥碗,麵帶溫柔的笑意,聲音清美。


  “碧柔姑娘不要叫在下夜神醫,夜清實在是不敢當。”夜清小心的將湯碗遞給碧柔,臉上帶著一抹局促。


  “當然是神醫啊,那樣的毒都被您解了,說不定那位不知道氣成什麽樣子了。”碧柔一邊吹著湯匙裏麵藥,一邊笑著說道。


  提到皇後,清雪和夜清的臉都淡的下來,不是碧柔說錯了話,是她們真的要好好的考慮對策,那個人肯定不會就此放手的。清雪麵色微霽,看來是該弄清楚這件事情的時候了。


  夜清沒有說話,伸出觸碰清雪的脈搏,他眉頭隱隱促起。


  “堂主,是否運過真氣?”夜清麵色沉靜下來,眼神肅肅。


  “沒有啊。”清雪看著他神色嚴肅,心裏不禁有些慌張,除了那天晚上她運了一下氣之外她真的沒有動過,那麽一點點應該不算吧。


  “真的沒有?”夜清目光依舊停留在她的臉上,看著清雪堅定的搖了搖頭,他的眉頭又深了幾分。


  “那堂主是否有過寒冷難耐的時候?”夜清仍然不放心,繼續追問。


  冷,夜清一提到冷,清雪感覺自己身上的血脈就倒流了,胸口激蕩,臉頰熱得不行。她不由的低下了頭,壓抑著自己略帶羞澀的聲音,“應該沒有吧。”她怎麽可能說有呢,那一夜的事情怎麽可以告訴別人。


  “可是我覺得堂主的脈象又混亂了許多,體內的寒氣冉冉逼近。”夜清望著清雪微紅的臉頰,覺得自己失態了,急忙斂容頷首,不過心裏仍然忍不住懷疑,自己應該不會診斷錯誤的,為何感覺堂主又難言之隱呢。


  還想再追問什麽,堂外緩緩的女生傳來。


  “夜太醫,皇後娘娘說,一會太醫為文司樂診斷完,去一下鳳儀宮,皇後身子有些不爽。”


  聽完這話,清雪和夜清默契的對望一眼。神色不再如剛才那般平靜悠閑。皇後這個時候來找夜清,肯定是又目的的,很可能她仍然不相信有人可以解得了她的奪魂撒。那這樣豈不是很可能暴露,清雪擔憂的看了夜清一眼。


  夜清默然,會意安慰而自信的笑容。


  “文司樂,藥一定要按時服用,下官明天再來看診,告辭。”夜清清雋的臉,眉眼清淡,微微的笑給了清雪莫大的安慰。


  鳳儀宮華麗的宮殿,精致高貴的裝飾。不過,偌大的宮殿,卻總是多了一絲冷清的意味。越是富麗堂皇越是高貴典雅,越是驅散不了宮中孤寂的感覺。


  唯有那名貴的沉香,無頭無盡的燃著,借著偶爾鋪過的微風,傳遞到每個角落裏。仿佛在憐惜著這裏的一切。


  夜清垂首跟著茹心,慢慢的走進鳳儀宮的內寢。


  皇後一身橘色鑲金九鳳宮裙裝,閉目躺在貴妃榻上,精致的容顏帶著一絲疲憊,帶一絲不愉悅的神態。


  “娘娘,夜太醫來了。”茹心走到塌邊,小心翼翼的稟報。


  “恩。”原來皇後隻是在假寐,聽見聲音後緩緩的睜開眼,看著垂手立在塌前的夜清。


  “娘娘,下官看娘娘麵色疲憊,不知娘娘還有哪些不適症狀?”夜清見皇後遲遲不開口,便出聲詢問。


  “夜太醫是太醫院的神醫了,那夜太醫看本宮究竟是什麽病呢?”皇後臉色肅然的,聲音略帶虛弱,隻是鳳眸中的清冷之色並未退減半分。


  “娘娘謬讚了,不知下官可否為娘娘診脈?”夜清垂眼看著地麵,聽完皇後的話心中一陣,雙眉蹙了一下複又展開,一如平時沉靜的語氣開口征詢。


  皇後沒有說話,隻是將右手伸到塌邊,示意他可以診脈,鳳目中流光淡淡,帶著探究之色。


  夜清恭敬行了一禮,平靜的上前一步坐在椅子上,凝神診脈。


  “娘娘這幾天是不是胃口不好?”夜清沒有直視皇後,目光徐徐的落在前方的壁畫上,微微蹙眉,手還在脈上。


  “恩,是沒什麽胃口。”皇後懶懶的回答。


  “那皇後娘娘是不是這幾夜晚上失眠多夢?”夜清收回自己診脈的手,麵色平靜望向臉色微白的皇後。


  “說下去……”皇後沒有回答,示意他繼續說下去,隻是她的心理有些意外,自己並沒有什麽異常,這個夜清竟然連她失眠多夢都看得出來。看來這個夜神醫的真不是妄傳的,隻是她還是不相信他可以解開奪魂散的毒。


  “是,皇後娘娘的脈象和麵色看來是心病!娘娘一定是有事憂心,思慮過甚,以至於氣血過網,夜間又常常夢中驚醒,說不安穩。但是心裏虧虛。所以娘娘才會覺得格外疲憊,食欲不振。”夜清小心的斟酌用詞,說出他診斷出來的真相。


  “胡說,娘娘哪有夜夢驚醒,思慮過甚!”茹心站在一邊,看皇後娘娘的眉頭不自覺地促起起了。她也覺得夜清的話說的有所指,便開口斥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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