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人心惶惶求自保
昱瀟得知清雪中毒的消息，心就在也不能的 正常的跳動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想知道她到底怎麽樣了，他想要立刻馬上見到她。
終於到了他的司樂宮，悄無聲想的宮殿讓他的心一陣陣寒冷而恐懼。他急忙跑進內室，看到那遮掩著的床幔，看著一旁伺候的碧柔，看著正在配藥的夜太醫，他的心才稍稍安穩一下，才找回一些混亂的意識。
一聲‘瀟兒’讓他有些恍然，才看到屋內還有兩個重要的人物。
“三哥。”昱瑾跟在他的後麵跑了進來，本想勸他不要衝動。結果，話說到一半邊看到皇上皇後冷冷的目光。
昱瑾的聲音傳來，昱瀟也清醒了不少。
“參見父皇，母後。”停下步子，轉過身來。兄弟二人同時對皇上皇後行禮。
皇上遲遲沒有開口，他的目光帶著深深的探究，停留在昱瀟身上，又落在昱瑾的臉上。
“咳咳……咳咳。”本來想要靜觀其變，怎奈胸口莫名的憋悶，忍不住發出聲來。一陣急促的咳嗽打破了房間內詭異而壓抑的空氣。
“你怎麽樣？”分不清是誰的聲音，因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床上的人身上。昱瀟的，皇上的，還有夜清的。
“姐姐。”碧柔擋在眾人的前麵，不安的望著清雪。
“我沒事……咳咳……”剛要出言，結果又是一陣控製不住的咳嗽聲。
昱瀟的手，緊緊的攥著，眉頭緊緊簇擁，眼中流露出關切和焦急，他就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人就在眼前，隔著一個幕簾的咫尺距離，但是他卻不能上前說一句話。這對他來說，簡直是比萬箭穿心還痛苦。
“瀟兒和瑾兒都很關心文司樂啊。”皇後緩緩轉身，臉上帶著一絲探究，輕聲問道。
皇上站在皇後和昱瀟中間，他隨著皇後的聲音望向昱瀟，這也是他想要問的問題。清雪隔著幕簾，看得清清楚楚，她甚至看到皇後微揚的眼角，射出來的冷冷寒光。她是在放火，將洶湧的火苗引導昱瀟的身上。想要他們父子生隙，這不是很好的機會嗎？
“碧柔。”清雪控製自己著急的清雪，弱弱的聲音卻也清晰的傳入所有人的耳朵。
“告訴瀟王爺和瑾王爺，對不起了。讓他們白跑一趟，說改日在像他們請教典樂事宜。”清雪虛弱的聲音，但目光傳遞給碧柔的信息卻沒有半分的模糊。
碧柔會意，轉頭 複述了一遍，剛才其實每個人都聽見的話。她麵帶愧色的看著昱瀟和昱瑾，並行了一禮。
“典樂？”皇後略帶懷疑的問了一句。她可不相信昱瀟是為典樂的事情來的。
“是的，因為昨天兒臣正好遇到文司樂，為了六哥的成婚大典，文司樂說想多了解一些宮中典樂的事情，而且還有陳國的習俗。陳國的風俗三哥比較熟悉，所以我們約好今天來一起研究。沒曾想剛剛聽到文司樂中毒的消息，所以，所以我和三哥才急急的趕來。一時著急疏忽了禮節，請父皇母後降罪！”昱瑾俊朗的臉龐，帶著真誠的擔憂之色。
這些話他說出來，應該沒人會懷疑。他是宮中最熱心的，也是最閑散的王爺。聽完昱瑾的一番話，清雪心中稍稍寬慰，幸好昱瑾反應的比較快，他的話也算是天衣無縫了。
皇上點了點頭，也沒有在繼續發問，隻是皇後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文司樂還很虛弱，臣認為應該靜養，請皇上，娘娘，還有兩位王爺先回去休息吧。這裏交給臣來護理，就好了。”明槍暗箭夜清看得多了，他一個旁觀者，自然看得出其中的玄機。他適時地開口，時間越久便越容易橫生事端。
幾個身份尊貴的人終於離開了，夜清躬身目送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暗歎。看來，她的主麻煩越來越多了。
天空陰霾密布，冰雨打濕了來時的路，冷風吹狂的佳人的房。
無邊的夜色籠罩著整個皇宮，明朗的燈火也驅散不去黑夜的寒冷。房間中，燈光留下的陰影，忽明忽暗朦朦朧朧。打發了夜清，打發了碧柔，一個人躺在床上，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這一天感覺過得格外漫長，發生了那麽多事情。她覺得有些累，深深的疲憊湧入她的每一個毛孔，莫名的寒意覆蓋了她每一寸肌膚。
她眼前不斷浮現那些人的麵孔，皇上，皇後，還有昱瀟。窗外寒風蕭瑟風聲嗚咽，卻吹不走劉慧琪那淒慘的哭喊。閉上眼，仿佛就能看到她死不瞑目的猙獰。
其實，她並沒有想要她死，她隻是想要給她一個教訓，最嚴重的就是廢了她掌樂的位子。她隻是想要皇後收斂一下，隻是想要改變自己日益艱難的處境。但是，劉慧琪死了，就這樣被皇後打死了。她沒有想到皇後如此的心狠手辣，這樣不在乎她的棋子。雖然，劉慧琪的死，並非本意，但是事實已經無法更改，她沒有想要殺人，人卻因她而死。
劉慧琪就這麽輕易的被處死了，一個生命就這麽容易的被折斷了。雖然是無心，但是以後，以後會怎樣？
她想起端莊華貴的皇後，想起她那精美麵具下麵凶殘的心……悲劇會停下來嗎？當然不會，以後或許還會有更多的人卷入這個漩渦。
隻是，皇後為何恨她如此？這是清雪心中最大的疑問。
眉心一動，手握住枕邊的青天劍，窗外輕微的腳步聲讓她提高了警惕。怎麽可能，難道那個人就這麽等不及的讓她死掉。
窗外的聲音停了下來，清雪輕輕起身來到床邊。突然窗吱的一聲慢慢打開，一個青色身影飛身而入。清雪提氣抽出青天劍，一身低沉沙啞的男聲在身邊響起。隻是這個輕輕的帶著焦慮的聲音，讓她止住了身形。
“清，是我。”昱瀟飛速轉身躲過冷冷寒光的劍刃，落在她的身邊。
“三哥。”聲音帶著意外的輕顫，手中的劍緩緩落下，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臉。
“你怎麽樣？”昱瀟再也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今天他一直心神不寧，當著皇上皇後的麵，他強忍著自己的擔憂，而此刻他再也壓抑不住。雖然看到清雪可以舞劍，看到她身輕如燕，但是他還是不放心。
他雙臂一揮，將清雪橫腰抱起，輕輕的放在床上。接著燈光仔細的看著她瑩白的的臉，看著她粉紅嬌嫩的唇，看著她是不是真的完好無損。
“三哥，我沒事了。”還沒有來得及出口，就被抱回床上，一抬頭迎上他緊張灼熱的雙眸，清雪的了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隻感覺臉上胸口都火辣辣的發熱，心中仿佛藏著一個小兔子，咚咚跳個不停，跳得她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她有些不好意思，垂著眼看著自己腰間的配帶。
她濃密纖長的眼睫出賣了她的心事。昱瀟看著她嬌紅的臉，心中湧出異樣的衝動。他手臂支撐起自己的身體，眉頭卻一直沒有展開。
“這到底怎麽回事？”這是他最關心的事情。
“其實，我並沒有中毒！”清雪抬起眼睛，如水的眸子閃爍琳琳清光。
昱瀟緩緩的吐了口氣，其實，他今天在內室的時候就有所懷疑。他了解的清雪絕對不會在別人麵前露出如此 虛弱之態，她就像是一個瑰色的薔薇，風雨越是大，她越會堅持。堅強的性格，她即使再痛也不會在別人麵前露出一聲呻吟。
不過這些推斷沒有辦法說服他失去理智的心緒，他就是擔心，擔心她是不是有事，擔心她周圍的環境更加危險。
沒有出聲，依舊看著她的眼睛，她的臉龐，她小巧的唇。
“昨夜，一個黑衣人來我房間偷走了你給我的書，我偷偷跟出去，發現那人是皇後派來的。原來她是想抓住我們的把柄，一並毀掉我們。”清雪將目光投向他深邃的眼底，看到裏麵一絲憤怒的精光。
“不過，幸好，幸好三哥的信我拿了出來。”說道信心裏又想起那粉色扉頁，想起那扉頁上麵濃濃的話語就是出自眼前這個冷峻的臉龐的主人，心裏的柔軟又被輕輕的觸碰。
“我聽到他們的談話，讓黑衣人來下毒，所以……”下麵的話不用說了，看著他漸漸緩和的雙眸，彼此心中了然了。
“隻是，我並沒有想要劉慧琪死掉，雖然我知道她是皇後的眼線，雖然她處處和我作對，但是我隻是想要給她一點教訓，真的沒有想要她死。”深深的內疚隨著不經意的思緒飛快的壟上心頭，那悲慘的聲音不停的回蕩在耳邊。她無助的望著昱瀟，胸口一陣酸澀，眼中浮起朦朦的霧氣。
“你沒有殺她，殺她的人是皇後。”心中狠狠的痛了一下，他提高了聲音，來告訴他真想，幫助她走出內疚的漩渦。看著她眼中幾乎要溢出的淚水，他緩和自己的語氣，憐惜的說到，“清清，沒有殺她，清清隻是為了保護自己。”一隻手支在床上，另一隻手輕輕的拂過她耳邊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