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如山的鐵證

  冥冥之中一切又恢複到了最初的樣子，隻不過現在的她心中出了感激竟多了些莫名的感覺。她看了看天漸漸明亮的天空，忍不住輕輕的問自己，還可以逃離嗎？是不是應該從容麵對呢，亦或者解決了眼前的麻煩在考慮其他？


  王府的仆人都已經起床了，清雪可以聽見窗外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下人們要在主人起床前準備早膳，把庭院打掃幹淨，就這樣開始了忙碌的一天。清雪忍不住想，如果自己當時醒來發現自己是一個仆人會怎樣，是會喜歡身體勞累但是生活簡單，還是會向往如現在墜入平凡人望而卻步的是非漩渦中。


  她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原來命運也不是自己可以選擇，而唯一可以選擇的是要怎麽去度過既定的命運。


  清雪推開門走了出去，發現昱瀟也沒有在休息，在院子裏對管家吩咐著什麽。看清雪走出來，他示意管家下去了，徑直朝清雪走來。


  “你怎麽不休息一會？”昱瀟看清雪臉色不是很好，很疲憊的樣子忍不住問到。


  “睡不著了，王爺也沒休息嗎？”清雪故作輕鬆的笑了笑，俯身對昱瀟行了一個利。


  “以後不要這麽拘禮，還是和以前一樣就好了。”昱瀟眉頭皺了皺說道。“我領兵打仗的時候幾天不睡都是很正常的，你和我不一樣。”雖然昱瀟麵無表情語氣也淡淡的，但是卻能說出這樣的話還是讓清雪微微一怔，好像在淡淡的表情下麵看到了一絲悸動，一絲無奈。


  清雪一陣無語，好像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光華承載了許多過往。她頓了頓輕輕的笑了笑說道，“那我還叫你三哥吧。凡事總有第一次，以後不會了。”


  “哈哈，老九第一次上戰場殺人的時候也和你昨天差不多的。”昱瀟聽到清雪的話，不知為何心情突然變得很好，又想起來以前的往事竟哈哈大笑起來。


  “那你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呢？”不知道在想什麽？清雪這句話便破口而出。


  “我已經忘記了。”昱瀟沒想到清雪會問這個問題，臉色的笑意暗淡了不少，平靜的語氣好像說的不是自已一樣。


  清雪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突兀的一句話，很少看到昱瀟如此暢快疏朗的笑容，隻不過瞬間又被觸碰到內心的某些隱痛，那笑也變得淡漠無奈了。她看著昱瀟的側臉，心中那隱匿了許久的記憶緩緩的浮現，

  “阿九，今天會過來嗎？”清雪趕緊換了個話題，衝淡剛才的尷尬。


  “昨天他留下處理剩下的事情，應該晚點過來。”昱瀟看了看天說道。


  “你們有什麽打算嗎？”清雪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袖，一邊問道。


  “這個要從長計議，我們還是先用早飯吧。”昱瀟並沒有繼續說下去，雖然說是從長計議，但是清雪感覺的出來，他深邃的雙眼中閃爍著許多思慮。也許是他不想清雪參與其中，或者是他還不信任清雪吧。


  瀟王府要不雲府大得多了，裏麵的建築和裝飾無不顯露出皇家的奢華和尊貴，王府的仆人一個個都是規規矩矩，少了一些嬉鬧和隨意的畫麵，清雪沿著長廊忘自己的廂房走去，心中有些失落，昱瀟剛剛和他的侍衛說了什麽便匆匆忙忙的走了。自己有成了一個堂上客，多麽無趣的待遇。


  她百無聊賴的擺弄著一顆院子裏的鳳尾竹，稀疏的葉子沙沙作響。聽見有腳步聲傳來，她抬頭看去，看到昱瑾一聲海藍色長衫，頭發高高的束在頭頂，被一顆翠色祥玉束的穩穩當當。一臉陽光無邪的笑容，讓她心情好了起來。


  “啊，九王爺來了！”她直起身來，笑著看著他朝自己走來。


  “清，以後別叫我九王了，我覺得阿九就很親切啊，要是你也叫我王爺，那我們和其他人也沒差別了。”昱瑾板著臉，假裝生氣的說道。


  清雪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不住哧的笑了出來。“好，那我還叫你阿九，你都這麽說了，我怎麽會不願意呢。”清雪想了想又說，“隻不過外人聽來恐怕認為是我冒犯了，有人的時候我還是叫你九王吧。”清雪微笑著看著他。


  “這個你隨便吧，哈哈。”昱瑾臉上的嗔怒很快散了去，好像他永遠都是這麽的開心這麽的無憂一樣。


  “三哥過去了吧。”昱瑾隨手折斷一根竹條在手裏把玩。


  “他一早就出去了，你知道他去哪裏了？”清雪疑惑的看著他。


  “他沒和你說嗎？我還以為他和你說了呢，其實，也沒什麽啊，就是昨晚的事啊，昨天我已經把那個人送到審祭司。因為你也不便出麵，三哥就說刺客是去殺他的。他親自過去，也是想給五哥一些壓力。”昱瑾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笑著看著清雪。


  “哦，他並沒有和我說。”清雪淡淡的應了一聲，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一些不悅。


  “你也不好怪三哥啊，他性子是有些冷，話又很少。有時候不那麽容易親近，這也是和他的經曆有關了。其實，他心腸是很好的，隻不過不善於表達而已。”昱瑾還清雪有些不高興的的樣子，急忙安慰道。


  “經曆？三哥經曆多很多不好的事嗎？”清雪忍不住抬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