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異客
這是赤果果的撩撥啊,她想,池卿果斷地撇開眼,笑得很僵:“留疤?”她一把推開慎西掀起了衣袖:“看清楚,這不是我的血。”
慎西微怔住,極其專注地看著,衣袖之下的皓腕白瑩剔透,哪有半點傷痕,也是,她哪裏會讓自己吃虧。
慎西微蹙著的眉宇疏開,隔著很近站在她眼前,凝著她的模樣細細地看:“可是在生爺的氣?”
“沒有。”這語氣裏,全是火星子。
畢竟女人嘛,哪個不口是心非。
慎西也不惱怒,唇邊依舊暈了清淺的笑意,他伸手攏了攏她的發,她也忘了躲,明明生疏的動作,甚至笨拙,隻是輕柔得很自然。
“不準生氣了,不然我要親你了。”
池卿聞言,不由得抬眸,怔怔地撞進了他視線,那沉沉浮浮裏,她望見了自己的影子。
慎西低下頭,任氣息繞在她鼻尖,微微頷首,他的唇下,便是池卿的唇,他笑道:“池卿,你這一生注定是爺的人。”
聞言。
池卿忽然扯嘴一笑,踮起腳尖,側著臉俯在慎西的耳邊,吐氣如蘭道:“若我不願意呢?”
她笑出了聲,伸出舌頭,甚至還惡作劇地舔了舔慎西的脖子,下一秒感覺到他似乎輕顫了一下,池卿笑得便更歡了。
“我啊,要壓倒你,讓你翻不得身。”
“隔~!”
墨一忽然打了個嗝,原諒他,他受了驚,就這毛病。
沒辦法,這話,誰能不想歪。
他默默地遁了,關於爺與卿主子誰壓誰的話題,他借了膽子也不敢探究。
慎西似乎思忖片刻,隨即點頭:“好。”
他牽著她的手,肆恣把玩著:“那我都由著你便是。”
池卿立刻縮回手,打了個哆嗦,抱著肩:“慎西,你思想不純潔。”
她發誓,她隻是想很純潔地壓倒慎西,自己信嗎?
誰知慎西卻是眉頭一擰,似乎有些苦惱的說著:“對你,我確實沒辦法純潔。”
話落,不出意外的池卿甩了甩袖子,又是一把推開了慎西,佯作嗔怒:“你走,我要睡覺了”
說完,她摸了摸渾身的雞皮疙瘩,十分不願意繼續這個讓她很心虛的話題,然後快步的走回屋內,拿出那個紅寶石戒指,又走出屋外,朝著慎西甩了過去:“給你的。”
然後不等慎西說話,她就“砰”得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嗯?”
慎西一時沒回過神兒,他下意識的用手一接,低頭,垂眸,入目掌心的赫然便是那眉用曼陀羅花包裹的紅寶石戒指。
他輕笑出聲:“卿卿”
屋內。
池卿躺在榻上,懶散的問道:“今日將軍府可有什麽事兒發生?大小事都說一遍…”。
“是。”一白開始事無具細的說著,池卿微磕著眸子,仔細的聽著,不知道為何,心中的湧出些許不安…
翌日。
天空遍布烏雲,一整日天色極暗,大白天房中還需要點著油燈。
“什麽天氣?都陰了一天了,還不下雨?還不如下一場大雨痛快。”一白心情不爽的嘟囔了一句。
池卿掃了一眼一白:“許是有什麽事要發生了吧。”
隻是,天色如此暗,莫不是有什麽意外要發生?
雙鶴道:“郡主,那我們今日還要出去嗎?”
“走吧。”
池卿壓下心底的不安,今日本就說好要去羽山看看的,且那日事情發生後,她便低調不在出門了。
她想,這幾日的不安或許就是這幾人在背後默默討論怎麽報複自己吧。
從羽山回來時,天色已經入幕。
晚霞映紅了半邊天,夕陽的餘暉將淡金色的光芒照射在魏巍的城樓上,遙遙望去,讓這座充滿爾虞我詐的京都好似充滿了夢幻。
池卿隻覺得她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欣賞過晚霞了,所以她並沒有著急回府,而是慢悠悠的入城…
京都門街,華燈初上,正是用晚膳之時,所以街上的行人並不多。
街道上。
一輛奢華精致的馬車裏,沉香嫋嫋,臥榻裏,池卿側臥著,一側的案幾上,沏了一壺清茶,擺著幾碟糕點。
她托著腮,抬眸眯眼凝視著馬車外,忽然想到什麽,眉心微蹙,問雙鶴道:“北梁國可有動靜了?”
雙鶴低聲道:“屬下已經接到消息,他們半月前已經動身,算起來,不肖三五日便可以到達京都了。”
池卿低眸一笑,收回視線,把玩著衣服上的配飾,眸中閃過難以令人臆測的心思:“是嗎…”
這些日子,京都城的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論就是慎陽柳月嬋私會一事了,畢竟此事涉及挺大…
而柳月嬋更是秦帝賜婚給白曄之人…
就這樣的形勢下,七巧節悄然來臨。
與此同時,一輛馬車也從京都城的南門駛了進來…
起先,人們並未注意到這隊馬車,後來禮部的官員親自過來迎接後,人們才知曉這竟然是北梁國的使臣到了。
隻不過,是來求和的,聽說,還要聯姻。
這下,人們的茶垢於談便是又多了一條,就是這聯姻之人。
這日傍晚,池卿剛從外麵回來,一行人跨過門檻,朝將軍府裏走,此時平日早早等在庭前問安的眾人此刻都不見蹤影。
夜風疏狂,越發顯得靜謐異常。
而簷下的燈籠搖搖晃晃的,重重光影縈繞在落花之間,白曄因為梁人到來一事而忙的不可開交,他沒回來正常,可是…
池卿一抬眸,便看到了不遠處的庭院中八角亭中坐了個不速之客,夜色濃重,將那人籠罩著,看不清麵容。
隻不過再其左右帶刀的黑衣人就有十數人,就是不知道那些隱於夜色中的有多少了。
她身後的雙鶴頓時神情凝重起來,他屏住了呼吸,就要將手中的劍抽出來。
“深夜寒寂,君不請自來,所謂何事?”
池卿伸手止住雙鶴的動作,對其搖了搖頭,隨即她神情自若的緩步走近,素色衣袖迎風翻飛,她試探著問著。
一來她不清楚有多少人,二來這裏是將軍府,若是打鬥起來總歸是不好。
亭中人聞言,忽的就笑了。
“早就聽聞白公子風姿膽識皆是一絕,今日一見,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