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賤人
一眾宮女哪裏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般地步,看這樣子,這位嫵寧郡主竟然是想要毀了尉遲璿的麵容?
尉遲璿的容貌若是在此出了問題,她們這些個宮女又焉有命在?
想到這裏,一眾宮女便是無人膽敢輕舉妄動,隻能麵色慘白的止住了動作,神色惶恐的看向了尉遲璿的方向,哆哆嗦嗦的喚著郡主二字。
而尉遲璿此時的臉色也沒有比他們好到哪裏去,更甚至還要蒼白得多。
她本就被池卿打了一耳光,正是疼著,後來又被一白毫不留情的擰住手腕,更加痛的要死。
更慘的是,現如今她疼痛未除,臉上卻又被人拿著一支鋒利的金釵抵著肌膚,心中早已經方寸大亂。
她幾分痛苦幾分畏懼的衝著池卿吼道:“你這個賤人,你幹什麽,這裏可是皇宮……你若是敢對我下手,皇上和我爹爹都不會放過你這個賤人的……”
池卿怎麽可能被她這般拙劣的言語恐嚇住,她笑看著尉遲璿,頗有些不懷好意的威脅道。
“郡主跟了我一路,不就是見著這禦花園處沒什麽人才會出來尋麻煩麽?”
“你在此處收拾了我旁人不能得知,反過來,我若是毀了你的容貌旁人同樣也是無法得知,再說了,我若是抵死不認,你又能奈我何?”
池卿一邊說著,指尖也是捏著那一支華貴金釵隨意的轉動著,鋒利而又冰涼的金釵尖端遊移在麵頰之上。
硬生生讓尉遲璿生出一股子說不出的恐懼感。
尉遲璿臉上慘白的看著池卿,嘴唇哆哆嗦嗦的道:“你……你敢……皇宮眼線眾多,總會有人查出來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她似乎是想要露出狠厲一點的神色唬住池卿,然而到底還是掩飾不住內心的慌亂和恐懼。
再加上一白已經將她的手腕都快捏得發青,臉上呈現出來的出了淒慘便是狼狽。
“即便此事兒被發現又如何,大不了我逃了便是,再加上我這一張容貌,已經足夠混得風生水起了。”
池卿對她的威脅言語卻完全一副置若罔聞的模樣。
她手上的動作甚至是沒有半分停頓,依舊是捏著金釵隨意的在她的臉上遊移著,那般眼神,像極了再看一隻待宰的羔羊。
“可郡主你呢,若是你這張花容月貌的臉毀了,想來你的墨王這輩子都不會看上你這麽個毀了容貌的女子了。”
“不要!”尉遲璿到底還是禁不住池卿這般折磨人的舉止了,再加上池卿說的話也實在有理。
且不說她能不能逃了去,便是說如今慎西對她本就這般絕情涼薄。
若是她再毀了容顏,那便不僅是與他再無半分可能,更是等同於毀了自己的後半生了。
雖說她打從心底裏不願對著池卿求饒,可唯一的法子也就隻能先行求饒了。
於是在池卿第三次將那鋒利而又冰涼的金釵自她臉頰遊移而過的時候。
尉遲璿整個人的情緒終於奔潰了,她再也忍不住的帶著哭腔恐懼求饒道:“住手!你不要亂來,我向你賠禮認罪,你千萬不要胡來!”
池卿聞言,唇間的笑意又深了幾分,然而手中的金釵卻仍舊沒有著急放下來。
她盯著尉遲璿盛滿恐懼的眸子,笑得煞是好看:“賠禮道歉便是不用了,本姑娘隻是有些好奇,你方才口中的賤人之稱,到底說的是何人呢?
尉遲璿聞言,心中更是氣急,還能是誰,她說的就是她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
可是現如今的情況,便是給她一百個膽子,尉遲璿也不敢講這話明目張膽的說出口。
她忍著心中的怒意和恨意,佯裝一副討好的模樣,唇間也咧出一抹僵硬的笑意,語氣唯唯諾諾道:“自然……本郡主說的自然不是你……”
尉遲璿原以為自己都已經這般服軟了,這該死的池卿多少也該收斂一點了。
誰曾想到那女子卻仍是言笑晏晏的問道:“既然郡主說的不是本姑娘,那你說這賤人到底是誰呢?”
池卿語氣促狹,瞧著似乎不甚認真,偏生說出來的話卻又明擺著別有深意。
尉遲璿自然不會聽不出池卿這話中意思——她這是要逼著她承認她自己是賤人?!
尉遲璿何時受過這般奇恥大辱,本來就是佯裝的乖覺此時便是立馬破碎了,她怒目瞪著池卿,憤恨至極的怒聲道。
“池卿,你別太過分了!”
她這般模樣凶神惡煞的,明顯是氣得不輕,目光凶狠,咬牙切齒,活像一個要生吞活剝了誰的潑婦。
就連一白都沒想到尉遲璿會露出這般模樣,眉頭微皺,手中力度下意識的加重了幾分。
池卿卻對她這般激烈動作卻是沒什麽反應,她本就對這女人的作風了解一二。
再加上她自己也是深諳狗急了跳牆的道理,所以對此絲毫不詫異,隻是在一白加重力度之後,又分外及時的將手中的金釵略微向前遞進了一寸。
尖銳的金釵尖端碰觸上肌膚,給原本被扇了一個耳光而隱隱發燙的右臉造成了不小的刺激,直涼得尉遲璿一個哆嗦。
她這一哆嗦,臉上便有細微的疼痛之意傳來,像是真的快要被那金釵刺破了肌膚見血一般。
尉遲璿猛地一驚,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驚悚和畏懼,她也顧不得繼續矜持了,因為現如今沒有什麽比護著自己的容貌更是重要的事情了!
尉遲璿被刺激到了,再也顧不得旁的,扯開嗓子便是對池卿哭喊道:“住手!我是賤人,我是賤人,你別動我的臉!別動我
或許是因為心中的確害怕,又或許是因為說出辱罵自己的言語太過羞恥,多重心裏積壓之下。
她哭聲越來越大,也不敢停頓的一直求饒:“你別動我的臉,我是賤人,我說了我是賤人!我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