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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雲遊傳》。無我心,方生道心。

  清羽靈起身,雙手不住在前亂摸,大急道:“小猴子,你在哪?那木頭對你做了什麽嗎?小猴……”


  她隻感到身子一暖,像是在寒冷的冬日躺在了溫柔的被窩裏,說不出的舒服。


  原是雲遊在見得清羽靈摔倒後,趕緊跑了過去,一把將她摟在懷裏。


  想這時候這傻丫頭居然還在替自己擔心,不禁心中一酸,雙眼又泛出淚光,不想丟人,趕緊又憋了回去。


  這種安全感讓清羽靈甚覺久違而又熟悉,雙手自然的緊抱住他的腰身。


  雖是瞧不見人,但雲遊身上總有種特別的氣息。這種說不出來,無以言傳的美妙氣息,即是讓清羽靈蒙了雙眼,在千萬男人之中亦能將他找出。


  清羽靈確定,身前這男人便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小猴子無疑。


  這些日子所遭受的所有罪過便在這一擁間統統化為烏有,世間縱有再多苦難也在他這一抱時全都煙消雲散。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仿佛他生來便有那種撫慰人心的力量。


  清羽靈日夜企盼的便是這一刻,雙手緊抱著他,淚水決堤似的不斷湧出,就連那繃帶也給透濕了。


  雲遊輕撫了撫她的頭,深情的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柔聲道:“小仙女可不得落淚,讓你哭得這樣傷心,那我可就是罪大惡極了。”


  清羽靈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他瞧見了,忙道:“你都看到了,是不是很醜?你說實話,可不許哄我。”


  雲遊微微笑道:“千呼萬喚使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麵。你這可不是半遮,乃是全遮,比之於琵琶女自是還勝了一倍。誰給你包的,整的像個木乃伊一樣。”


  清羽靈輕輕打了他一下,佯嗔道:“還能有誰,我自己唄,包得不好麽?那你給我看看是不是忘了哪沒包上?”


  她一見自己容貌被毀時嚇得著實不輕,上了些消毒藥便將整個頭部裹了起來。生怕讓人瞧到她一絲麵容,是以連眼睛給纏上了繃帶。


  其實她隻眼角沾了些毒液,並未傷及視力。


  雲遊見她這番模樣本是不該笑的,但還是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清羽靈目不視耳卻靈,嗔道:“你在笑我醜是不是,死猴子,還敢取笑我。”


  說著手不住在他身上拍打起來。


  打了一陣後又雙手摟進雲遊懷裏,突然問道:“你說的非我不娶是不是真的?”


  雲遊萬不料她會有此一問,那時隻是一時心急,欲要安慰於她便口不擇言,是以遲疑道:“呃……當然,隻要小仙女高興,讓我做什麽都是心甘情願的。”


  他隻說是為了她高興,並沒有自己的想法,然卻也是發於真心的希望她能高興。


  清羽靈仰起頭,向著雲遊嗔道:“騙人,你猶豫了。”


  雲遊明明對她愛之深極,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甚至於自己的性命,可也說清為什麽會有所遲疑。


  隻道:“我方才猶豫乃正是要對你負責。若然是其他姑娘我定會隨口一說,但我不能騙你,是以這是深思熟慮之後的回答,絕無半分謊話。”


  清羽靈想來有理,他若是毫不猶豫便於這等大事答應下來,多半也是為了哄自己開心而已。


  這麽一遲疑反倒真誠得多,心中歡喜,便想去摸一下雲遊的臉。


  一摸之下,雲遊“啊唷”叫了一聲。


  適才被劃傷的右臉雖然止了血,但亦是血肉外翻,本已忘了疼痛,清羽靈這一摸,又將他的皮肉之痛喚起。


  “你臉怎麽了?讓我瞧瞧。”


  清羽靈踮起腳尖,仰頭下視,拉著雲遊往下壓,一麵壓一麵吩咐道:“你再低點,低點……我這樣瞧不到。”


  雲遊看著她古裏古怪的樣子,好奇道:“你眼睛能看見了?”


  清羽靈將雲遊直拉到半蹲在地,支吾道:“我……我不知道,但自上往下瞧,好像能看見些東西。啊……你的臉,是被那木頭劃的麽?豈有此理。”


  說罷,仰起頭,雙手沿著走廊向南山那邊摸去。


  怒道:“木頭,我和你說過,你不得再傷害小猴子,我不會和你念什麽同門之情了,你在哪裏?”


  南山一直立於二人兩丈之外,見他們旁若無人的甚是恩愛,不由得想起剛死的清墨,忍不住也大受感動的哭了一陣,是以並未打斷。


  又見小師妹這番模樣,心下也是心疼的關切道:“小師妹,你……也被那魔頭?”


  快先行隻告知南山,小師妹被自己所救,卻也未提及她被毀容一事,當下見了又是詫異又是難過。


  清羽靈本不知他具體位置,這一出聲,倒讓她尋聲奔了過去。


  倏地解下腰間的蛇騰鞭“呼呼”便朝他甩去。


  雲遊急道:“小仙女,不可,他也是受害者。”


  南山冷冷一笑,兀自站在原地卻也不躲。


  “啪啪”兩鞭正抽在了他的左右臉上,南山左臉有麵具相護免了一難,右臉結結實實的受了一鞭,直印出一道紅紅的鞭痕。


  南山看著雲遊冷笑道:“你也不必在我麵前惺惺作態。這兩鞭是我該受的,是我無能,沒能保護好清墨師姐,讓她喪於魔頭之手。”


  清羽靈一怔,急伸手向南山手臂抓去,不料隻抓到左手,右手卻是空蕩蕩的。


  這一下驚駭更甚,深吸一口氣,向後踉蹌兩步,身子搖搖欲墜的向後倒去。雲遊見狀,飛奔過來,將她攬在懷裏。


  清羽靈顫聲道:“木頭……你……清墨師姐也……”


  說完又“嗚嗚”的哭了起來,哭了一會,猛的想起什麽,緊問道:“那……那師父呢?她……她老人家怎麽樣了?”


  南山恨恨道:“師父隻受了些小傷,並無大礙。可恨的是讓那魔頭跑了,我發誓定要親手將那魔頭碎屍萬段,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清羽靈躺在雲遊懷裏,亦是悲憤交加,也惡狠狠道:“清墨師姐,我要將那魔頭五馬分屍,再食其肉飲其血,一定為你複仇。還有木頭,還有……還有小猴子,你也會幫我對付那魔頭的,對不對?”


  雲遊心頭一凜,認識小仙女這麽久以來,都隻看她笑容燦爛充滿陽光的樣子。雖是有時有些任性,卻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小姑娘。


  然適才那些話說來,讓他不由得在這本是寒冬的陰冷天氣中更是覺得寒意徹骨。


  心想這仇恨是有何種魔力,才能讓這般惡毒凶殘之語自小仙女口中說出。


  倘若她也逼問我那水星城的入陣之法,我說是不說?


  一麵是純樸的水星城百姓,一麵是自己心愛的姑娘,這情與義當真要我如何決擇?


  雲遊思湧如潮,想到水星城慘遭屠殺的畫麵,又想到小仙女那張笑魘如花的笑臉,手舞著血淋淋的蛇騰鞭在空中不住翻飛複仇的樣子,一顆心也跟著“砰砰砰”的跳動。


  清羽靈見雲遊呆呆出神,沒有反應,拉了拉他手,再次問道:“小猴子……你也會幫我的,對不對?”


  雲遊被她拉回現實,不禁打了一個寒噤,點了點頭,囁喏道:“是……是。”


  南山看出他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冷冷笑道:“小師妹,你要這廢物大義滅親麽?哼,那是千難萬難了。他現在可是那魔頭的得意門生,不幫著那魔頭來對付我們便是不錯的了。”


  清羽靈嗔道:“胡說,小猴子可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我相信他。”


  雲遊心道:是啊,我是是非分明的,可誰為是?誰為非呢?在你們眼中自然那魔頭是個為非作歹的大惡之徒,可在魔頭眼中,你們又何嚐是什麽正義之士呢?


  這世間的是是非非皆是於己之利而發的,打著什麽替天行道的正義大旗便會讓自己名正言順,心安理得的站在是的一頭。


  雲遊對於這種江湖是非爭鬥已經厭倦,不想介入其中。


  當初建立三九教純為私人之利,可他以小人自居卻也覺得問心無愧。


  不知何時,心境也在不斷發生變化,竟也有了自己的“替天行道”之心,至於這心是什麽,卻也一時說不清楚。


  便在此時,快先行笑臉盈盈的自長廊一頭走來。


  拱手笑道:“兩位少俠齊至寒舍,委實讓快某受寵若驚啊,來來……諸位請到客廳入座。”


  南山向他一拜,致謝道:“堡主對於小師妹的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若是有何用得著在下的地方,盡可差遣。”


  快先行微微一笑:“好說好說,你們一個是三九教的頭領,一個是普陀山的未來接班人。年輕有為,快某要向你們多多學習才是。”


  一番恭維之詞,顯是南山和他已經商量過了一般。


  清羽靈驀地“哦”了一聲,恍然道:“原來你便是那快活城堡的堡主啊,我……我也瞧不見你,是你救的我麽?”


  快先行還道她也是要致謝的,是以微微笑道:“正是,舉手之勞,不足道哉,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殊不料清羽靈又“哼”了一聲,氣鼓鼓道:“不足道哉?我的小命就這麽不值一提麽?你叫我不放心上就不放心上?我幹嘛要聽你的?”


  南山奇道:“小師妹你怎麽說話呢?人家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快先行麵色不動,依是微微笑道:“想必是這位姑娘急於回家,快某管教無方,讓那幫狗奴才怠慢了你,這……確實是我的過失,還請姑娘恕罪則個。”


  清羽靈雖是腦袋裹的嚴實,眼睛也瞧他不見,然快先行每說一句都是拱手行禮,十分的謙恭。


  雲遊一時也不明小仙女為何要出言與他為難,隻解圍道:“堡主見諒,小仙女傷勢未愈,心情不佳,這才會多有冒犯,你不必與小姑娘一般見識。”


  快先行看到雲遊臉上多了一道劍傷,微一怔,又看南山臉上也多了一道鞭痕,登時笑了笑,點頭示意明白。


  清羽靈拉過雲遊,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我瞧他可不像好人,他是小偷,我的書也被他偷了,你忘了麽?當初我們在他城堡內還被他敲詐過呢。”


  雲遊一愕,原來她的《純陽之力》不見了,清羽靈自然便將這事算在了快先行頭上,不過當初也確實被他敲詐過,對於此人也並無好感。


  便即笑道:“誤會誤會,小仙女是埋怨堡主救她卻又不放她走,她這是以小度大了,堡主又豈會跟她為難?”


  雲遊隱隱不安,隻意在帶了小仙女離開此地。


  快先行哈哈一笑:“原來姑娘還在為此事生氣呢,行,行,你若是急於回家,快某這便安排人送你回去。”


  清羽靈依舊生氣道:“偽君子,你若是真有心,為何前兩日不送我回家?現在是得手了,就想把我踹走對吧?”


  她一直想的是《純陽之力》不見了,定為這堡主所偷,其實書早就丟在了木屋內。


  前兩日剛被毀容,並未留意到書已不見,還是雲遊將她哄得心情明朗後才發覺此事。


  是以便認為他這是在得手後起了逐客之念。


  而快先行想的是利用這丫頭將二人引於此地共商剿滅魔教的大計,當下二人都已到齊,這丫頭自然也就沒了利用價值。


  這一個雞同鴨講,各在自己的心裏猜解其意,竟也不謀而合,讓快先行神色難堪之至,隻哈哈哈的幹笑道:“哈哈……哈哈……姑娘這個……講的對。”


  清羽靈不意他居然會如此坦承,頗覺意外,不覺微笑道:“你這人還挺有擔當,那我便好心提醒你。沒有那個金剛鑽還是別去攬那個瓷器活。自己行事前,先把自己掂量一下再說,否則引火燒身自取滅亡,可怪我不得。”


  她知道那經書可不是尋常人能隨意練習的,自己也確是出於好心提醒。


  當日大小左於南山窗外經過,南山神神秘秘的樣子讓清羽靈起了好奇心,便去一探究竟。


  趁了時機潛入南山房內,在看得此書前言後便覺不妙。


  為了不讓這木頭沉迷走火,是以偷偷將這書給盜了。


  清羽靈萬也料不到,幾經兜轉,這書竟爾又回到了這木頭手中。


  還兀自認為是被這堡主給偷了去,真可謂是天意難違。


  而快先行自是認為她所說的意思是自己雖已得手將二人請來,但那魔頭卻也不是等閑之輩,不要不自量力。


  是以快先行哈哈一笑:“多謝姑娘好心。”


  清羽靈心想那書也不是什麽善物,本不知該如何處理,當下被他偷去也好。我已經提醒過他了,他若是執迷不悟,那就讓他自取滅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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