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相當於沒見
周管家帶著秦綾初緩步行走於花園之中,穿過府中的花園,再走過一片竹林,便是九王爺的書房,他也搞不太懂,自家王爺在想些什麽。
一盞茶前,秦綾初的拜帖就已經送到了周管家的手裏。
周管家送去書房呈給慕容錚,隻見慕容錚打開帖子看了一眼,眉頭輕輕一挑後道:“來得這麽快。”而後放下帖子道:“就說本王沒空,讓她回去。”
目光就轉回了他的書上。
周管家恭敬地點頭,轉身要離開書房之時,慕容錚一把將書合上:“等會兒!”
“王爺還有何吩咐?”周管家停下腳步看著他。
慕容錚又拿起帖子看了一眼:“那丫頭,不見到我是不會死心的,就算這次不見,下次還能不見麽?”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慕容錚如壯士斷腕一般:“去請她進來吧!”
周管家:“……”
他的餘光瞟了一眼身旁安靜的走路的秦綾初,暗想,也不知等會兒安寧縣主發現九王爺就是容公子,會不會勃然大怒呢?
要不要準備點兒東西奉到書房裏,方便安寧縣主砸了消氣呢?
周管家腦中思緒萬千,轉眼己經穿過竹林,到了書房門口。
書房的門被緩緩打開。
“臣女秦綾初見過九王爺。”秦綾初先行了一禮。
隻聽書房內一道沙啞的聲音道:“進來吧。”
周管家:“……?”他家王爺的聲音怎麽變化這麽大?
周管家落後幾步,跟著秦綾初走進了書房。
隻見書房內燃起了熏香,慕容錚坐在書房內的軟榻上,身後立著一個丫鬟打扇,離軟榻五步左右的地方,放著一扇巨大的屏風。
周管家還想思襯著書房裏什麽時候,有了這麽大的屏風之時,慕容錚輕咳一聲道:“本王偶感風寒,安寧縣主還是不要靠近的好。”
依舊是一幅破鑼嗓子,周管家都在擔心自家王爺一直這樣說話,嗓子會不會出問題。
“臣女略通歧黃之術,不如讓臣女給王爺瞧瞧?”
兩個丫鬟搬來了一把椅子,那所椅子放得離屏風約有十步距離,就算秦綾初再如何努力地看,也隻能看見屏風後影影綽綽的人,根本看不見九王爺到底長什麽樣兒。
慕容錚連忙喊道:“不用了!”
慕容錚嚇得音都不破了,她若是走過來了,豈不是漏餡兒了!
“哦。”秦綾初將手裏用木盒裝的夜明珠遞給周管家:“上次王爺送了臣女很多非常實用的東西,臣女無以為報,小小敬意請王爺笑納。”
周管家接過那個木盒,繞過屏風遞給了慕容錚,他拆開看了一眼,而後又蓋上木盒道:“多謝縣主好意了,不知縣主還有何事?”
畢竟這麽夾著嗓子說話,也是非常累。
秦綾初:“……”
“本王身體不適,若是縣主無其他事情,便退下吧。”說著慕容錚又不輕不重的咳嗽一聲,喘氣聲都重了起來。
秦綾初起身:“臣女便告退了。”
她行到門邊之時,眼看要就出去了,慕容錚長舒了一口氣,暗想總算是躲過一劫,誰料秦綾初又轉身道:“王爺若是呼吸越來越重,且其他郎中治起來沒有效果的話,可以來找臣女。”
她最有自信的就是自己的醫術。
嚇得慕容錚手都抖了一下:“不必了!”
見九王爺再三拒絕,秦綾初有些失望地點頭,畢竟她還想看看,癡情九王爺到底長成什麽樣兒呢。
待周管家送了秦綾初出府,又回來稟報這才放下心來,命丫鬟把這扇屏風撤走。
周管家拱了拱手道:“這扇屏風是太妃娘娘,親自繡的花兒,生前極為愛惜。”
“聽見沒,小心一些!”慕容錚點了點頭道。
周管家:“……”
因為府上沒有主持中饋之人,而且慕容錚平日裏也不管府上的事情,周管家平日裏可比慕容錚忙碌多了。
沒一會兒就走了。
左護法從梁上飄下來,慕容錚目光依舊粘在他手裏的書上:“出什麽事兒了?”
“丞相與寧郡王近日來往密切。”左護法摸出一張紙遞給慕容錚:“這是昨日寧郡王寫給丞相的信手抄複件。”
慕容錚展開一眼,眉頭都擰在了一起:“寧郡王膽子可真大,居然想離間皇嫂與皇兄的感情?”
皇後與皇帝少年夫妻,兩人相攜走過多少風波,豈是他能離間的?
“屬下以為,位高權重者,所考量的事情就更多。”左護法頓了頓道:“皇上須得考慮文武百官的意思。”
慕容錚從那張紙上移開目光,看著左護法:“你的意思是,慕容瑾可能會利用民意來壓製皇兄?”
“如果屬下是寧郡王,這是最好的法子。”別說朝中了,京城裏能接觸到點兒宮中秘聞的,都深知皇帝與皇後鶼鰈情深,如果出了什麽事情,皇帝必定先保皇後。
想對皇帝施壓,最好的法子就是民意。
何況,當今皇上還是個明君,最聽得進去朝臣的意見。
慕容錚冷哼一聲:“慕容瑾,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不給他點兒顏色瞧瞧,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左護法沒有說話,慕容錚叩了叩桌麵:“軍中如何了?”
“這是威遠候之子秦敏之遞來的信。”左護法又拿出一封信:“想來奏折己經在路上,想必不日就到皇上手裏。”
秦敏之被皇帝貶謫之後,沒過多久又被複用,不過這次被調到了崖餘城的駐軍,當了個副將。
崖餘城是京城一百裏外的城市,駐軍近五萬,以拱衛京城。
一般在外的駐將,出了什麽事情,都會寫兩封,一封是奏折以稟告皇帝,而另一封則會寫給京城較為親近的官員。
這樣做的目地是,每一封奏折遞上去之後並不是直達皇帝手裏,還得經過內閣官員,翰林執筆之類的人。
甚至有可能一個搬奏折的太監,都有可能故意將奏折漏掉,而誤了大事。
慕容錚拆開信,寥寥幾字的信,慕容錚卻越看麵色越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