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秦琦珊也是非常的慌張,她剛剛看到一個兔子的花燈,本想買幾個花燈,等會兒可以去河邊放。
但買完花燈,卻不見了秦綾初與青桃的身影。
她被推擠著到了河邊,眼見著裏月老廟越來越遠,秦琦珊隨遇而安去河邊把花燈放了,待人少一些再去月老廟找秦綾初。
蹲在河邊上的秦琦珊歎了口氣,大家總是來祈求好姻緣,但女子除了姻緣一事,就沒有別的可想麽?
之前秦綾初曾經毫不客氣的說她廢物,但仔細想來,但仔細想來,秦綾初說的竟也不錯。
她不想秦綾初醫術精湛,還用醫術博了個安寧縣主的名頭,她母親也在威遠府是個主持中饋的一把好手,就算蘇暮婉還有一手繼承於名家的牡丹畫技。
她有什麽呢?
琴棋書畫樣樣不通,就算是女紅,也做的難看,被她母親嫌棄。
街上人聲鼎沸,一盞盞花燈隨著河水旋轉,相撞著遠去,秦琦珊卻越來越惆悵。
她回頭望去,眼見人群漸散,決定去月老廟去找另外兩人。
砰——
不遠處的煙花炸開,秦琦珊暗想,往年都是花神選了出來之後,便會開始放煙花,秦琦珊心下暗想,觀蘇暮婉那般勢在必得的模樣,想來今年的花神必然是她了。
又幾聲煙花爆炸聲,天空之中明明滅滅的煙花,炸得她眼前發花。
一名男子越過秦琦珊之時,肩膀不輕不重的撞了她一下,她本就在發呆,這下更是反應不及,腳下一滑向後一個翻滾,掉進了河裏。
有人尖叫著喊:“有人落水了。”
秦琦珊不會水,此時他大腦一片空白,隻能掙紮著撲棱水。
突然一雙健壯的手臂,架在她的腋窩下,將她輕輕的托了起來,大腦一片空白的秦琦珊下意識緊緊的抱著對方。
被托上岸時,秦琦珊依舊大腦一片空白,直到一道諧謔聲音傳來:“姑娘,你抱這麽緊,是打算把我們將軍給勒死啊!”
秦琦珊麵色爆紅,尷尬的低下頭,隻聽得一道低沉的男聲道:“莫要失禮。”
那個被稱為將軍的男子,從旁邊人手裏,拿起一件披風蓋在了她身上:“天色不早了,姑娘快些回家吧,莫要著涼了。”
說完一行人便走了,隻剩下抓著披風的秦琦珊在原地怔忪。
與此同時,秦綾初站在掛滿紅線牌子的姻緣樹下,仰頭看到了煙花,將天空炸成一片明亮之色。
青桃將紅線掛在樹上,喃喃自語道:“希望我家小姐找個好人家……”
秦綾初:“……”
樹上一塊牌子掉了下來,秦綾初下意識的伸出手,竟然將那塊牌子給接住了。
青桃一見:“不得了不得了。”
“怎麽了?”秦綾初不明所以。
靜靜躺在她手心裏的那塊紅線牌隻有一半,另外一半不知所蹤。
“小姐撿到了別人的紅線牌,會與手握另外一半紅線牌的人有緣。”青桃解釋道:“如果對方是個男子,極有可能是小姐將來的夫婿!”
這也太不合理了。
“要是如此,那手握另外一半牌子的人多了去了。”秦綾初指了指姻緣樹,一陣微風吹過,不少掛在樹上的紅線牌都掉了下來。,劈裏啪啦的砸到不少的人頭。
青桃:“……但是這個木牌,隻跟它的另一半能合上。”
秦綾初仔細看了看手裏的紅線牌,中間還真是有細小的鋸齒狀,紅線牌應當是整塊木頭,不知用什麽工藝不規則的切開,若原來不是一對,也確實拚不到一起去。
這紅線牌頗有意趣,看來這二兩銀子,也不是花得那麽不值嘛,花神選完就算是七夕集會的大高潮。
夜色漸沉,人們也漸漸散去,秦綾初將那塊撿來的紅線牌塞在腰間,打算去來的路上找找秦琦珊。
剛出月老廟,就看到她最近最不想看到的人——容錚。
“安寧縣主也來這兒祈求姻緣?”慕容錚手裏也握住著紅線牌:“聽聞這樹靈得很。”
秦綾初挑了挑眉:“你就不用求了,應該沒有姑娘會想要嫁給你這樣兒的。”
被秦綾初如此遍地,慕容錚可就不怎麽高興了。
“在下玉樹臨風……”
秦綾初麵無表情的打斷:“風是挺大的,等會吹過了,容易風寒,容公子繼續。”
說完帶著青桃匆匆的走了。
她跨出月老廟之時,腰間的紅線牌掉了出來,過了半晌,慕容錚上前撿起了那塊牌子,與他手裏的合了一下,竟然完全合在了一起。
四下不見庶妹的身影,秦綾初心裏暗暗著急,這時一小廝匆匆趕來,說二小姐讓他來報信,她不慎落水,己經回家去了。
秦綾初回到威遠候府之時,凍得吸鼻涕的秦琦珊正靠在床上喝藥。
“怎麽就弄得這麽狼狽了?”秦綾初更擔憂的是,明明秦琦珊與征西將軍在月老廟相見,而現如今竟然沒有見到。
那接下來的事情該如何進行下去,是不是她太過刻意推動,所以才導致上輩子己經發生了的事情,沒有發生?
“我同你們走丟,於是去放了幾個花燈,便這般形容淒慘的掉到了河裏。”秦琦珊歎了口氣:“幸好有位大哥救了我,不然今日我就得枉死在河裏了。”
“那救你的人是誰?”秦綾初道:“總得好好感謝人家一番。”
秦琦珊突然紅了臉,低著頭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秦綾初疑惑的看著她。
“我隻知道,他身邊的人叫他將軍。”說完,秦琦珊又低著頭不說話,一幅少女懷春的模樣。
秦綾初坐在床邊,拿起搭在一旁的披風:“這個披風好像是軍中製式?”
“是那位將軍給我的。”
不知為何,秦綾初總覺得秦琦珊的語氣都帶著一股子蕩漾的感覺。
她將披風翻看一番,在披風的右下角,用金色的繡線繡著一個鈺字。
心下一喜,能被稱為將軍,又名字之中帶著鈺字,不就隻有征西將軍,譚鈺麽?
這可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