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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回家

  回到雲橋時,馬車正遇到得郎和聲奴在樹下捉螞蟻。


  得郎和聲奴給淮月看裝螞蟻的小罐子,說是裝滿了一半,就能拿去藥鋪換山楂丸吃。


  “抹一指頭的蜜在底上,螞蟻就自己爬進去了。”阿珠不想讓人看出不妥來,勉強提起精神說。


  淮月也笑道:“若有一指頭的蜜,他們肯定是自己舔了。”


  兩個孩子嘻嘻笑著,淮月看著他們的笑臉,隻覺恍如隔世。


  認真算起來,她才消失了一天,心境卻大改。


  阿珠嘴裏一股子參片味,下馬車的時候搖搖晃晃的,岑山扶著她走了幾步,一進門就把她攔腰抱了起來。


  阿荔吃了一驚,覷了淮月一眼,見她也沒什麽反應,就在前頭給岑山開路了。


  紀如箋早早就來了,一見淮月就迎了上來,將淮月一把摟進懷裏。


  她身上沒有熏香氣味,隻有一點清淺的體香,淮月深深嗅了一口氣,道:“阿姐,我好累。”


  紀如箋眼圈已經紅了,她拉著淮月進屋,道:“好,已經給你備了水,洗了澡,再吃一點東西就睡覺。”


  紀如箋戴上襻膊,替淮月洗頭發。


  感受到她柔軟的指尖在頭皮上輕觸,淮月朦朦朧朧的睡著了,再醒來,紀如箋已經用幹帕子攏住了她的頭發,輕輕的揉搓著。


  眠上這麽一會子,淮月的精神也好了不少。


  她看著紀如箋,沒有說話。


  紀如箋卻像是知道她心裏在什麽,輕聲對她道:

  “小弟沒事,被傅忱拘了,也是順勢為之,若是負隅頑抗,更會使你處境不好。他本是要逃出來的,但臨江傳來書信,說你已經無虞,他就索性再演上幾日的戲。我今日來看你,也是為了安他的心。”


  “傅忱為什麽拘他?”淮月捧著一碗熬得很薄的紅豆米粥,“盧大哥說,是因為他要殺人?”


  紀如箋接過她手裏的碗,一勺勺喂她,慢慢的說給她知曉。


  “你失蹤後,阿葡這丫頭就直接去軍營裏找小弟了。小弟去浮雲寺裏找了澄,清查之後,得知你與袁黛碰過麵,又找到那兩個轎夫詢問線索。袁家嫌疑最大,但是總不能無憑無據的衝進袁家抓人,所以我打算去袁家的。”


  “可小弟他城外路上遇見袁易階,他大約是不知情的,但又從袁黛哪裏聽說了一點你與小弟之間的瓜葛,言語十分齷齪放肆。被小弟一把提起來,捆在馬上,顛了半死不活。這是他們軍中拷問人犯的一種手段。”


  “袁家的小廝逃回去傳話,袁黛知曉後,做賊心虛,以為事情敗露,也是不打自招了。袁黛自己上門來要袁易階回去,被小弟套出了話。你就是不哄那老鴇子去探消息,估計小弟手下的人也快摸到碎玉樓了。”


  “因為袁易階回去之後吐了好幾回,也不知是不是裝的,說是現在還臥床不起。為表懲戒,所以傅忱就把小弟給拘了。”


  紀如箋說罷,淮月抿抿嘴,一點粥油在她唇上,亮晶晶的。


  “要關到什麽時候?”


  聽到這個問題,紀如箋冷笑一聲,道:“如此名正言順的大好機會,自然是要好好的將小弟手上捏著的事情都摸排一遍,如此,方才符合他的性格。”


  淮月聞言有點焦急,道:“那怎麽辦。”


  紀如箋將粥碗遞給阿櫻,道:“沒關係的,這也是算計好了的,舅舅他能應付的來。哪怕不是因為你,傅忱他也會尋個機會清查,那時候提前做戲顯得虛偽。這一回是突如其來的時機,他肯定會信。”


  淮月點點頭,有些虛弱的笑了笑,道:“這樁壞事倒牽扯出一點好來。”


  紀如箋輕輕‘呸’了一口,道:“瞎說,叫你遭罪,好什麽!”


  她猶豫的看著淮月一眼,道:“袁黛,本來我也有不少法子叫她吃苦頭,隻是打鼠怕傷了玉瓶兒,顧念著你的名聲,怕她狗急跳牆,添油加醋的汙蔑你。”


  隻是在碎玉樓裏過了一夜,旁人聽來,就不知有多少遐思。


  淮月知道紀如箋的意思,可是,她隻差一點,就要墮進地獄了。


  紀如箋見淮月的眉頭一動,竟笑了,道:“不急,時間有的是,袁黛最好別讓我逮到機會。”


  她說著,想起這事的由頭來,就道:“上回你說袁黛已經在議親了,為何還這樣放不下?而且,她怎麽就忽然想要折騰我了?”


  紀如箋看了阿珞一眼,她也是才讓阿珞去打聽來的。


  阿珞正在替淮月換腳踝上的膏藥,就低著頭說:


  “人家倒是很好,京裏的太守之子,還是嫡長子。隻是這人跛足,矮小,貌醜,聽說是十分的聰明,家中兄弟在仕途上少不得他出謀劃策,隻是他自己不良於行,仕途無望。”


  淮月聽來,認真道:“除了長相不盡如人意,其他的還不錯,應該是清閑又得敬重的一個位置。”


  紀如箋發笑,道:“可是袁黛不這麽想,她想著自己的體麵,一個跛足又不得出仕的夫君,自然是沒法令她揚眉吐氣的。”


  紀如箋眉眼含愧色,道:“她心裏憋著一股氣,又聽了高小娘說你身上的禁步是我的嫁妝,一下就恨到你身上了。”


  淮月聞言趕緊道:“那禁步呢?!”


  紀如箋一愣,道:“小弟拿回來了,你的簪子、鐲子、荷包都拿回來了。袁黛將禁步扔到火堆裏燒了,有幾塊玉被燒裂了,還在他那裏收著呢。我一時也忘了管他拿回來。”


  淮月覺得可惜,此時阿荔輕輕叩門,淮月讓她進來,阿荔道:“阿珠姐姐吃了藥,又睡了。”


  “大夫怎麽說?”淮月問。


  “說是隻要小心著傷口不要發膿,應該沒有什麽大礙,雖是傷在脖子上,但是走運沒有傷到血脈上。隻是一定會留疤了。”


  紀如箋痛心的垂下眸子,淮月卻拍拍她,道:“阿姐,我記得你有一個碧璽的珠鏈項圈,你借我拿去銀樓仿個樣子,那個項圈雖繁複但大方,阿珠應該襯得起。”


  紀如箋還蹙著眉,又忍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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