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夢裏不知身是客2
小乖也已經老了,不再是十六年前那番令人憐惜的模樣。
邢斕的手拍著它,無奈地笑笑:“你這番樣子,也不知道去了那邊她能不能認得出來你。”
小乖喵嗚了一聲。
不願意離開他的臥室。
“不走?不走就睡在這兒好不好?”這個冬天太冷了。
此後,小乖就一直睡在邢斕的臥室裏。
也許在它眼裏,這個男人也太多事了,每天都要養生,還特別挑食,每天還要跑步運動,說什麽要保持身材。
現在他倒是跟年輕時候一樣,可是它可是老了很多呢。
那個冬天確實很冷,甚至邢斕早上要多套一條褲子。
其實不說他的真實年齡,誰都不會猜出來。
邢斕看著眼前犯困的小乖,摸著它的頭:“小家夥,你困了是不是?那你就在家裏睡一會兒吧,我出去跑步了,我給你放了奶和吃的,餓了就吃一些。”
說完了這些,邢斕才放心出去。
隻是他視力已然沒有那麽好,要帶上眼鏡。
這麽多年來,他每天至少要跑七八公裏。
或許今天真得累了,跑到一半的時候,邢斕就有一些累。
正好路邊有個小咖啡館。
他一進去,就有一道甜甜的女聲:“先生,請問要喝點什麽?”
可那一瞬間,上天恩賜,邢斕眼鏡卻起了霧。
邢斕有些看不清,女子趕忙過來扶著他。
“一杯茶就好。”
“好的,先生,你稍等。”
女孩在後麵忙碌,邢斕的才慢慢看見。
是一間很不錯的地方。
很有格調,讓人覺得很安靜。
邢斕看著窗外,覺得心有些安靜。
“乖乖,你怎麽跑出來了?”
女孩兒仿佛在逗貓,笑聲歡快。
邢斕竟然有些恍惚。
“真巧,我也有隻貓。”
“真的麽先生,我這隻貓是它剛剛出生的時候,我把它撿回來的,現在真得很乖呢。”
邢斕不自主地笑了笑。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直到女孩意識到,推開門簾進來:“先生,再給您添一些好嗎?”
邢斕的茶杯卻重重地摔在地上。
把歡歡嚇得不清。
“沒事吧,先生,我來就好。”
那顆冰冷的心仿佛見了太陽,那些見不得人的感情仿佛又一次等到重生。
女孩蹲下身去收拾茶杯碎片,邢斕就愣在那裏,近乎虔城地望著她的臉龐,與十六年前的餘情一模一樣的一張臉龐。
上天啊,你到底有多少不甘心,竟然能對你的臣民有這樣的懲罰。
歡歡收拾好了之後,有些發愁,這該怎麽辦。
“先生,先生……是不是我嚇到你了。”
歡歡定定地看著眼前的男子,有些發愣。
這個人長得可真好看啊。
真的,她這麽大,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麽好看的人。
隻是,看起來不太聰明。
就是打破了一個茶杯而已,不至於這樣看著她吧。
“先生。”女孩小聲提醒。
男人突然笑了起來,“不是,是我自己想起了別的事情,這杯子我會賠償的。”
女孩重新給他換了一個。
還以為這個好看的先生馬上就會走,沒有想到他整整在這裏待了一上午。
歡歡有些鬱悶,看起來挺有有錢的,應該也挺忙的。
許久以後,那人沉聲問她,語氣有些顫抖。
“你……叫什麽名字?”
“歡歡。”
歡歡。
也好。
別叫餘情就好。
餘情那個名字不好。
女孩不知道他要幹什麽,隻回答了她的小名。
媽媽說,不能輕易相信別人。
邢斕在這裏待了很久,一直到中午,女孩的爸爸媽媽都回來了。
餘爸爸是一位音樂家,餘媽媽是個鋼琴老師。
“歡歡累不累啊?”
“不累。”
家裏有這麽一件小咖啡館,平常他們忙,遇到寒暑假的時候女兒也會過來幫忙。
餘爸爸洗了個手,問女兒:“那個人……是剛剛來嗎?”
看起來很有錢,怎麽會來這種小地方。
“媽媽,你覺得他好看嗎?”
“你呀,就是喜歡看臉。”
餘爸爸說道:“是挺好看的,估計是世家的公子吧,看起來應該有家室。”
餘情一直關注著那個人。
不知什麽時候,那個人放下錢就走了。
厚厚的一遝。
真得很有錢啊。
餘情拿了多餘的錢,戴了圍巾就追了出去。
外麵天氣不好,灰蒙蒙的,隻能看見那個高高瘦瘦的背影。
看起來竟然有些孤獨可憐。
餘情連忙追上去,“先生!”
那人回過頭來。
餘情被他看得有些發毛,也不知道為什麽他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先生,這是你的錢,不用那麽多的。”
男人接過來她手裏的錢。
餘情本來想直接離開。
這位有錢的先生卻突然問她:“你這麽好看,你是誰啊?”
餘情發蒙:“我是歡歡啊。”
“哦。”他笑了,確實十分好看,“歡歡啊,謝謝你啊。”
餘情覺得或許這個有錢的先生最近一定經曆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所以看起來才這麽憂傷的。
“你煮的茶很好喝。”
“謝謝……先生喜歡……可以常來。”
邢斕本來想拒絕,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轉身離開。
他感覺眼睛越來越不好了,甚至戴上眼鏡也不是很好了。
或許是年紀大了。
身後的女孩卻突然喊道:“邢先生,我叫餘情!”
餘情也不知道為什麽她要告訴那個人。
這個人太悲傷了。
那個人隻是身子一頓,並未轉身。
餘情訝異,真得是好奇怪啊。
不一會兒,蕭期走了過來。
“情兒,怎麽了?你認識剛剛那個叔叔嗎?”
十六歲的少年,如清風。
餘情搖搖頭,“那隻是今天的客人而已,我怎麽可能認識啊,不過他很奇怪。”
“那可真奇怪,你不認識他,你怎麽叫他邢先生啊?”
餘情也愣了,是啊,她為什麽要叫他邢先生。
“或許……是因為他長得太過於好看了,我對於好看的人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少年生氣,在她白淨的臉上親了親,“你呀你呀。”
兩個人都很開心。
“走吧,情兒,外麵冷,我們進去——”
“嗯,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