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選擇自己生不如死
已近秋天,許窈有些擔心蔣叔的腿。
連買了很多秋褲,讓他著急一些穿。
其實才到九月中旬,蔣先生本來是沒有理由拒絕秋褲的,但是他最近火冒三丈,哪裏還能穿得了秋褲。
許窈一臉黑線。
她這個繼父又要開始嘮叨了。
“我原本以為岑究是個很好很好的孩子,看著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還是沾染了有錢人家的通病!”
“別的也就算了,人總沒有十全十美的,但想不到,他竟然這麽混賬!”
蔣先生如今這兩天十分火大,看著什麽水果都不對眼。
臨時放假的蔣息承和在家的許窈都覺得有些自己或許有些多餘。
“叔,其實我……”許窈想要插一句嘴。
“你閉嘴!”
“操他個狗日的,那姑娘都拿著孕檢報告單過來找到你了,遇到那個岑究簡直就是我們老蔣家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上個星期,竟然有個女孩子拿著孕檢報告單讓許窈讓路。
更可惡的是,岑究也沒有反對。
岑家二老也沒有辦法,就連位高權重的岑父也低下臉來給許窈道歉,但其實……就是在逼她讓位。
而蔣父更是給了岑究一個巴掌一個拳頭,將岑家鬧了個天翻地覆,甚至將岑究的哥哥也叫了回來,讓岑究當著所有的人麵道歉。
道歉是一回事,但是這樣的人許窈絕對不能再嫁。
管他跟那個女的以後過成怎麽樣呢,他可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吃這樣的虧。
許窈燉著的湯都覺得無語,雖然蔣父很挺她,但是最近蔣父明顯想讓她趕緊找個對象。
蔣息承剛跟人打完電話。
“爸爸,你看你這人,我姐姐那麽好,還怕沒人要麽?你說你瞎操什麽心?”
不是蔣息承要瞎擔心,隻是他覺得不出什麽意外的話,估計她姐姐有了著落以後,被催婚的就應該是他了。
可是他……有心愛的人了。
許窈實在是覺得這倆父子最近十分不對付。
那個叫柳若知的上個星期去她單位鬧了一頓,現在鬧得有些不好看,她請了一個月的假。
現在就是靠著給她脾氣暴躁的繼父做飯收拾屋子維持生計,現在又到了該吃排骨的季節了,她準備買點兒。
卻沒想到,在超市裏遇到一個人,意料之外。
其實這一輩子的許窈還沒有見過她,上一輩子她也隻見過她幾麵,但是見過她這張臉的人怕是沒幾個能忘得了的。
不過如今……她容顏依舊絕美,隻是臉頰圓潤,甚至還大著肚子。
上一輩子,她還跟邢斕在一起的時候,這個美貌女子就經常紅著一雙眼睛看著他們。
那時候許窈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奇怪……對……就是很奇怪……
比如說就像一隻被豢養的寵物不知世事。
出來以後,女人長發溫婉,邀請她去喝咖啡。
許窈點了一杯卡布奇諾,餘情點了一杯牛奶。
“真沒想到還能碰到你,我見過你,你是許窈。”
許窈笑了笑。
她默默吐槽道。
我也不能說我見過你,而且曾經還當過你的情敵吧。
下午的時光很美好,餘情抿了一口牛奶。
“想必你也知道,邢越……他現在過得很不好。”
許窈握著杯子的手有些顫抖,她其實知道,“可是這……與我有什麽關係?”
每一個人都在告訴她,那個人拋棄了他之後,為了成全所謂的深情,卻要將自己弄到美洲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餘情勾了勾唇角,“你覺得……你真得能完全覺得這跟你沒有關係嗎?”
“許窈小姐,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情。”
她明媚的臉龐此刻卻浮現出一絲認真,一字一句地告訴她:“我和邢越都已經知道了,那個人,那個自稱為邢家大少爺,口口聲聲說要除掉私生子弟弟的……邢斕,其實他才不是邢家的人。”
她呼吸漸漸急促,甚至有些著急。
或者說是怨恨。
漸漸的,餘情恢複了平靜,繼續說道。
“因為他嫉妒邢越,所以在上半年聯合外人打壓邢家,假裝邢家做假賬,但這時候邢越卻又和向家大小姐解除婚約了,你猜猜,邢淩雲會把所有的賬算在誰的頭上?”
許窈幾乎渾身冰冷。
一定是她許窈。
“那邢越為了你,他能做什麽呢?”
餘情說得輕鬆,卻全然不顧對麵女人臉色已經慘白。
能做什麽呢?
是權利架空,被趕去美洲,還是命喪他鄉,什麽都不敢做。
“你覺得邢越是怎麽樣呢?嗯?為了你母親的事情,就不敢跟你在一起了是嗎?你也太瞧不起了。”
許窈過了很久才回過神來。
“所以他……他不見我了嗎?”
“……”
“所以……他讓岑究好好照顧我是嗎?”
“……”
邢越,你才是那個最狠心的人是吧。
“所以——”
“你……幫我們倆是為了什麽?”
此話一出,餘情感覺口中的牛奶都有些難受。
許窈沒有記錯的話,曾經的餘情那麽懦弱,像是一隻被喂養的金絲雀。
可是現在,麵前的這個女人身懷有孕,卻眼神堅定,不卑不亢。
“你……”
“如你所見——我不做他的情人了。”
餘情緩緩解釋著。
“半年以前我才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他們一直再找我,本來他們可以在幾年前就能找到我的,可是邢斕卻一直在阻攔,他不讓我再上學不允許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他……”
那個惡魔。
可是,她卻舍不得這個孩子。
本來她一打掉這個孩子,就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但是她不甘心,就是不甘心,憑什麽那個人能這樣毀了她的一生。
為了扳倒邢越為了得到自己的權勢,不惜將她當成一顆棋子,她做錯了什麽,要被當成禮物隨意送給人。
邢斕,從來都沒有將她當成一個人來看。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得不願意再見到你們,真得不願意。”
許窈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了家,隻是她手裏的排骨都散在了地上。
她隻想好好想想。
她到底應該怎麽辦。
“我想給你看看,這個東西,足以威脅邢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