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邢越他並非……懦夫
許窈未曾想過她還會跟岑究有相顧無言的一天。
出醫院以後,許窈搬進了岑究的別墅。
許窈半天在醫院裏麵忙,岑究在公司裏麵忙,除了晚飯的時候會叫外賣兩個人一起吃,其實岑究也不經常在家裏吃晚飯,其餘的時候兩個人都不會在一起。
就像是七月份的中旬,這一周燥熱無比,許窈已經一周都沒有見過岑究了。
這一天許窈剛換了睡衣,準備上床去睡覺。
等到半夜的時候,許窈突然感覺到一陣重量壓在了她身上——
那人渾身酒氣,喝了不少的酒,曾經蔣叔告訴過她“你以後的男人是要做大事情養家的要是他經常喝酒應酬你不可疑心人家夫妻之間信任為先”。
岑究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熱氣也惹得她渾身顫栗,他們已經是準夫妻了,這種事情她也不能拒絕……她的丈夫。
岑究緩緩地解開許窈的睡衣,他有一些興奮,一種不太真實的興奮。
他妄想了兩輩子的女孩子,終於能歸他了嗎?
確實,有一些不太真實。
不過,她的味道真得挺好。
許窈發現男人在這一方麵上確實是無師自通,岑究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手上的力道也逐漸沒了個輕重。
許窈其實內心裏還是抵觸那種事情的,上一世的時候她其實隻跟那位如今生死不明的人做過,次次都不算特別開心。
人們都說床笫之歡,是人類共有的發泄情緒的方法,就從寬衣解帶開始,將所有的放蕩就交給那個叫做另一半的人,許窈在黑夜裏摸了摸他的頭發,好讓自己稍微安心一些。
今晚月色其實是很好的,許窈以為一切都會順其自然,她一定會做岑究的女人。
可是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赤裸著上身,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微微有些涼。
身上的男人起開了。
她並不覺得在這種事情上男人能夠忍得住,不一會兒,燈開了,許窈看清了男人。
“對不起,是我過了,以後不會了。”
“沒事.……”許窈溫潤地說話,“岑究,我是願意的,我想嫁給你的。”
“不——”岑究打斷她的話,赤裸著上身在燈光下閃著光芒,看起來健碩又迷人,“我公司裏麵還有事,我今天晚上就不回來了,你早一些睡覺,現在已經很晚了。”
說罷,就已經離開了房子。
隻餘下許窈不知所措。
—
岑究忽然想起。
曾經那個男人夾著煙的手都有點顫抖,看起來像完全變了一個樣來。
“岑究。”邢越咀嚼起這個名字,“我記得你,你是曾經一中的學生。”
岑究嗤之以鼻。
“怎麽?你現在在以一中校董的身份跟我說話嗎?邢越,你還是那麽自大啊……”
曾經隻是有一副好皮囊和好家世,玩世不恭,不學無術。
現如今當上了公司的副總,又成了作家,果真是不一樣了。
邢越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如今花枝瘋長,是一個十分好的天氣。
而岑究卻覺得,他這個情敵,像是老人遲暮一般,毫無生機。
邢越撣了撣煙灰,“自大?或許是吧。”
“如今我正在著手對付我父親和我大哥,我怕他們會傷害許窈,你得好好照顧她——”
“哼,你知道自己身邊危險,怎麽還要跟許窈在一起。”
邢越也不願意跟這個人解釋。
“如果你很喜歡她的話,你就別廢話,你好好跟她在一起,以後我也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麵前,那棟別墅算是我留給她的。”
“她脾氣很好,但是有時候一些小心思很極端,她不會輕易地顯露出來,但是你得好好了解她,體諒她,別的就都沒有什麽重要的了。”
岑究覺得這個人笑得實在是可惡極了,忍不住打斷他,“許窈怎麽樣我怎麽樣這都跟你沒有什麽關係,她是我女朋友,我比你更了解她,這一點,不會因為她先認識你的許就有所改變。”
“邢越……你別太自私,也別太自認為偉大。”
邢越啞笑。
“我從來都沒有覺得我這樣做是讓你們覺得我很偉大……我隻想保護她,僅此而已。”
隻想保護她,僅此而已。
或許許窈不知道,可是岑究知道,那個人並非……懦夫。
並非害怕別人成為他們分手的理由。
是因為邢越……那麽想保護許窈。
岑究握著方向盤,幾乎要失去理智。
車子在一家酒吧停下,他扯了扯領帶,一瓶一瓶地給自己灌。
其實在別人眼裏,或許他岑究才是未來許窈的丈夫。
可是隻有岑究自己知道,在這段快要七年的感情裏,他隻不過是一個過客。
哪怕兩世為人,他都見證了邢越對許窈的喜歡給許窈帶來了多大的困苦。
岑究就這樣一直喝。
直到一雙女人的手就這樣覆在他的肩膀上,身上的香水味道也十分濃鬱。
柳若知沒想到在這裏能碰上岑究,眼睛裏都冒出了光。
她是很迷這個男人,不惜為了他來到傾城。
可惜,他除了對許窈那個不識抬舉的女人,對其他人,永遠都是那樣淡淡的模樣。
她幾乎完全對這個人著迷。
卻沒想到,她一直著迷的這個人突然狠狠地捏起她的下巴。
兩個人靠得很近,在這樣嘈雜的環境裏,兩個人的曖昧並不足以吸引其他人的注意。
那樣清冷的男人,那樣滾燙的溫度。
岑究挑著眼睛細細打量麵前的這個女人,臉很小,五官也很精致,皮膚又白皙,生了一雙含情眼,總之看起來不像是溫婉賢良的那種女人。
“我記得,你叫柳若知對嗎?”
他聲音低沉有磁性,眼睛直直地盯著她。
柳若知感覺心都快要跳出來了,瘋狂地點點頭。
他堵上她塗了口紅的嘴巴,不帶一絲溫柔地掠奪她的一切,感受她慢慢招架不住。
後來,岑究在她耳邊低語。
“知知,我可以這麽叫你嗎?”
他的聲音實在是太好聽了,柳若知從來都不知道她的名字竟然可以好聽到這個地步。
不知道什麽時候,兩個人就躺在一張床上,柳若知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她隻在黑暗中聽到他沙啞地說“別怕,忍一忍就好了,別怕”“第一次嗎……是會有點兒疼”。
可是後來的日子,柳若知也不知道是怎麽樣熬過去的。
她隻記得在一個個昏暗的夜晚,她難以沉睡,隻能回想起那個時候他一聲一聲叫她的名字,她再也沒有聽過那樣還好聽的聲音。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