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搬家
大寶也是吃飽喝足,眉眼舒展。
吃得痛快,不由得看薑蓮珠順眼了一些。
小囡囡這時候聞到肉香味,也迷迷糊糊醒了,尋到廚房裏來,見到肉,眼睛都紅了,嗷的撲上來,撕咬著就吃……
像是餓了許久的小獸一般。
薑蓮珠想上前去給她撕肉,讓她吃慢點,小囡寶卻護食,端著肉碗往懷裏藏,不會說話,就衝她嗷嗷的叫,奶凶奶凶的。
薑蓮珠看到這裏,不由得淚目。
薑氏把好好的孩子養成了這樣,該是內心受到了多大的傷害,才變成了這般。
這時候,左右鄰居也都聞到了香味,她們好奇的來圍觀,發現薑氏母子幾個人竟然在屋子裏吃肉,一打聽竟然是打回來了一頭狼!
有的人不相信,一介女流,怎麽可能鬥得過狼的,大寶出來解釋。
說是狼自己被山裏頭的旱雷劈到了,她們母子倆才撿得漏。
這下,大家都紛紛羨慕薑氏走了狗屎運!
有那不懷好意的人想打歪主意,又想到薑蓮珠之前鬥趙婆子的時候,那麽剛,也就不敢輕舉妄動,隻是羨慕的眼睛發紅。
看到小囡寶吃狼肉,那香的,把隔壁家的小孩子們都饞哭了,若是放在往常,那肯定就直接上來搶了,孤兒寡母的,寡母還是個不管事的惡毒後娘,搶了也就搶了,現在,也都隻能在旁邊看著,流口水。
等小囡寶吃飽肉,薑蓮珠讓二寶在家裏照顧小囡,順便看好狼肉,她與大寶帶著狼皮去村裏正那裏領賞。
王家村在山腳下,經常會受野獸的襲擊,所以,村裏有規定,但凡有誰能打到傷人野獸的,村裏頭都給獎賞,是村裏有功之民,獎賞多少要看打得獵物凶殘度大小等等。
母子兩人來到了村裏正家裏,剛好裏正老叔在家。
裏正老叔五十多歲,嘴裏叼著一根煙槍,滿臉滄桑。
大寶開口道,“裏正爺爺,我與娘親在山上打死了一頭落單的孤狼,來和裏正爺爺報備一下。”
“狼啊!這可了不得!不錯不錯,拿來爺爺看看……”裏正老叔驚奇。
薑蓮珠把背簍裏的狼皮拿出來展開,“老叔,您看。是一頭成年惡狼,我們是運氣好,才打死的……”
裏正老叔敲敲大煙袋子,十分高興,野獸少一頭,村民就安全一分。
“好好好!幹得好!大寶啊!你們想到爺爺這裏領什麽賞?”問的是大寶,沒問薑蓮珠,對薑蓮珠的態度也不太友好。
可能是原主薑氏所作所為讓裏正老叔不喜。
薑蓮珠也沒有介意。
大寶回,“爺爺,您看著給。”
王家村小,獎勵也都是力所能及範圍的,之前也有打到野獸的,獎雞蛋,獎銅板,獎米麵糧油,獎粗布衣裳什麽的,都有。
隻能說有總比沒有強。
這皮子也就是過一下裏正的眼,也不會收走,還是他們帶回去,自己處理賣掉的。
裏正老叔沉吟了半晌,突然道,“薑氏,聽說你今天和村外麵的二流子私奔了?”
薑蓮珠趕緊正色道,“沒有的事情,就是不小心掉水裏去了,淹了一回,被人誤會了,我們家三個崽崽還小,我一日是她們的娘,終身就是她們的娘,我絕不可能拋棄他們不管的。”
三隻崽都可愛啊!
既然有緣份成了她們的娘親,她就有義務把她們養大。
反正這是白撿來的一世,不同於前世腥風血雨的生活,在這裏種種田,養養崽什麽的,也挺好。
裏正老叔目不轉睛的盯著她,似在分辯她話裏的真假。
“好,薑氏,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你家三隻崽他們都是聰明的好娃娃,你對他們好,將來他們長大了,會回報你的,不要想東想西的。還有,王老五隻是失蹤了,不一定是死了,相信他隻要活著,以後還會回來了,他就算對你沒感情,他也不會放下幾個崽的。”
薑氏點頭,“多謝老叔提點,我知道的。”
然後,裏正老叔道,“那這樣吧,村尾位置有處閑置的土坯房,暫時借你們娘幾個去住幾年,就當是這次的獎勵了。”
薑蓮珠大喜過望,“多謝老叔。”
這是大好事兒,她正愁那草棚子不得行,破成那樣,隻怕下個雨,會到處漏水,刮個大風什麽的,都怕塌了。
棚子裏連個炕床什麽的都沒有,一下雨,屋頂漏水不說,地下又是濕的,連個站的地方都沒有,不要提睡覺了。
土坯房再破舊,它總是房子,也比草棚子的好。
大寶的臉上也泛上了笑容,“謝謝裏正爺爺。”
這個獎勵完全超出了母子兩人的預想範圍了。
母子倆高興的背起狼皮子回去了,回去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搬家。
也沒啥可搬的。
家徒四壁,薑蓮珠上輩子就沒有見過這麽窮的家。
在原主的記憶中,王老五失蹤沒多久,老王家就把薑蓮珠母子四人以分家的名義,趕出了家門,說薑蓮珠是個掃帚星,不讓她呆大家族裏。至於大寶他們三個孩子,老王家也不想養,說薑蓮珠進了門就是她們的娘,一日為娘,終生為娘,讓薑蓮珠一並帶走養活。
趕出去的時候就分了那一個草棚子,以及兩袋子粗糧,這一年多時間來,母子幾人能活下來,都是靠大寶二寶兩孩子去山裏頭找吃的,或者有好心的村民們施舍一些吃食,活下來的。
現在要搬家,全部家當一個破簍子就能裝下。
衣服就是身上穿的一身,換洗的多餘的都沒有一件的,鍋碗瓢盆什麽的都是破的,也不多,全家最值錢的是一小袋鹽巴,還是二寶前幾天在山裏頭撿了野雞蛋賣錢買回來的。
薑蓮珠今天打回來的狼肉與狼皮子,算是最有價值的東西了。
就這樣薑蓮珠背著狼肉與狼皮子,大寶拎著裝全家破爛的籃子,二寶牽著妹妹,一趟就搬完了家。
眾鄉親們得知薑蓮珠母子幾人搬了新家,是裏正的意思,都跟過來看熱鬧。
趙婆子酸溜溜道,“哎唷,一個水性揚花又克夫的賤胚子,裏正老叔這是老糊塗了,還給她們住這麽好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