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等待
酒店的窗簾,台長快速的反應,手機拍攝的效果……任流年腦子裏忽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嘖……不知道人還在看守所的周副校長如果知道這件事會做何感想。
任流年很快就驗證了自己的想法。
她很快在網上找齊了海城各大酒店的窗簾圖,一一對比過之後,篩選出了兩個和視頻裏一樣顏色款式的窗簾來,又通過細節對比,很快就找出了視頻裏的窗簾。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軍隊裏的檔案庫她不能入侵,電視台的係統她還是有這個膽量的。
一段代碼輸入之後,很快,她就掐斷了播出信號,把錄播改成了直播,依舊是酒店背景,依舊是節目裏的人,隻是,畫麵比之前模糊了些。
任流年竟然在酒店房間裏找到了一個微型攝像頭,也不知道是酒店的人搞的,還是哪個不法分子搞的,反正,幫了她的大忙。
至於錄音,就直接借用了台長的手機。
任流年是這方麵的行家,很快就搞定了。
電視畫麵切換到了盧馨月和台長。
任流年也終於知道了台長的樣子——一個身形魁梧的胖子,下頜還留著一撮山羊胡子。
台長身上隻穿了一條褲衩,光著上半身,歪靠在床頭。
盧馨月倒還是剛才那套服裝。
任流年也是在檢查過兩人的裝束不會髒到大家的眼睛才切播畫麵的。
畫麵裏,盧馨月倚靠在台長寬闊的胸膛裏,她的聲音還算清晰:“台長,謝謝你。要不是你,這回就丟大人了。不過……那個給你打電話的人,到底是誰?她不會把事情給捅出去吧?”
“怕什麽?一個無名之徒,誰會相信她的話?再者,就算有人相信她,她也得捅得出去。我這個電視台台長,是擺著好看的麽?”
“還是你厲害。有你在,我就安心了。”頓了一頓,盧馨月又說道:“嗬,我是不是得謝謝那個人,給我指出語法上的錯誤?她要是不打電話給你,而是直接把事情捅到網上,說不得這事兒就要鬧大。”
“台長,那人可真是傻,竟然是把電話打到你的手機上。你說,她要是個壞人,拿著這個錯處勒索咱們,咱們豈不是沾上了一泡臭狗屎?”
台長卻是微微蹙眉,“能知道我的私人手機號碼……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這個人我應該不認識,她到底是誰?”
台長正疑惑著,忽然手機響了。
他從床上拿起手機,看是台裏的電話,劃開屏幕接了起來。
“台長,您現在在哪裏?大事不好了,也不知是誰,竟然把剛才的播出畫麵直接弄成了直播,您和盧教授的畫麵,都被播了出來!”
台長一聽急了,“什麽?怎麽回事?”
盧馨月也急了,從床上爬起來,臉色蒼白,“我們的直播畫麵……台,台長,怎麽辦?趕緊掐了呀!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手機裏傳出台裏負責人的聲音,“台……台長,發現畫麵我們已經立刻切斷節目了。您還是先回來處理一下吧。”
任流年望著已經切換成廣告的屏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無需她操作,聞風而動的營銷號很快就把話題炒了起來。
任流年打開各個資訊平台,看著熱度一直在攀升的話題,隱約能看出來有人在試圖壓熱搜,但這個時間影響太惡劣,壓熱搜效果並不太好。
熱搜裏都是在譴責兩個人的作風問題,任流年對這個話題不算太滿意,又找到幾個大的營銷號,匿名私發了一些話題。
很快,幾個新話題浮出。
#盧馨月語法錯誤#
#盧馨月欺世盜名誤人子弟#
#盧馨月老公貪汙受賄#
#盧馨月出軌#
話題下麵,終於有專業的人士出來科普:盧馨月的確是錯了,說欺世盜名也不為過,不過,她的錯誤並不是她更正的那個。她把一個正確的語法更正成了錯誤的,而真正錯誤的語法,卻沒有指出來。
這位博主把錯誤的問題列舉得清清楚楚。
在他科普之後,很多語言學科的專業人士紛紛留言支持。
網上話題發酵得越來越洶湧,滾雪球似的。
任流年對話題不感興趣,對盧馨月其實興趣也不大,如果不是盧馨月總是找事,她哪有時間跟她對線?
任流年隻是和盧馨月之間有糾葛,在提供話題的時候,並沒有提及那位台長。
台長或許會受到點波及,這也算是他做錯事付出的代價,任流年也不打算深究。
奈何她這廂不想招惹台長,台長卻對她恨之入骨。在事件得不到控製之後,台長終於想起了始作俑者。
台長原號撥了回來。
任流年看了一眼號碼,接了起來。
“你到底是誰?網上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台長怒氣衝衝。
任流年不緊不慢地開口:“我是推波助瀾了,但也不全是我,也包括你吧。畢竟,事情是你做的,如果你不做,我也抓不到你和盧馨月的把柄。”
“我勸你識相一點,趕緊把網上的言論處理掉!”台長咄咄逼人。
任流年依然是不緊不慢的調子:“悠悠眾口,怎麽堵?台長先生,能堵住悠悠眾口的,恐怕也隻有您自己的言行吧?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相信您是聰明人。”
任流年沒有再跟他囉嗦,直接掛斷了電話。
台長能混到今天,自然也是個明白人,很快,他就站出來,向公眾道歉,並且把盧馨月徹底推到了身前當箭靶子,算是躲過一劫,隻受了點小損失。
網上的事情暫時放一旁,任流年掃了一眼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
手術室還沒有消息傳來。
醫院的小護士受了袁浩的拜托,在飯點的時候給她送來了午餐。
但任流年沒有胃口,並沒有吃。
又是三個小時過去。任流年等得有些煩躁,起身往手術室走去。
老首長的手術室是單獨的手術室,手術室門口一個人影都沒有,更不要說閑雜人等,任流年孤零零坐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