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刷臉
任流年敲了一個小時代碼，抬頭，秦濬那張精致的臉不期然撞進眼眸。
她這個角度，能看見秦濬軟又黑的短發，無可挑剔的麵部輪廓，淡色的唇，高挺的鼻梁，密而長的睫毛。
專心工作的樣子，令她心弦一動。
越看，就越覺得陷在他的氣息裏。
手機鈴聲忽然響了。
秦濬被影響，抬起頭來。
手機屏幕上顯示是林院長的電話，任流年心裏不由一緊，立馬接起電話，“林院。”
林院長聽出她話音裏的緊張，安慰道：“別緊張，飛飛沒事，我是想告訴你，已經分離出了毒株，接下來就是研究抗毒藥物了。我想聽聽秦濬的意見，他手機沒打得通。”
“我讓他接。”任流年把手機推給秦濬，“林院的電話。”
秦濬接了林院長的電話，約了次日醫院見，掛斷電話之後，看向任流年：“明天和我一起去醫院？”
任流年想了想，搖頭：“我常常出現在醫院反而不好，而且我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你自己去吧。等你忙完了直接到學校接我吧。”
“嗯，好。”秦濬非常明白她心裏對飛飛的關心，想要第一時間知道關於飛飛的消息。
回來這麽久，任流年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曙光。
心頭的重壓一瞬卸去大半。
任流年深吸了一口氣。
但很快，她冷靜下來。
這才萬裏長征第一步，研究出抗毒的藥物才是最難的。
“秦濬，如果是未知病毒，抗毒的藥物是不是很難研究出來？”
秦濬安慰她：“有我在，安心就好。”
“嗯，我相信你。”
任流年點點頭。
說完之後，她才在心裏回味了一下這句話。
換在幾個月前，她哪裏會做出這般小女兒的姿態來？
這樣的改變，讓她心裏十分觸動，同時又有些害怕。
如果有一天，要過回以前的日子，該怎麽辦？
真的要拉秦濬上刀山下火海嗎？
那可是把她放在手心裏的人，她真的要讓他跟著過那種朝不保夕的日子嗎？
秦濬看她臉色不好，起身繞到她這一邊來，坐在了她麵前的桌麵上，拉住她一雙小手，“怎麽了？還在擔心？”
任流年搖頭：“不是。就是覺得，我真是好愛你。”
任流年小臉兒埋進秦濬身上，聞著他衣服上好聞的薄荷香氣，深深吸了一口氣，“秦濬，你說我怎麽會遇見你呢？”
“我本來無牽無掛，可現在，做什麽事都得先想想你。”
“嗯？”秦濬手放在她小腦瓜上，揉了兩把，聲音放得輕柔：“說給我聽聽，都怎麽想我了？”
尾音輕揚。
像是一把小刷子刷在人的心尖上。
任流年伸出手臂環抱住秦濬的腰，小臉兒在他絲質的衣服上蹭了蹭，“吃飯會想，上課會想，敲鍵盤會想，開車也會想。”
她沒敢說，想到以後要回非洲就想到了他，想到她的未來不見曙光就想到了他。
小姑娘說話一向直，像這樣說謊可不多。
秦濬看她看得再明白不過。
隻是，既然小姑娘不願意挑明，那他就權且裝糊塗吧。
秦濬把任流年從椅子上拉起來，擁進胸膛裏，一隻手攔著任流年的腰，一隻手托著任流年的小腦瓜，一低頭，吻住她的嘴角，“那我可能沒你想得多。我想你都是在床上。”
過了幾秒鍾，任流年才反應過來。
“你說什麽？”
“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不敢了。我也不是隻想床上，隨時隨地都可以想的。比如現在……我就很想。”秦濬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變成嗬氣一般，嘴唇擦著任流年的耳垂滑過。
秦濬忽然一個轉身，手上用力，把任流年纖細的身子抱起，平放在了桌上。
那些他的書籍文件，被他手一揮，撒了一地。
……
次日，林姨打掃衛生。
書房的門沒有關好，她透過門縫看見打了敗仗似的滿地狼藉，本想進去收拾一下，又想起秦濬和任流年的囑咐。
猶豫了好久，林姨選擇視而不見。
真是搞不懂現在的小年輕啊，不讓動就不讓動吧，你還搞得這樣亂！
*
秦濬一早就去了醫院，和林院長研究了大半天，確定了幾個藥物試驗方向，試驗交給林院長的人，他開了車去海大。
時間已經接近傍晚，任流年接到秦濬的電話，索性收拾了東西出來，和秦濬一起去吃晚飯。
秦濬把飛飛的情況跟任流年說了一遍，總歸是希望增加了，任流年心裏高興，連日來的勞累都覺得消散了不少。
晚飯吃得十分愉快，飯後，任流年甚至抽出時間和秦濬看了回國後的第一場電影。
看完電影，還是又加了兩個小時的班，到淩晨才收工睡覺。
秦濬次日接到了袁浩的電話，那位首長的手術時間需要盡早定一下，需要秦濬去泰城開一個術前的會診會議。
秦濬本想一個人去，任流年聽他說起後，也要陪他一起去，他拗不過任流年，隻好和她一起。
會診是在周六，任流年也恰好有時間，任流年搶在秦濬前麵坐進了駕駛座，“今天我開車，你負責休息。”
秦濬好笑：“手術並不在今天，今天隻是會診。”
“那你就修養你的腦子。把腦子養養好，到時候會診才不會出錯。”
“成，你說了算。別超速。”
“放心吧，我白天一般都很規矩的。”
秦濬：“這麽說，晚上超速過？”
“啊，不，我是說，在國內我一直都很規矩的。”
“你就狡辯吧。明天我得去查查你的扣分記錄。”
“咳咳……”
兩人一邊聊天，車已經駛出了市中心，轉上了高速。
有秦濬在旁邊，任流年沒有敢再超速。
一路平穩地到泰城軍醫院，秦濬“刷臉”進醫院。
任流年看著站崗的士兵連問一句都沒有就放行，甚至還給秦濬敬禮，任流年眉梢挑起。
“濬少，兵哥哥這是認識你這張臉吧？”
秦濬神色淡淡的，“嗯，認識。”
“以前一起工作過？”
任流年平時也不怎麽問他的事情，既然問起，秦濬也就沒打算隱瞞，“在這裏工作過一段時間。”
“在袁浩手底下？這不太像你的風格啊。”
“不是，我在這裏工作的時候，袁浩還隻是個新兵蛋子。”
任流年不由看了秦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