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分數
大概是周副校長聽見了周太太的吼聲，詢問道：“什麽指指點點？馨月你在說什麽？”
“啊，沒什麽。”
“找我有什麽事？你聲音不太對勁，發生了什麽事？”
“也沒什麽特別大的事，就是……想問問你，關於秦太贈予學校的圖書，什麽時候能到位？”周太太沒有按任流年紙上的說。
話都說得這樣明顯了，她老公那般聰明的一個人，不可能聽不出來吧？周太太嘴角揚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就算是任流年再說什麽，她老公已經起了警惕心，就不可能會說錯話了。
她話音剛落，那邊的聲音有些嘈雜，過了幾秒鍾，才安靜下來，周副校長的聲音響起：“圖書？什麽圖書？你想看圖書就去圖書館，打電話給我做什麽？”他的聲音忽然一變，像是終於意識到了什麽，“不是，你剛才說的話我沒有聽太清，到底是什麽圖書？難道你說的是……”
“對，我說的就是秦太捐贈給學校的圖書，老周啊，那批圖書還沒到位嗎？”
又是幾秒鍾之後，周副校長的話才傳出：“你從哪裏聽到了這件事？你是不是在查我？盧馨月，你放聰明點，這件事千萬不能傳到外麵，不然，我死定了，你也別想著好過！”
周太太臉色唰一下蒼白，白中帶著綠。
她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她家老周明明很聰明的一個人，為什麽她拿那麽明顯的話點他，他都聽不明白？
這下好了，真的是全都完蛋了！
“老周，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老周你是不是在說胡話啊？你喝酒了吧？”
這一次，對麵很利落地回答：“什麽叫我喝酒了？我在工作，怎麽可能喝酒？你要是沒什麽事，就掛了吧，這件事等我回去再說。”
周副校長不由分說掛斷了電話。
一整個會議室的人都靜靜看著周太太。
周太太眨了眨眼皮，眼神閃躲，絞盡腦汁想了好久，才打著顫說出一句：“這是個誤會。老周說，回來再說。他回來肯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頓了頓，思路似乎是理順了，她說話速度也快了起來：“老周不是那種人，你們和他共事那麽多年，你們很了解老周的人品的對不對？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秦濬和任流年的陰謀！他們故意陷害老周的！任流年不學無術，怕自己考不上海大，就故意想了這麽個爛招數陷害我們家老周！”
一直坐在張校長旁邊，拿了任流年的一張已經批完的試卷在看的秦濬，忽然抬起頭來，看向周太太，語調淡漠地開口：“你說……我和我太太陰謀陷害你們家老周？是這意思吧？”
“她考不考得上海大，和你們家老周受不受賄有什麽聯係嗎？莫非你覺得，你們家老周隻要受賄實錘，她就能念海大了？唔，不對，現在不能說受賄，那筆款子，可不是賄賂，那是捐贈。受賄的前麵，得再加一個詞，‘貪汙’。”
秦濬聲音不高，語氣依舊是如尋常般，透著懶散冷漠。
但句句字字如刀，落在周太太身上，紮得周太太身體晃了晃，差點又栽倒。旁邊的攝影師助理好心地扶住了她，“周太太，站穩了啊，這就受不住了？事情不是還沒有實錘呢嘛！”
這還不算實錘？就算還沒有立案，但她老公的話，可不就是已經承認了犯罪事實！
周太太內心慌亂成一團，早就已經亂了方寸，但還是指著任流年道：“她就是故意的！她這純粹就是報複！她考不上海大，就拖別人下水！”
這是，幾位閱卷的老師都已經閱完卷，陸續把卷子交到了張校長的手中，回到位置之後，幾位閱卷老師的目光都有些無法形容。
有震驚，但又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憐憫。
張校長沉聲開口：“盧老師，差不多就行了，多說多丟人而已。”
周太太似乎是已經精神錯亂，尖聲嚷道：“什麽叫差不多就行了？張校長，你是不是也很想和他們沆瀣一氣，把我們家老周搞下去？我知道，老周威脅到你的位置了，我現在懷疑，這事兒要麽是你一手導演，要麽就是你明明知道是怎麽回事，就故意縱容秦濬和任流年！”
記者還在，再說下去，怕是學校的顏麵無存，還會影響學校聲譽，一位閱卷老師打斷周太太，“不是，盧老師，你口口聲聲說任流年是因為考不上海大，才故意來你們家老周下水，這有根據嗎？”
“你還是過去看看任流年同學答的試卷吧。我是不知道這都誰出的題目，但很明顯，這題目並不是高考題目的難度。就算是大三的學生，做這些題目都嫌難了點吧？可你看看任流年同學做的。”
閱卷老師指了指張校長手中的卷子。
眾人不由都開始好奇，看向張校長。
周太太躁動的情緒也忽然冷靜下來，她有些茫然，“有什麽好看的？就算是能做對幾道題，恐怕也遠遠不夠格念海大！”
“盧老師，你還是過來看看吧。”張校長把卷子往桌麵上推了推。
他微微垂著頭，隱藏在眼鏡後麵的那雙深邃的眼睛，似乎是藏滿了疑惑。
周太太疑惑著走上前，張校長把卷子又往她麵前推了推。
全滿分。
語文因為沒有作文題目，也是滿分。
張校長沉聲：“正如徐教授所說，這套題目，是念完大三也未必做得出滿分的題目，我想請問盧老師，這題目……是誰出的？”
“盧老師跟我討要了出題權。”幾位當事老師中一位教授出言。
“也跟我要了出題權。”
“我也……”
張校長無言地笑了一聲，“看來，幾位教授都沒出題。盧老師，你出的題吧？”
那幾位教授沒有過來看題目，但憑著張校長和徐教授的話已經分析出來，題目很難，超出範圍。
那……任流年到底考了多少分？
幾位教授比較關心這個。
竊竊私語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