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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我罰我自己

  那隻手冰涼。


  顯然是在外麵凍久了,還沒有暖和過來。


  “放開!”


  任流年大力一甩,卻沒有甩開秦濬。


  “年年,我錯了。我改。”


  聲音很輕,帶著輕微顫意和乞求的意味。


  任流年心裏像是被紮進了千萬根刺,密密麻麻的疼。


  她喜歡的人,何曾這樣對人低聲下氣過?

  “我說放手!”任流年瞪著秦濬那張冷白的臉。


  許是凍久了,還沒有恢複血色。


  “不放。在你消氣之前,說什麽也不能放你離開。”


  任流年磨牙:“你不放手,我怎麽吃飯?”


  秦濬訕訕地抿了一下嘴角,不放心似的,又確認了一遍:“真不走?”


  “我有騙過你嗎?”


  除了沒有說的,已知的倒是沒有騙過。


  秦濬鬆開了她的手。


  “我吃紅油抄手,就當是懲罰好不好?”秦濬坐下來,拿起了勺子。


  勺子還沒碰到碗沿,一雙小手忽然落下,捧走了碗。


  任流年捧著抄手碗去了廚房,把紅油倒掉,回來又把自己碗裏的雞湯倒了大半在秦濬的碗裏。


  清湯裏隻有一點紅,是可以接受的辣度。


  “好了,吃吧。”任流年嘟著嘴,沒好氣地說。


  雖然還在氣頭上,卻仍舊是不舍得他傷身。


  任流年對現在的自己可是太特麽服氣了!

  秦濬望著碗裏顏色正常的抄手,一時間心裏熱騰騰的。


  撈起一隻抄手,擱進嘴裏,五味雜陳。


  任流年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車,確實也餓了,她不是愛為難自己的人,既然都決定留下來了,那就沒有矯情的必要。她坐下來,低頭認真吃飯。


  兩個人吃完宵夜,秦濬收拾了一次性的碗筷扔進垃圾袋,去洗了手,順便倒了兩杯水過來。


  任流年把自己的包抓過來,從裏麵摸出一包中藥,去了廚房。不多時,端著熱氣騰騰的藥出來,把骨瓷的碗往桌上嗒一放,語氣依舊冷:“喝掉。”


  秦濬嘴角一抽:“你隨身還帶這玩意兒?”


  “你別管,讓你喝你就趕緊喝掉。”


  秦濬狐疑地乜了她一眼,端起藥碗,抿了一小口,又擱下了,“太燙了,涼一涼再喝。”


  他眸光一瞬不瞬地凝著任流年,舔了舔幹澀的唇,開口:“去找我了?”


  聲音還是很輕,帶著小心翼翼。


  任流年點點頭,沒否認。


  秦濬想問一句怎麽在泰城待那麽久,但終究是他理虧,沒好意思追問,隻說:“我那麽大一個人,不會……”


  “有事的”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任流年輕聲打斷:“大霧,車禍,軍區醫院的院長……秦濬,我是心大,但不是沒有心。”


  秦濬一時間沒有話。


  說不感動是假的。


  原來,小姑娘心裏頭把他看得這麽重要。


  看著小姑娘倦意甚濃的臉,他很想抱抱她,安撫她,可是手卻很沉,沉得抬不起來。


  “年年……”半晌,他隻吐出兩個字。


  平時的囂張霸道能言善辯也不知道都丟哪裏去了。


  任流年微微垂了眼皮,“你不解釋一下去了哪裏嗎?”


  “本來要回來了,但是聽到廣播裏說,有一位傷患需要A型血,血站已經沒有任何一種血漿,希望大家能夠去獻血,我正好A型,就又返了回去。”


  秦濬頓了一下,接著說:“輸完血之後,身體有點不舒服,就在醫院睡了一……”


  “哪家醫院?”任流年忽然開口打斷。


  秦濬懵住了一下。


  他家小朋友在泰城待了兩天一夜,是為找他去的……哪家醫院?

  怕是她已經每家醫院都去詢問過了吧?


  秦濬扯不下去了。


  “年年……”


  任流年打了個哈欠,“困了,洗洗睡吧。”


  她站起身,捏了手機,懶洋洋往樓上走。手機屏幕忽然亮了一下,有短信進來。


  發短信的是一串手機號碼,任流年有過目不忘的腦子,她記得那個號碼,是袁浩的。


  信息內容是:到家了嗎?很抱歉這麽晚打擾你,但是要確保你安全到家。


  任流年想了想,還是回了幾個字:到了。謝謝,晚安。


  很快她又收到一條短信:晚安。對了,那個藥要堅持喝,如果藥材缺了,就問我要。


  秦濬看著玩著手機的任流年的背影,唇角抿起。


  小姑娘是真的生氣了。


  他有點惱恨自己,為什麽要扯謊。有些事不能說就不說嘛,犯得著在她麵前扯謊嗎?她又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秦濬輕歎了一聲,在樓下浴室簡單洗漱過,才上樓。


  任流年已經躺床上睡了。


  秦濬在床沿坐下。目光落在任流年的臉上。


  不知道他家小姑娘這兩天是怎麽過的,連黑眼圈都有了。臉色也比平常蒼白些。


  秦濬的指尖輕輕落在任流年青色的眼瞼上。


  任流年睫毛輕輕一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秦濬手指一僵,“年年?你沒睡著?”


  任流年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倚靠在床頭,淡淡看了秦濬一眼,“沒。下午睡了一覺,可能是睡多了。”


  “還在傷心?”


  任流年搖搖頭,“也不是傷心。就是覺得,有點不認識現在的自己了。”她扯了扯沒怎麽有血色的嘴角。


  是真的不認識現在的自己了。


  她有些懷念曾經那個無牽無掛一腔孤勇的任流年。


  並不是說現在的自己不好,她隻是還不太適應。


  為了一個男人孤身赴險;

  為了一個男人甘於受盡謾罵;

  為了一個男人也學會了和爛桃花們鬥智鬥勇;

  為了一個男人,還要去念什麽勞什子大學!

  ……


  這樣的任流年,是她回國之前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秦濬漆黑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心疼,“年年……”今天不知是第幾次欲言又止了。


  任流年手指撫上秦濬的側臉,扯出一個笑容,“我有點累,想睡了。你陪我睡?”


  秦濬握住她微涼的指尖,“年年,你想罵我就罵,別憋在心裏委屈自己,你這個樣子,我瞧著心疼。”


  任流年是真的累了。本來病就沒完全好,又加上奔波了那麽久,還從泰城開了那麽長時間的車回來……她被秦濬握著的手忽然發力,秦濬一懵,還沒省過來是怎麽回事,她手腕就勾住了他的脖頸,把他往麵前一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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