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你手機響了
任流年放下電腦,煩躁地揉了一把臉,趴在方向盤上待了一會兒。
五分鍾之後,手機已經充了百分之五十的電,任流年開機,手機裏不少未接來電,還有短信,微信,有時曈的,有陳末的,有丁波的,還有付深和於麗的……她沒管那些,直接登錄網站,訂了一家酒店。
去酒店途中,路過一家商場,任流年進去買了一套衣服,然後才去了酒店辦入住。
入住之後,任流年先去洗了個澡,然後叫了酒店的簡餐,吃過之後,先躺床上補了個覺。
醒來的時候,下午三點一刻。
任流年摸過充電的手機,看看電已滿格,拔掉插頭。
掃了一遍未接來電,發現睡覺的這段時間裏,又有幾個電話進來。
有一個陌生號碼,是個座機。
任流年翻完了所有留言,沒有秦濬的,都是她那些狐朋狗友,啊,不,親朋好友來詢問她人哪去了。
最後,任流年給那個陌生座機號回了個電話,對方是個男聲,中氣十足,任流年詢問是不是有人用這個電話給她打過電話,對方說不知道,任流年又問對方是什麽單位,對方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任流年沉思了一會兒。
查一個座機太容易了,甚至都不必動用她的黑客技術。
但是不知為什麽,她有點猶豫。
一分鍾之後,她還是選擇了查一下。
兩分鍾之後,結果出來了。
電話沒有在電信公司備過案。
甚至定位不出電話的位置。
任流年揉了一把小臉兒,有些頭疼。
起來去洗了個澡,換了衣服,望著鏡子裏的黑眼圈和蒼白臉色,一向不化妝的她,化了個淡妝,遮了遮黑眼圈。
美安會所就在酒店對麵,任流年提前十五分鍾穿過馬路,先去訂了包廂。
然後給袁浩發了包廂號。
包廂號剛發完,袁浩就到了。
“對不起,下班晚了一點。”
“沒關係,我也是剛到。”
袁浩按了呼叫鈴,服務員拿了菜單進來。
袁浩接了菜單過去,遞到任流年麵前,“任小姐,你先請。這家會所不光提供餐飲服務,而且招牌菜相當不錯。”
很紳士。而且從進來以後,他的坐姿一直就是挺拔端正的,目不斜視。
任流年一向對軍人有特殊的好感,袁浩的表現,讓她挺服氣的。
任流年點了兩道平時愛吃的菜,袁浩淡淡一笑:“隻點兩道夠了嗎?”
任流年點頭,神色淡然溫和:“夠了。”
袁浩看了眼前的女孩子一眼。
明眸皓齒溫婉可人,模樣是夠標致的。
實在不能把眼前的女孩子和那個夜闖軍區醫院從五層樓高的地方一躍而下的女子聯係到一起。
想想也是,能讓秦濬這個不婚族打破自己的底限娶回家的女人,自然不光是顏值夠高,那必然不是什麽泛泛之輩。
袁浩點了幾道挺貴的菜,把菜單交給了服務員,“現在就可以上菜了,謝謝。”
任流年捧著一杯檸檬水,慢慢地喝著,組織了一下語言,還沒開口,就聽袁浩說:“我今天跟家裏通過電話了,事情經過已經了解了個大概。對於我哥給你和秦濬造成的困擾,我替他說聲對不起。”
任流年沉默著,沒出聲。
對不起麽?不需要。
她要的隻是壞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誠然,她自己也不是什麽善類,但至少,她不會欺負無辜弱小的人。
“你放心,他應該得到的懲罰,一點都不會少。”袁浩觀望一眼任流年,又說,“沒有誰可以淩駕於法律之上。就算是有,也不會是袁文,以及袁家的任何一個人。”
任流年捏著水杯的手無意識地用了力,指節都有些發白了,臉上卻是一派溫淡從容,“是嗎?”連語氣都沒有溫度。
袁浩皺眉:“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誰的話都不信,我隻信事實。”
雖然心裏仍舊對袁家的行為感到不齒,但任流年也沒有為難袁浩。她想,也許是袁浩真的不知情,隻是袁家那些人打著袁浩的幌子在外麵為非作歹。
她向來是個分得清黑白的人,袁家人的錯,自然不會強加到袁浩身上,但她對袁浩的印象已經打了折扣。
菜上來,任流年低頭認真吃菜,不再說話。
袁浩也安靜地進食。
袁浩是軍人,平時吃飯又快又利索,令他沒想到的是,任流年吃飯的速度也很快。
不像那些豪門千金似的,吃飯吃得跟繡花似的那麽精細。
袁浩本來想放慢速度等一等任流年,現在看來完全沒必要了。
兩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吃完飯,放下勺子筷子。
袁浩按了呼叫鈴,喊服務員把桌麵上的盤盤碗碗撤掉,又點了一壺養生茶。
“初相識,如果有照顧不周的地方,請任小姐海涵。”袁浩溫文爾雅地道。
袁浩端起茶壺,給她麵前的細白骨瓷杯裏倒上茶水。
任流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緩淡地開口:“那個……昨天晚上的事,謝謝你。”
袁浩挑了挑英挺的眉梢。
任流年咬了咬唇角,開口:“首先,我跳牆摸進軍區醫院是不對的,怎麽著也得受點教訓,要多謝你幫我隱瞞。其次,我昨晚病了,多謝你救了我。”
袁浩輕笑出聲,“首先呢,軍區醫院也不是什麽禁地,雖然不對外開放,但也不是軍事要塞進去的人都得被當成間諜審查。你進去事出有因,已經查明,我沒有幫你隱瞞任何事情。其次呢,我是一名軍醫,是軍人的同時,又是一名醫生,治病救人是我的職責,職責所在,不用言謝。”
他笑得真是溫文爾雅。
讓人一點都生不出厭惡的感覺來。
任流年微微垂了眼眸,淡淡一笑:“那也是要說一聲謝謝的。”
袁浩道:“客氣了。對了,你不是來找秦濬的嗎?找到他了嗎?”
任流年正想要搖頭,手機忽然震了,她掃了一眼屏幕。
是她找了兩天一夜的秦濬。
任流年心裏忽然湧上來一陣說不清的感覺。本來是件該高興的事,她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