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連牢飯都省了
強酸的氣味立刻彌漫房間,任流年正吊著藥水,眼看著裝著硫酸的瓶子朝自己飛過來,她拉起被子擋住臉部。
硫酸瓶子落在被子上,白色的被麵立刻被腐蝕,一股濃重的焦臭氣味。
李勉離得遠,慢了一步,沒有能夠攔住方南,卻被濺了一胳膊硫酸,立刻有皮膚被酸燒焦的氣味彌漫。
李勉忍著疼,把方南扭住,招呼秦本:“本本,報警。”
秦本沒有立馬報警,他先撲至床前,詢問任流年有沒有傷到哪裏,看見任流年手上的針頭被碰掉,手背上流了不少血。
秦本急急忙忙按鈴喊護士。
任流年反過來安慰他:“本本,我沒事,你別擔心。”
特護進來,秦本搶著說:“阿姨,快幫我大嫂看看,她手流了好多血!”一臉焦急。
任流年拿著紙巾擦拭手上的血,說:“我沒事,針頭掉了。你趕緊讓燒傷科的醫生過來,李先生被硫酸燒傷了。”
特護立馬打電話叫了醫生。醫生過來把李勉帶去治療,保安也來把方南控製了。
“等一下。”任流年叫住了保安,“我有話和這個女人說。”
“本本,你先出去。”
秦本也被任流年給支了出去。
任流年的臉色冷了下來。
特護要給任流年紮針,被任流年拒絕了,“等一會兒。先扶我起來。”
“濬少太太,您先生吩咐,現在您還不能下床。”
“我腿又沒毛病,他一個蹩腳醫生懂什麽。沒事。”任流年見特護不好說話,就要自己起身,特護忙攙扶了一把。
幾天沒下床,一下床,雙腿虛飄飄的。
像是踩棉花一般。
任流年穩住腳步,一步一步走到方南麵前。
特護不放心地跟著,“濬少太太,這個人太危險,您離她別那麽近。”
“沒事兒。”任流年擺擺手,在方南麵前兩步處站定,“為什麽?”
方南臉色蒼白,眼皮又紅又腫,“任流年,我爸爸已經被你送進監獄了,下半輩子都出不來了,你為什麽還要痛下殺手?”
任流年眸子一眯,“方北死了?”
“你少假惺惺裝不知道了!秦濬他們剛去過監獄,我爸爸就死了!不是秦濬又是誰?秦濬是你未婚夫,他的行為,不就是你指使的?任流年,你可真行啊,把那麽厲害的男人都騙得團團轉!今天,我就毀了你這張害人的臉!我看你還怎麽出去騙男人!”
任流年沒有打斷她。
等她說完,她大致就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秦濬去找過方北,之後方北死了。
明顯是針對秦濬和她的。
至於到底是秦濬還是她……現在倒也不好說。
任流年沒再搭理方南,隻吩咐保安:“把她交給警察。”
“任流年,我跟你拚了!”
方南趁著保安不注意,掙開保安的挾製,朝任流年撲過來。
任流年在低頭想事情,完全沒注意方南。
方南手裏不知何時多了個刀片,朝任流年脖子裏抹去。
任流年腦子裏浮出秦濬說的話。
年姐,咱以後能不能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她答應了的。
刀片隻差兩公分到脖子,任流年回過神來,一低頭,抬腳踹在了方南的肚子上。
雖然腿還比較軟,沒什麽力氣,但是對付方南綽綽有餘。
方南身體劃過一道弧線,撞在牆上,又彈在地上,摔得七葷八素,不會動了。
任流年臉色冷淡,看著地上的方南,“你為什麽要惹我呢?我老公不許我受傷,那就隻能你受傷了。”
她看向保安:“還不報警?”
保安回神,剛要報警,任流年看見李同出現在了門口,說:“不用了,警察來了。”
李同進門,還沒說正事,就被先塞了一件案子。
等他處理完方南的案子,讓人帶方南回警局,這才抽出時間來和任流年說話。
“任老師,林琳那邊,取證已經基本完成,現在移交檢察院,等檢察院起訴,就可以排期開庭審理了。”
“就為這事兒來的?”任流年漫不經心的,她又躺回床上,等護士給她紮針。
護士重新配了藥來,換了新的輸液管,任流年很配合護士工作,等護士紮完,她眨著大眼囑咐了一句:“我老公要是問起你,你千萬別說我遇到危險了,記著,一定要說我沒有傷到哪裏。”
特護十分好笑,檢查過她的身體,確實也沒傷到哪裏,她笑著說:“你和濬少,還真是有趣,濬少怕你怕得跟什麽似的,你又怕濬少怕得什麽似的。這是不是應了那句,一物降一物?”
旁邊的李同唏噓。
可不嘛,濬少,整個海城都沒人惹得起那自不必說,這位濬少太太,不顯山不露水,一到海城,就相當低調地撅了錘子幫那個禍害,那絕對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
能鎮得住她的……好像真的也隻有秦濬那個禍害了。
任流年一向開得起玩笑,人很隨和,“我才沒有降他,我是個好人。”
嗯,自己給自己發好人卡。
李同:“……”雖然長得很像個好人,但就您那性子,一言不合就開幹,能是個好人?
特護做完自己的事,識趣地離開病房,任流年這才問李同:“昨天是怎麽回事?”
“沒事了,濬少去找方北問一些事情,離開之後,方北就死了。有人陷害濬少,不過,濬少早有準備,把那些人動過手腳的監控都調整好了,不然,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李同也不太清楚秦濬到底是怎麽搞到的監控,這件案子是闞局直接接手了,他也隻是聽闞局說了一些大致經過。
總之,想栽贓秦濬,並沒有栽到。
“所以……找到嫌疑人了?”
“幕後有沒有別的嫌疑人不知道,暫時,下毒的人找到了,是監獄長。”
任流年多少有些驚訝,“那是什麽人?為什麽要這麽想不開,碰瓷秦濬?”
李同冷笑:“可能,官兒做膩了吧。這個世界上,愚蠢的人到處有,他也不是唯一一個。以前他在那裏工作,以後,他可能仍舊在那裏生活。”
任流年被他說得笑了。
“那他得特別配合得供出幕後主使才行,不然,他可能連牢飯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