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設計(2)
任流年往沙發上一坐,一雙修長的腿慵懶又霸氣地搭在一起,眉間有不耐煩,“你先跟我說說具體情況吧。我什麽都不知道呢,哪裏能知道怎麽辦?”
季米說:“我昨晚被那個女人灌了很多酒,後來就醉得不省人事,再後來,我就在包廂睡著了,今天早上醒來,卻是在另一個女人的房間裏,我不認識那個女人……”
任流年無語地掐著眉心。
這真是一招鮮吃遍天呐。
“然後呢?那個女人要求你做什麽?”
“她要你的設計。就是顧氏南城大廈……”
任流年冷笑:“果然還是這樣。你這麽垂頭喪氣做什麽?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了不起的大事情,你不過是被睡了而已……啊,可能隻是表麵被睡,畢竟你都醉得人事不省,還能幹什麽?”
季米氣得瞪眼跺腳,任流年勸慰:“別氣了,你怎麽著都不算吃虧啊……啊,對了,你還是去醫院做個檢查吧,萬一那女人不幹淨,你可別被她傳染什麽病。”
“師姐,你還說!”
“啊,好了好了,不說了。認真的說,你真的要去醫院做個檢查。”
“現在重要的是檢查嗎?她要你給顧氏做設計,還要你和老師一起署名。師姐,她說,如果不照她說的做,就把昨晚的視頻公布到網上,把咱們弗蘭肯一脈的名聲全都搞臭!”
“做就做咯,不過就是個設計嘛。就是繞個圈子而已,之前不也是給他們做了嘛。”任流年寬慰季米。
“那能一樣嗎?之前是你自願的,現在是被迫的,多屈辱啊!”
任流年勾著嘴角,莫名有種嗜血的意味,季米看著她,呼吸一滯。
明明是個濃妝的西方女子,一點看不出本來的麵貌。
可師姐的眼睛,為什麽有種很可怕的感覺?
“屈辱嗎?季米,你記住今天的屈辱,以後,都不要再讓這種事情發生。”看不出任流年的表情,也聽不出語氣裏有任何怒氣,但毫無情緒的話,聽起來冷得像冰霜一般。
季米一時間沒能說出話來,隻木木地點了點頭。
弗蘭肯瞧著自己最喜歡的學生,“小Roy,你打算怎麽辦?真的要去給顧氏做設計?”
“做啊,為什麽不做?賺錢的買賣,那必須要做啊。”
弗蘭肯:“小Roy,這麽多年了,你這愛錢的毛病還是一點都沒改啊。你缺這幾個錢?”
“缺。”
弗蘭肯:“……”
“錢是好東西啊,多少都不嫌多的。”
“你需要多少錢,老師給你。不要去給那種卑鄙的人做設計。”
“老頭兒,你的錢還是留著養老吧,我年富力強,自己賺。”任流年踢了踢季米,“你跟顧苒說,今天晚上,澧色會所。讓她拿上合同。”
弗蘭肯發現寶一樣,追著任流年問:“小Roy,年富力強是什麽意思?”
任流年順口胡謅:“年富力強的意思就是……我還年輕,有的是力氣。”
弗蘭肯照貓畫虎:“我年老力強,還能賺很多錢,小Roy,我可以給你很多錢,你不用這麽累自己,啥都幹。”
任流年打岔:“老師你中國話說的越來越好了。”
弗蘭肯被任流年繞了進去,暫時忘了規勸任流年,“為了你這個兔羔子,我這幾年有好好學。”
“老師再接再厲,我還要為晚上做些準備,告辭。”
任流年說溜就溜,根本沒有給弗蘭肯和季米機會說別的。
*
中午,秦濬給任流年打電話,告訴她,已經和顧氏解約。
誠然,秦濬因此被公司董事會狠狠記了一筆。
傍晚,任流年依舊是金發碧眼的形象,去往澧色會所。
進包廂的時候,季米已經等在包廂裏,而坐在季米身邊的女人,不是顧苒,是方南。
任流年心裏很是驚詫,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用很地道的美式英語說道:“季米,這位是顧氏集團的負責人嗎?”
方南的英語聽力馬馬虎虎,將就能聽懂任流年的話,口語表達就差了很多,她吞吞吐吐地說:“No,I……”
任流年打斷她的話,說:“既然不是負責人,那就請找負責人過來吧。季米你怎麽回事?為什麽要讓這種低級員工在這裏?”
她把“低級員工”四個字說得緩慢清晰,保證方南能聽懂的速度。
方南臉色一白,想要反擊,奈何她的口語表達能力實在太次,半天才表達明白,大意就是她是帶著合同來的,隻要設計師在上麵簽字就好了。
任流年冷冷一笑,盡量放慢了速度說話:“你以為睡了季米,威脅一下季米,我就必須得跟顧氏集團做生意了?不要說隻是個視頻,就算是你現在和季米在我麵前做那件事,我都不會在意。你讓你背後的人來,否則,我就把你和季米的視頻公布出去——你大概沒想到吧,不光你有房間視頻,我也有。季米雖然跟在我老師的身邊,但他的個人行為,絲毫影響不到我老師的名譽。可你……如果我把你光著的視頻發到網上,再找人公布一下你的聯係方式,你猜結果會怎麽樣?”
方南的臉色一霎變白,連嘴唇都沒了血色。
“稍等,我打個電話。”她顫抖著,勉強說出一句,摸出手機,撥打顧苒的電話。
“顧總,那位設計師說要見你,你不來,她不會簽字的。”方南並不知道季米師姐,也就是任流年的名字,季米也未曾說過。
任流年聽不見電話裏顧苒說什麽,但看方南一雙眸子裏噙著淚珠,就知道顧苒肯定沒說好話。
不多時,方南掛斷了電話,說:“顧總一會兒就會過來。”
任流年這才在季米對麵坐下來。季米忙按鈴叫服務員,給任流年點了一杯果汁,果汁送進來之後,季米親自端了送給任流年,笑眯眯的:“師姐請喝果汁,消氣,消消氣。”
任流年端起果汁杯,抿了一口,悠悠說道:“我就沒見過你這麽笨的,女人送上門你都享受不了,你還能幹什麽?”
方南勉強聽懂,白著臉,小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