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赴約
地點是在兩千裏以外的一片雨林裏,已經出了蘇丹的國境。
時間是次日中午。
任流年收起手機,深吸了一口氣,“我明天要離開蘇丹港,今晚在你這裏住一晚,接下來,不要再跟著我了。”
Denise沒有傷她之意,但是Damon就不同了。
Damon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她死!
秦濬臉色一沉,眉宇間像是染了霜雪一樣,連聲音都冷了幾許,“你這是要找誰去拚命?那個Damon嗎?”
秦濬聽說過Roy和Damon之間的過節。
他聽到的版本是,Roy和Damon混跡的區域多有重疊,Roy早年間曾經落在Damon手上,差點被Damon抽筋扒皮,逃出來之後,便與Damon不共戴天,一直明爭暗鬥。
在得知任流年就是Roy的時候,他不光是心驚,更多的是心疼!
一直到現在,心裏依舊不能平靜下來!
任流年依舊一臉沉冷,說:“我自己的事,和你無關。”
她什麽都不在乎。
以她的實力,怕是當初受他挾製假扮他的未婚妻也是假!
秦濬心塞得慌。
他寒著臉,“任流年,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
任流年淡淡的,“假的。”
“還在契約期間,你就不能單獨行事!”
任流年的眸子裏一閃而過煩躁,令人難以察覺,語氣裏透著冷漠,“我隨時可以毀約。秦濬,到現在你應該明白了,我留在你身邊,就是為了在國內有個方便行事的身份,可不是為了那勞什子限製級視頻!”
秦濬的臉色白霜似的,“任流年,你給我站起來。”
他的語氣驟然變得可怕,整個人也被陰暗的氣息籠罩著。
任流年挑了挑眼皮,慵懶且煩躁:“幹嘛?”
“站起來。”
即使是很生氣,秦濬也還是控製著自己的脾氣。
任流年心裏有愧,嘴上卻硬氣地說:“我不欠你什麽,你不必用那副調調跟我說話,秦濬,我們互不相欠。”
“欠了。”秦濬說。
“欠你什麽了?”
“欠我一個人。”
“你丫神經病吧?我又沒答應你?”
秦濬忽然冷笑,“我也沒說欠我一個你,隻說欠我一個人。”
任流年氣結,“秦濬你丫卑鄙……”她氣得呼一下站了起來。
秦濬一把把她的纖腰攬住,很強勢地抱起她,兩個人一起摔入了柔軟的床上。
秦濬壓住任流年,眸光淩厲起來,貼著任流年耳邊說:“我們是一見如故,一眼萬年。Denise,你見到美女是不是也想想立刻衝上去撲倒對著她掏家夥?我跟你差不多,我見到他,就想他把我撲倒,對著我掏家夥。我們不是老相識,勝似老相識啊。”
秦濬把任流年說給Denise聽的話一字不落地複述了出來。
任流年咬牙:“你知道的,那隻是忽悠Denise的。”
秦濬眯著眼睛,身上籠罩著黑色氣息,“果真是這樣?”
任流年感覺得他釋放給她的壓力,稍微有些慫了。
如果是別人,她這個時候一腳就踢開了。
可是秦濬……她被潛意識支配,根本就不想踢開他。
任流年撇開臉,心虛地回答:“就是這樣。”
秦濬把她的臉扮正,直視著她的眼睛,說:“打我見到你第一天起,就想對你做你說的事了。我的忍耐力也是有限的,任流年,正經和我談一場戀愛,或者讓我強行上,你二選一。”
秦濬霸道起來,任流年都覺得壓力倍增。
但任流年更多的是感覺到了秦濬心裏的慌亂。
他為什麽會慌亂?
是因為……怕失去她嗎?
但是在明天見Damon之前,她不能給他答案。
任流年用力一推,想推開秦濬,卻沒有推得開。
秦濬是認真了的!
“我哪一個都不選,秦濬,你給我滾下去!”任流年惱道。
“不選?那我就替你選。”
秦濬低頭,吻住了任流年的嘴唇。
任流年掙紮了幾下,完全沒有掙得脫秦濬的鉗製。
任流年奮力推秦濬,惹得秦濬又加了幾分力氣,任流年也惱了,掙紮間,手碰到了她的包,她探手抓出了包裏的一把手槍,抵在了秦濬眉心,“滾下去!”
秦濬愣了一下,停止了動作,但沒有從任流年身上下來。
任流年一點一點,逼他直起了身體。
秦濬凝視著任流年的眼睛,一字一句,說:“要不就開槍打死我,要不就嫁給我。你隻能選一個。”
“我不喜歡做選擇題。”
任流年冷著聲。
秦濬一動不動,漆黑的眸子裏是任流年都讀不懂的情緒。
任流年手裏的槍握緊,抿了一下嘴角。
她知道,這麽做太傷人了。
但是,她現在根本就不敢跟秦濬保證什麽。
“如果你還逼我,我現在就走!”
秦濬臉色灰頹,嘴角微微動了一下,似笑,又不像是笑,他說:“你不用走,我不會逼你。明天,我在這裏等你,你回來,就是我的人了。你要是回不來,我會一直等下去。”
任流年煩躁地吼:“你他媽別把自己說的跟個癡情怨婦似的!秦濬,你愛怎麽樣,跟我沒有關係!”
這些年還沒有人把她逼到暴跳如雷的份兒上,秦濬是第一個。
秦濬從床上下來,淡聲:“你先休息一會兒,飯好了我讓Maria來叫你。”
秦濬仿佛什麽都沒發生,若無其事離開了房間,順手帶上了門。
任流年鬆了一口氣,一下癱倒在床上,槍都掉在了地上。
門忽然又被推開了,秦濬去而複返,握著門把手,沒有進來,隻說:“對了,我晚上有事,就不陪你了,你吃過飯早點休息。”
說完,就又離開了。
任流年愣了有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望著合上的門,心裏忽然就生出了落寞。
她靜靜躺了許久,天都快黑了,Maria上來叫她吃飯,不知道是不是秦濬向她傳達了什麽,她進來時態度十分恭敬,“任小姐,請下來用晚飯。”
隻是,也隻限於恭敬,並不友善。
任流年趿拉著拖鞋下樓,秦濬果然不在,餐桌上擺放了熱氣騰騰的飯菜,竟然都是中餐。
“你做的?竟然會做中餐?”
“之前的女主人是中國人,我跟她學的。”
任流年拿勺子低頭吃飯,白粥味道清香,有種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