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水遁
任流年現在也有點好奇那個麵具男人的身份了。但是,當所有的“土狗”都集中到了甲板上,任流年的好奇心就沉了下去。
那哪裏是土狗?那根本就是一條條凶惡的大狼狗!
Denise豢養的狼狗,都是吃過人肉的。
任流年在來到這裏之前,自然是調查過Denise的。Denise的一些個人資料,她都掌握了。
Denise看著自己豢養的狗,偏頭笑問任流年:“我養的小寶貝們是不是很可愛?”
任流年撇撇嘴,冷冷回答他:“真醜。”
Denise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忽然一聲令下:“行動!”
十幾條狼狗一起躥了出去!
天氣很熱,甲板上熱浪襲人,任流年往船艙裏走,“剩下的事和我也沒什麽關係了,我先回客房了。”
“你就不好奇那個亞洲男人嗎?他很可能是個中國人。”
任流年回頭看向Denise,冷漠一笑,“中國有十四億人口,其中男性有七億一千萬還多,我好奇得過來嗎?”
Denise走在任流年後麵,看著她瘦削的背影,不由心底生寒。
真如傳聞中所說,這是個無情的女人!
任流年一直走到大廳的賭台前,才停了下來。
大廳裏原本不少來自世界各地的豪賭之客,此時都紛紛避到了自己的客房裏,廳中隻剩下幾個強壯的打手。
任流年走到賭桌前,掃了一眼桌上的牌,笑問:“在賭二十一點?”
“不知Roy小姐有沒有興趣賭幾把?”
任流年搖搖頭:“我從來不賭博。”
“你們中國人常說,小賭怡情,可見,也是個好賭的國家,你竟然不喜歡?”
任流年依舊搖了搖頭,“我不喜歡。”她笑了笑,“主要還是因為我賭技差,老輸,所以就不愛賭。”
Denise也沒有再強求她。
任流年看了一眼桌上的牌麵,一眼就識別出了那位麵具男人的座位——畢竟是贏走了一千萬的男人,他麵前的牌,是占有絕對優勢的。
任流年狀若無意地站在那張椅子後麵,掃了一眼周圍的狀況。
前後左右都有攝像頭,是作弊都不可能的位置。
如果不是這個人的運氣夠好,那就隻能說他本事夠大了。
任流年嘴角間露出恣意一笑。
她的確是有點好奇這個麵具男人了。
Denise的一名手下匆匆來報,狼狗們最後停下的位置都在船尾的甲板上。
Denise眉皺成一個川字。
船尾的甲板上裝著無死角的攝像頭,剛才看監控的時候,甲板上除了幾名守衛根本就沒有人出現過!
不對!
剛才看監控的時候,有那麽一眨眼的時間,屏幕是黑了的!因為太快,所有人都沒有在意!
Denise臭著一張臉,朝船尾的方向走去,任流年歪著腦袋想了一瞬,也跟了上去。
船尾的甲板空間很大,但都已經被狼狗占滿,群狗朝著水麵狂吠,一條條狼狗跳起來比個壯漢還要高。
Denise朝水底開了幾槍,水下除了泛起一圈圈漣漪,沒有別的異常。
“boss,看來,真的是水遁了!”
他的貼身隨從說著,惱火地從守護手裏奪過了機槍,對著水麵一陣掃射,水麵上很快泛起一陣魚腥,魚血染紅了那一片水域。
任流年捂著鼻子,朝船艙走去。
Denise衝她問:“Roy小姐,你也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怎麽見到點魚血就難受成這樣?”
任流年沒回頭,隻搖了搖手,說:“我是個淑女,聞不了這個。”
Denise哈哈大笑起來。
令人聞風喪膽的Roy,竟然是個這麽有趣的小妞兒!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聞不了魚血腥,她手上染了太多血腥倒是真的。
隨從滿腹的不解,“boss,難道真如Roy小姐所說,是水遁了?”
Denise眸色深邃,望著血紅的海麵,沒有說話。
船還要兩個小時才能靠岸,任流年回了自己的客房,Denise命女傭給她房中送了甜點水果和一瓶紅酒,門口留了兩名保鏢。
名為保鏢,實則是監視的。
任流年心知肚明,但還是尊重Denise的做法。
換成是她,也會這麽做的。
女傭放下餐盤之後,剛要往外走,任流年朝她招招手,“girl,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這個茶加點熱水?”
女傭上前,剛要拿茶壺,任流年驀地在她腦後砍了一手刀!
女傭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任流年快速把她拖到了沙發後麵,從包裏拿出一套化妝用品,給自己化了個仿妝——完全照著女傭的模本化的,黑皮膚的大眼女傭。
化好了妝,換上女傭的衣服,任流年端起餐盤走了出去,在門口朝兩名守門的黑人點頭致意,說:“Roy小姐累了,正在休息,不要打擾到她。”
離開了客房之後,任流年來到了船尾甲板上。
甲板上的狼狗都已經關回底層倉庫裏,甚至連守衛也都撤回了,任流年隱藏在門後,觀望了幾秒鍾,確定沒有人了,才走上甲板。
走到船尾,她蹲下來,打開手機攝像頭,伸到船下。
手機屏上把船身的情況照得毫無遺漏。
鏽紅色的船身上,空空蕩蕩的——終於,在船身和水接觸的地方,她看見了想看見的!
一顆圓圓的黑腦袋以及金色麵具的一角!
麵具男人緊貼著船身,一雙長腿垂在水下,腳底下踩的是一塊鞋底大小的鐵板,那鐵板並不是船身上固有的東西,而是由一根細金屬絲懸吊在船舷上的!
任流年嘴角一挑,剛要收起手機,手腕忽然就被一根魚線纏住!
魚線往下拉,越收越緊,細白的腕子被勒深,任流年微微皺眉,人跟著線往下跳去!
七八米高的水麵,她就像是技藝高超的跳水運動員似的,無聲息地墜入水中,水花壓得極其漂亮!
落入水中,任流年連停頓都沒有,就從水麵以下潛遊向麵具男子。
麵具男子並沒有動,依舊緊貼著船身,臉上的麵具使得他看起來像是古老的祭司一般,神秘又莊嚴。
莊嚴中卻又有一絲……惑人。
任流年愣了一下,遊到近前,抓住了懸吊的細金屬絲,一邊任憑身體跟著緩慢的船前進,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麵前的人,問:“你在這裏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