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後來發生了什麽
從林送上來兩杯果汁，又趕緊讓人去拿了一雙鞋子來給任流年穿上。
任流年與秦濬對麵而坐，她沒搭理秦濬，而是拿出掌上電腦，侵入監控係統。
秦濬慢慢喝著果汁，也不打擾任流年，就是靜靜看著她。
任流年搜索了酒店每一個出口的監控視頻，沒有發現那個在女洗手間門口掛上鎖頭的人離開，這才開始比對酒店裏的人。
秦濬一杯果汁喝完，任流年就比對出了結果。
她目光往屏幕上湊了湊。
嘟囔了一句：“賊眉鼠眼的。”
她沒有細究，朝從林招招手，“從林，警察還在嗎？”
站在不遠處的從林：“啊，應該還在吧？”
任流年打開對話軟件，給從來的手機上發送了那人的照片，說：“這個人，現在在十六樓的吸煙室，也不是什麽大罪，就是在女洗手間門上掛了把鎖頭，悄悄控製一下，不用大張旗鼓。”
從林看了眼手機上的照片，“這個男的好猥瑣。好，我這就去。”
咖啡室隻剩了秦濬和任流年。
秦濬凝著任流年，任流年撇開臉，“你有什麽話想問，就直接問。但我不一定會回答。”
“沒什麽想問的。”
秦濬手中轉著空杯子。
任流年說：“我有一句想問的。”任流年淡淡抬眸，“你看見後來的視頻了嗎？”
秦濬搖頭：“沒有。”
“是沒有視頻，還是沒看？”
秦濬神色淡淡，“這有區別嗎？”他漸漸勾起嘴角，身子往前靠了靠，望著任流年：“在意我的想法？”
任流年一動不動地回視他，“也不是很在意，就是想確認一下，他們拿到了多少。”
秦濬輕笑，“你說呢？”
秦濬仿佛什麽都看透了。
任流年有種扒光了衣服被他看的感覺，扁扁嘴，看上去像是有點生氣，又像是在小女孩子在撒嬌，“嘁……”
她心裏明白，雖然還不確定是誰拿來的視頻，但既然拿，自然是拿的整個視頻。
瞪了一會兒眼，任流年噘嘴：“你就不想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
秦濬輕笑：“依照我對你了解，後來，多半那群人被打爆了。”
任流年猛地把果汁杯戳在桌子上，佯怒：“你是把我當暴力狂了吧？”
秦濬抽了一張紙巾，一邊擦拭袖子上的果汁，一邊哄任流年：“不是，我是覺得，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把他們給打爆的。”
“打爆什麽？打爆腦袋啊？你就算是海城太子，打爆了人腦袋也得坐牢的！”
秦濬說：“那後來呢？怎麽出的胸中惡氣？”
“惡氣也沒怎麽出，就是把他們灌醉了扒光了扔在了馬路上。”
秦濬臉色立變。
任流年忙補充一句：“也沒有太光，就是，還給他們留了一條底褲……好好好，我承認，都扒光了，但是，他們底褲是我請一個男生朋友扒的，不是我！”
“我很想暴打他們一頓，可我還有弟弟要養，我怕進去，當然不會那麽魯莽的。”
任流年聲音微低，“能給我點一杯酒嗎？我想喝一杯。”
秦濬沒有退讓：“喝果汁。”
任流年直勾勾盯著他，用眼神表達不滿。
秦濬一本正經：“你酒品太差，我怕你喝完酒把我給扒光了。”
任流年也裝得一本正經：“你放心，我對你沒什麽興趣。”雖然這麽說，但任流年沒有再跟他要酒。
任流年喝了一口果汁，撇嘴，“太甜了。”
秦濬拿起涼水壺，倒了一杯涼白開給她，“喝水。”
他的手機響了一聲，擱下水杯，打開手機，是從林發過來的一段視頻。
秦濬暗暗把手機聲音關掉，打開視頻。
視頻裏，瘦弱的女生醉倒在地上，一名男生把鹹豬手伸向了她的身體，女生感覺到身體受到侵犯，下意識躲避，男生就更猖狂了，他擺擺手，招呼一起的五六名男生一起上。
女生意識已經不太清楚，但自我保護的意識卻非常強，狠命推開兩個男生之後，她拿到了一個酒瓶，她亂揮著酒瓶，先後打倒了兩個男生，但酒瓶的碎玻璃碴也傷到了她自己，她胳膊腿都受了傷，汩汩流血。
男生們怕了，有幾個要跑。
女生可能因為疼痛刺激，這時酒醒了大半。
“站住。”
她一身血，歪歪斜斜站在那裏，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
秦濬關了聲音，但從口型可以辨別出她說的是“站住”。
有兩個男生去開門，女生手中的半截酒瓶子朝著其中一個飛了過去。
很準，正插到那個男生的後腦勺上。
男生們都怕了，一股腦都要往外跑，女生抄起兩個酒瓶子，朝著男生們一頓亂打。
混戰之中，女生瘦弱的身軀倒在了血泊裏。
秦濬麵色平靜。
平湖一般的眸子裏，卻隱藏著洶湧波濤。
視頻到這裏，就結束了。
秦濬凝著最後一幀畫麵，足足有一分多鍾。
任流年一杯水都喝完了，好奇地問：“你看什麽呢？這麽專注。”
秦濬回神，關掉了手機，忽然站起來，走到任流年麵前，溫聲說：“站起來。”
任流年愣了一下，“什麽啊？”
秦濬重複說：“站起來。”
任流年懵然地站了起來。
秦濬毫無征兆地、一把把她擁進了懷抱裏，抱得很緊。
任流年能感受到他的情緒——包裹在溫厚之下的，是黑暗和暴躁。
秦濬抬起手，極溫柔地揉了揉任流年的頭發。
任流年沒有動，僵硬的任由秦濬抱著。
約摸過了兩三分鍾之久，秦濬身上的暗黑情緒才漸漸消散，他鬆開任流年，“送你回家。”
任流年安靜地任由他牽著，下樓。
走出酒店的時候，顧家的宴會還沒有散場，任流年抬眼看了一眼燈火輝煌的酒店，眸光極冷。
秦濬握著她的手，走向停車場，說：“別看了。我把你拉進漩渦裏來，就會對你負責，這事兒，我會給你個交代的。”
任流年沒說話。
坐到車上，秦濬開著車，匯入車流，任流年才開口：“也沒什麽需要交代的，在我答應契約那一刻，就已經把自己的一些東西售賣了，包括我的過往經曆。”
頓了頓，她偏頭看著秦濬很絕的側顏，說：“我不在乎被罵。不過，我不允許有人踩在我頭上欺我辱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