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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與君共勉

  秦濬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你……煎的中藥?”


  “秦大醫生,別說你不懂中醫,那幾本中醫典籍都被你翻爛了。”


  秦濬咬牙:“中醫也不是一定要喝苦藥湯子。”


  任流年端著藥走到了床前:“這是我在非洲的時候,一名援非醫生見我胃不好,給我的方子,很管用的。”


  任流年把藥碗懟到了秦濬的嘴邊。


  秦濬望了一眼湯藥,那股藥味,熟悉到讓一貫波瀾不驚的他眼睛裏閃過一抹驚詫。


  “這藥……”


  “藥是非洲帶回來的,咱們國內並沒有。據說是那位醫生自己研發出來的方子。”


  秦濬接過藥碗,捏著鼻子灌了下去。


  湯藥的味道再熟悉不過。這是他援非期間無意中發現的一種對慢性胃病有療效的草藥。


  他的胃病是在非洲造成的,回國之後,沒有再找到那種草藥,也沒有機會再去非洲,所以就沒有再理這個茬。


  隻是,任流年為什麽會知道這個藥?


  任流年送上一杯清水。


  秦濬漱完口,才說:“非洲的草藥?有意思。”


  任流年把碗放在了床邊櫃上,點頭:“嗯,要進雨林。”


  秦濬順著她的話說:“你進雨林采的?”


  任流年點頭。


  “那豈不是很危險?”


  “非洲嘛,不就那樣,到處充滿危險。”


  秦濬似漫不經心,問:“你這幾年在非洲過得很苦,是嗎?”


  任流年淡然一笑:“也就那樣吧。”


  秦濬望著那張精致的小臉兒,心底掠過一絲鈍疼。


  雖然很淡然,臉上帶著灑脫的笑容,但他最知道非洲的苦。


  他轉移話題,“這藥還挺好使,現在覺得舒服多了。”


  任流年說:“胃不好就不要喝酒……既然覺得有效果,那就每天都給你煎。”


  “……”秦濬有些崩潰。


  又有些甜蜜在心底裏滋生。


  “好。”


  任流年等秦濬睡了,才回到自己的臥室。


  次日,秦濬起床的時候,換任流年給他準備了早餐,清粥、小籠包,任流年一邊擺飯一邊說:“我沒有做早飯的習慣,都是買的。”


  “能醒來就有早飯吃,挺不錯。”


  “胃好點沒有?”


  像是預料到任流年接下來要說什麽,秦濬急忙說:“已經好了。”


  “嗯。”


  任流年挑了他一眼,捏起一隻小籠包塞進嘴巴裏,像小倉鼠一樣咀嚼起來。


  吃完飯,任流年收拾了碗筷。


  未出所料,不多一會兒,任流年端出來一碗藥。


  藥味兒迅速彌漫整個餐廳。


  “喝吧。”


  任流年把藥碗遞到秦濬麵前。


  “這都什麽年代了,還要喝這種苦藥湯子。”秦濬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任流年無比讚同:“我也這麽覺得,可以濃縮成膠囊嘛。可惜那位醫生在我醒過來之前就已經離開了,不然請他給我做成膠囊。”


  秦濬暗戳戳瞧了她一眼,“慢性胃病還是要注意飲食習慣,少吃辛辣,少喝酒,少飲食不規律。靠藥養身體,就跟往舊衣服上打補丁似的。”


  “嗯,說的很在理啊,與君共勉。”


  秦濬:“……”頓了一頓,他淡定說道:“嗯,與君共勉。”


  任流年沒討到便宜,緘默不語,低頭吸溜了一大口粥。


  門鈴忽然響了。


  “誰啊?我好像沒什麽知道我地址的朋友吧?啊,莫非是付深?”


  秦濬眉眼微蹙。


  他起身,隨任流年一起走向門口。


  任流年口中念咕:“我來開就好了,你吃飯吧。”


  門打開。


  於麗看見的是秦濬傲立如鬆柏,任流年就貼著他前胸,沒什麽距離。秦濬一隻手臂還搭在任流年的肩上。


  於麗眼珠子瞪大,愣神了足足有半分鍾之久,還是任流年先打破寧靜,“醒酒了?”


  於麗眼珠子骨碌碌亂轉,試探著說:“這位就是那位……你的未婚夫,秦濬秦先生吧?秦先生你好你好,我們年姐給您添麻煩了,還望您以後給她更多的照顧。”


  秦濬發現不是付深,心裏鬆了一口氣,禮貌又平易近人地回答於麗:“是於小姐吧?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任流年被這兩個人拿捏得死死的,哭笑不得,“吃了沒?我買的早餐,還有剩,你吃點?”


  於麗擺擺手,坐在沙發上,隨手捏了一本雜誌看,秦濬告辭:“你陪你的朋友吧,公司可以晚點來。”


  送走秦濬,於麗立刻拉著任流年的手,唧唧喳喳:“天啊,你們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嗎?他居然夜宿你家!”


  任流年翻了個白眼:“你想哪兒去了?他昨晚喝酒得胃疼,我就把他帶回家來,給他煎藥了。”


  “什麽什麽?酒後?趁人家酒後就把人給拖到家裏來了嗎?老大,我佩服你!幹得漂亮!像這樣好看的人,就得先睡為敬!”


  “我是真沒想到,這個秦濬本人比財經雜誌上的還要帥一百倍!老大,嘖嘖嘖,你有眼光!”


  任流年:“……懶得搭理你……怎麽樣,身體好了沒啊?”


  “好了,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你那天沒事吧?那個狗X的竟然下藥!奶奶的,別再讓我見到他幹壞事,不然,我滅他八輩兒祖宗!”


  任流年聳聳肩,“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


  於麗拍拍任流年的肩膀,笑得邪肆:“還能把男人帶回家,看樣子沒事……哎,那天晚上,是不是把秦濬當解藥了?跟我說實話……”


  任流年恨恨咬牙:“又來了……你腦子裏是不是就那點兒東西?”


  “也是也是,這個男人和你已經訂婚,不是野男人了,可以隨便往家裏帶。”


  任流年雙手抱胸,“你沒完了是吧?”


  “有完有完,我不說了。”


  於麗做了個封口的手勢,“我來是想問問你,那個狗崽子為什麽對你下手你知道嗎?我跟兄弟單位借了審訊記錄看了,說實話,漏洞很多啊。說是見色起意,我踏馬一點都不信!”


  任流年神色淡然,“這事兒不是你兄弟單位該去查的嗎?你問我,我怎麽知道?”


  於麗審視著她,沒看出什麽端倪,搖搖頭,說:“老大,還是你牛,那種情況下,比我一個沒喝藥的人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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