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我是李夢雅小兒子
但李太太身體肥胖,又穿著高跟鞋,根本就追不上秦本。
秦本跑到原告席前,停住了腳步,一雙還帶著些稚氣的眼睛,瞪著秦濬和任流年。
任流年偏頭看向秦濬,“他是?”
“秦本。”
任流年聽過這個名字。
秦本開口:“我是李夢雅的小兒子,我叫秦本。任流年姐姐,我替我媽媽和哥哥向你和你弟弟道歉,做錯事就應該受懲罰,是他們罪有應得。但他們畢竟是我的媽媽和哥哥,我……我……”
秦本講話像個成熟的大人。
秦濬溫聲:“你還小,大人的事你別摻和,好好念你的書。”
李太太這時已經追趕上來,一把拽住秦本,“本本,他們是仇人!是惡魔!你跟他們說什麽?”
“外婆,你別說了!”
“本本,你現在還小,辨不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外婆告訴你,秦濬和任流年都是害你媽媽和哥哥的凶手!你一定要為你媽媽和哥哥報仇。”
任流年輕吐了一口濁氣,淡聲打斷李太太的話,“你叫秦本是吧?既然你叫我一聲姐姐,那姐姐就告訴你一個道理,在你還沒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時候,就先讓自己學好本領,強大起來,擁有了本領,才能夠做你想做的。”
秦本比一般孩子早熟,領悟能力非常強。
他點點頭,“謝謝。”
秦濬沒說話,他的目光一直在任流年身上。
腦子裏不斷回響著她這番話。
被賣到非洲的時候,她隻有十七歲。十七歲的女孩子,懂的應該很多,但能力卻沒那麽大。
她長成現在的樣子,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辛苦。
倪蘭好的位置離原告席不遠,任流年說的話她每一個字都聽得非常清楚。
她今天兩度被小非酋的表現震驚到。
細想想以前,她發現,小非酋身上那種上位者的氣勢,強大到讓人窒息。
怎麽會……她不就是一個被拐騙到非洲的小非酋嗎?
方北和李夢雅以及已滿十八歲的秦捷一同被押到了被告人席位上。工作人員朝這邊走過來,製止喧鬧。
李太太罵罵咧咧地回到聽審區,找了個前排的位置坐了下來。
庭審過程還算順利,過程中,李太太多次打斷法官,最終被驅逐出了法庭。
方北謀殺罪成立,李夢雅教唆罪、買凶殺人罪也成立,方北被判處二十五年有期徒刑,李夢雅被判三年零六個月有期徒刑。
秦捷參與預謀,被判處六個月監禁,秦家花了大價錢,爭取了個監外執行。
從法庭出來,已經是下午三點。
李太太在法庭門口堵住秦濬和任流年,放狠話:“秦濬,任流年,你們會付出代價的!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秦濬淡淡掃了她一眼,“隨時奉陪。”
他吐出毫無溫度的四個字,單手把任流年護在臂彎裏,繞開李太太,徑直離開。
李昌從裏麵出來,李太太疾步迎上去,叫囂著:“老李,你一定要救雅雅,要替雅雅報這個仇!”
李昌眼睛裏透出陰鷙的光,咬著牙:“你放心,我會讓秦家、讓秦濬和那個小騷貨為此付出代價的!”
聲音很大,清晰地傳進了秦濬和任流年的耳朵裏。
秦濬停住腳步,回頭,一字一句:“騷貨罵誰?”
李昌昂首挺胸:“我罵的就是你和你那個未婚妻,怎麽著,你還想打我啊?”
任流年品著秦濬的話,嘴角微微勾起,學秦濬:“騷貨罵人不好聽,建議你以後學著文明點,畢竟也是一個企業的老總。”
“老李,我怎麽覺得這味兒不對?他們倆是不是暗戳戳罵你騷貨呢?”
兩口子回過味來的時候,秦濬和任流年已經走遠。
氣得兩口子臉脹成了豬肝色。
李家族中的一個親戚叫囂:“叔叔,這個秦濬,我看不搞死他,小捷和本本最後都得落個無家可歸!”
李昌目中的貪婪凶狠絲毫不掩飾:“無家可歸不至於,但屬於小捷和本本的,我一定會幫他們拿到手!”
後麵出來的倪蘭好,正好聽見這幾句對話。
她臉色一白,目中充滿憂慮,神色複雜不可言說。
倪蘭好走上來,涎著臉,說:“親家公,你也不要太傷心,對身體不好。夢雅還有上訴的機會,咱們再活動活動關係,相信很快就能把她撈出來的。”
李太太一把推開倪蘭好,“哼,不用你假惺惺的!晦氣!離我們遠點!”
倪蘭好有口難言,隻能自己吞咽下苦水。
*
任流年和秦濬剛回到辦公室,倪蘭好就跟著到了公司。
秦濬手裏拿著一張圖紙,正準備趁著下班前這段時間和任流年去一趟顧氏公司,在門口撞見了倪蘭好。
“媽,如果您是來警告我或者提點我,還是沒那個必要了。”
秦濬在倪蘭好開口前,就先把她的話堵死。
倪蘭好精神萎靡,看樣子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但還是強撐精神:“秦濬,但凡我有個別人倚靠,你以為我會管你嗎?這個公司,有你外公的心血,秦永林把你外公的心血侵占,還胳膊肘往外拐,現在,李家那些人一心謀劃著奪走屬於你的東西,秦濬,他們是一群野獸,會把你啃得骨頭渣都不剩的!”
倪蘭好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轉向任流年,歎了一聲,“這個女人雖漂亮,但漂亮不能當飯吃。她不適合你,秦濬,你隻有和顧苒結婚,借助顧家的勢力,鞏固自己的實力,才能和李家那些人抗衡!和秦家那些對你虎視眈眈的人抗衡!”
她把目光轉向任流年,“你要是識趣,就離開秦濬。”
“將來秦濬地位鞏固了,他願意如何安置你,自然是你們自己說了算。”
任流年不由氣笑了,“然後,我做第二個李夢雅?”
“秦太太,我雖然隻是你們口中的一介非酋,但我也不可能倒行逆施到百年前的封建社會。小三、姨太太、小妾,這些荒謬的稱呼不適合我。”
秦濬神色淡得看不出情緒,隻說:“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們還有工作要做,恕不奉陪了。”
說完,拉著任流年繞過倪蘭好,徑直走了。
一路上,秦濬沉默不語,看似在專心致誌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