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開庭
任流年腦子裏忽然靈光一閃,想起那天去酒吧,秦濬也在。
再想想陳爾說最近沒了工作。
那根本就不是辭職,而是被秦濬給搞了吧?
嘖……細思極恐,秦濬這家夥到底背著她都幹了什麽?
警察很快就來,李同隊長今天值夜班,他親自帶隊來的。
一看見是任流年,他哭笑不得:這暴力姑奶奶是運氣太差,還是太能惹事?
幾個人都被帶回警局做筆錄。
法醫來給任流年抽了血去化驗,結果除了酒精濃度超標,血液裏還含有濃度不低的某種致幻劑。
李同十分驚訝,她竟然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
換了別人,這時候哪裏還能撐得住!
李同忙喊了秦濬來領人。
秦濬手上掛著一件任流年的衣服,走進警局,就看見任流年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一雙腳搭在桌子上。
小非酋這可真特麽的非酋體質啊!這都進了幾次警局了?
李同拿著化驗單指給秦濬看,小聲:“濬少,你未婚妻這是中了致幻劑了,劑量還不小,帶她去醫院,她不去,你趕緊帶她去醫院看看吧。”
秦濬掃了一眼化驗單,狹長的眸子眯了眯,但語氣沒有異樣:“辛苦李隊了,我這就帶她去。”
秦濬客氣了兩句,走到任流年身邊,居高臨下睨著她。
任流年把雙腿收了回去。
“你……你幹嘛這樣看著我?”她微微紅了臉。
秦濬捏了捏眉心,“還能走路嗎?”
任流年點點頭。
“那走吧。”
任流年坐著沒動。
秦濬挑了挑眉:“難道還要我扛你走?”
任流年朝於麗努了努嘴。
秦濬看向於麗。
美女仰麵朝天睡在椅子上,呼嚕聲一聲響過一聲,哈喇子留到了皙白的脖頸中。
“她是誰?”
“我一朋友。”
“謔,你在國內還有朋友呢?”秦濬哂笑一聲。
任流年語氣嗔怪:“要你管?我怎麽就不能有朋友了?”
她精致的小臉兒粉粉嫩嫩的,水潤的嘴唇嘟嘟著。
秦濬呼吸一滯,咬牙低聲:“嘖,祖宗!”
他給從林打了個電話,讓從林來接人。
打完電話,秦濬望著任流年,“一會兒從林來,現在可以走了嗎?”
任流年搖頭,“你找從林?從林是男的!”
秦濬:“從林有個妹妹,我讓他把他妹妹也叫上了。”
任流年嘟囔:“這還差不多。”
“那您倒是走啊。”
“不行,我要等從林和他妹妹到了我才放心。”
秦濬忍著想要衝上去扛她離開的衝動,就站在她麵前等著。
李同倒了一杯茶,揣著小心雙手端給秦濬,“濬少,喝杯茶。別上火,任小姐沒有出什麽大事兒,這就值得慶幸。”
秦濬接了茶,試了試溫度,是溫的,送到任流年唇邊,“喝一口。”
任流年很乖覺地喝了一口。
秦濬端著水杯沒有動。
過了一秒,任流年又小雞啄米似的,低頭就著秦濬的手喝了一口水。
秦濬抬起手,下意識就想摸一摸她毛茸茸的腦袋,手停在她頭頂上方,還沒落下,任流年忽然抬頭,“你上次讓人把陳爾怎麽著了?就是那個澧色酒吧的經理。”
秦濬抬了抬眼皮,看著她的眼睛,“陳爾?哦,那個酒吧經理呀,也沒怎麽樣。”
“他今天襲擊我。我覺得是你把人家怎麽樣了。”
突如其來的一口鍋,讓秦濬有點哭笑不得,“真沒做什麽。”
秦濬轉頭看向李同,問:“李隊,陳爾口供怎麽說?”
李同略有無奈,“他說是見色起意。”
秦濬看看任流年,又擰眉細思了一瞬,說:“多審審吧,未必那麽簡單。”
李同點頭:“濬少放心,你不說我們也會好好審審的。”
秦濬點頭。
從林來了之後,秦濬直接把任流年打橫抱起,抱到了車上。
秦濬彎身給她係安全帶,兩人身體近到可以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溫度。
秦濬的身體微微一滯。
他忽然想起了什麽,歪頭看向任流年。
任流年一雙大眼清澈靈動得似星辰一般,雙頰微微帶點粉色,發現秦濬在看她,她輕輕眨眼,“不走嗎?”
秦濬的嗓音暗啞,“任流年,你知道嗎,今晚你喝下去的藥,成分和上次的一樣。”
任流年點點頭:“知道。所以,和上次是一個人幹的嗎?顧苒?”
秦濬:“……”
神特麽和上次是一個人幹的!
秦濬深吸一口氣,貼著她耳邊,“還記得上次你對我做了什麽嗎?”
任流年僵住。
想開口說話,又覺得嗓子幹澀,說不出聲音。蠕了蠕嘴唇,她喉嚨發出一聲“嗯”。
接著就沒反應了。
秦濬沉默了一瞬,啞著聲音:“我不會趁人之危,但如果你……克製得很辛苦的話……”
任流年沒說話,狠狠咬了一下嘴唇。極力克製著目光裏對秦濬的貪婪。
秦濬深深看她一眼,扣好了安全帶。
把人送去了醫院。
*
任流年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家裏。
一陣清粥的香氣飄進鼻孔,任流年做了個深呼吸,腦子驟然清醒。
昨晚的記憶很清晰,喝了半杯問題果汁之後,她靠著意誌力,一直撐著,在見到秦濬之前,她完全沒問題。
但,見到秦濬之後……乖巧得不像話,腦子裏還冒出念頭想撲倒他!
但她沒撲得成,秦濬沒給她機會!
後來秦濬把她送去了醫院,輸了液之後,又把她扛回來。
任流年頭疼地揉著腦門兒,趿拉上拖鞋,朝廚房走去。
整潔的廚房裏,秦濬正站在灶前,穿的依舊是昨晚的衣服,牛仔褲,白襯衣,衣服略有些皺褶,但絲毫不影響他的氣質。
聽見動靜,他回過頭來,“醒了?粥好了,我給你盛。你先去洗漱。”
任流年倚在門框上,望著他,“沒想到,你竟然會做飯。”
秦濬謙虛:“簡單的飯菜還是可以的。”
“那也很不簡單了。”任流年本想說他是海神地產的太子爺,頓了一下,又把話咽了下去。
她低眸笑了一下。
轉身去了洗漱間。
洗漱完出來,秦濬已經把粥盛好擺上桌,還有一碟子熱氣騰騰的小籠包。
小籠包散發的香氣和小區門口早餐店的一模一樣。
任流年坐到餐桌前,分好筷子,夾了一隻小籠包,咬了一大口,嘖嘖稱讚:“嗯,好吃。粥也好香。”
秦濬沒有著急吃飯,一雙深邃的眸子靜靜地看著任流年,看了足足有十幾秒鍾。
任流年吃包子的模樣像極了小倉鼠。
“你這麽看著我,但凡是個臉皮薄的,都被看臊了……哎,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啊?”
秦濬放下了筷子,清雋的眉眼多了幾分認真,他忽然開口:“任流年,做我真正的女朋友吧。最後會結婚生子、白頭偕老,那樣的女朋友。”
任流年差點被包子噎死,秦濬預知到了似的,早端好了一杯溫水,遞到她唇邊。
任流年趕緊喝了一大口,氣兒順了,急赤白臉地說:“大哥,咱們不是說好了契約嗎?你這可不講武德啊。”
秦濬臉色未變,嘴角勾出一抹淺笑,“沒關係,我可以慢慢等。從現在開始,我開始追求你,直到你同意了為止。”
任流年:“……”
她猛灌了一口水,說道:“濬少,我就是一非酋,配不上你。”
秦濬挑眉:“我要怎麽做才能讓你配得上我?要不,我也和你一起當非酋?”
“咳咳……”
任流年又嗆了一口水,秦濬忙起身幫她拍背順氣。
“不至於不至於,濬少,你堂堂海神太子爺,就算是跟我去非洲,也做不了非酋呀。”
秦濬沒有再強迫她,坐回自己的位置,老老實實地吃飯。
任流年接下來吃得心不在焉,她微微垂著頭,眼角餘光還是忍不住偷瞟秦濬。
剛剛跟他表白的濬少,這會兒臉上淡定得好似什麽都沒發生過。
任流年都懷疑剛才是自己幻聽了。
吃完飯,任流年主動收拾了碗筷,兩人出發去法院,一路上沒有什麽話,任流年非常安靜地坐在副駕。
到法院門口,遠遠就看見方南形單影隻站在一棵丁香樹下,焦灼地朝門口張望。
秦濬停好了車,兩人下車,方南早就看見,徑直小跑過來,到眼前就噗通跪了下來。
“濬少,年年,我求求你們手下留情,我替我爸爸給你們磕頭賠罪行不行?我爸爸有罪,我爸爸該死,可他畢竟是我爸爸,我不能看著他就這樣毀了啊!”
任流年冷冷一笑,避開了方南撲過來的身體,“有意思。他毀掉別人的時候,怎麽就沒有想到,雙刃劍不僅紮向別人,也紮向他自己?”
任流年一扭身,朝審判大廳走去。
“濬少,濬少,求求你。”方南又去抱秦濬的腿,秦濬後退一步,避開了她的雙手,緊走兩步,追上了任流年。
開庭時間是九點半。
秦永林並沒有出席,秦濬的母親倪蘭好到場,從秦濬任流年身邊經過,倪蘭好站住腳步,冷聲問:“任流年,你還沒有改變主意嗎?”
任流年微微一笑:“秦太太,這裏是法庭,這麽說不合適。”
秦濬冷聲:“媽,您這是要在法庭上妨礙司法公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