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酒吧心悸
“好像是咱們島的大學生，怎麽能當眾鬥毆呢？”盛輝嫌棄地搖了搖頭。
喝高的教育署署長點了點頭，調侃道：“哈哈，真想看看他們的父母是誰！”
“哎喲！”
最後一名小嘍囉也被打翻在地。
盛淮直起身體，拍了拍手。
認出兒子的盛輝倒吸一口涼氣，張開的嘴巴說不出一句話。
“好耶！”裴朵艾慶祝著，與盛淮擊了掌。
“咳咳。”教育署署長的幹咳讓氣氛凝固。
裴朵艾應聲望去，笑容頓時僵硬，“爸……”
“你還知道我是你爸？”教育署署長老臉通紅，他大步竄到裴朵艾麵前，揪起她耳朵訓斥著，“鬼丫頭，一天天不學好！和我回家！”
“誒誒誒！痛痛痛！”
“裴正直同誌！冷，冷靜啊！”
“冤枉啊！小女是見義勇為！”
盛淮在裴朵艾的哀嚎中撿起便當盒，“爸，我……”
“我兒子真帥啊！”盛輝推了下盛淮的肩膀，“回家吧，臭小子！”
裴家大院燈火溫馨，母親文櫻攔抱住操起棒球棍的裴正直，“咱們這可是女兒，打不得，打不得啊。”
“我沒有她這樣的女兒！”裴正直雙臂一抬，棒球棍旋轉飛向裴朵艾。
裴朵艾靈活地後傾下腰，看著棒球棍從麵上掠過。
“啪！”
裴正直的榮譽證書被打落在地，玻璃框碎成了渣渣。
裴朵艾“咕嘟”咽了口唾沫，拔腿就跑，“爸，饒命啊！”
怒火中燒的裴正直緊追在後，怒目圓睜，“你死定了！”
這一夜，少不了一場血雨腥風。
翌日清晨，睡夢中的裴朵艾被手機鈴聲吵醒。
“那臭小子電話怎麽這麽多？”她眯著惺忪睡眼，不耐煩地拿起手機。
看到來電顯示是自己的號碼，裴朵艾沒好氣地接通電話——
“幹嘛？不讓人睡覺啦？”
“你的.……”在博物館的盛淮看了眼通訊錄，“子鈞。他又來電話了，不想他誤會的話，今晚甜蜜酒吧交易。”
裴朵艾剛想回應，又聽見了通話結束的“嘟嘟”聲。
她氣惱地把手機摔在床上，低頭看向脖上懷表時，又展露笑顏。
懷表裏鑲嵌的男生照片帥氣優雅，讓她少女心蠢蠢欲動。
而放下手機的盛淮重新握起鉛筆，臨摹起玻璃展台內的古董飾品。
“嘿！”發小秦空走到他身邊，語氣興奮，“今晚我生日，湯圓會來嗎？”
“怎麽？不是不讓她喜歡你麽？”盛淮挑眉搭上秦空的肩膀，語氣八卦。
“話是這麽說沒錯。”秦空傲嬌地撇了撇嘴，“但她總說以後會成為大明星，我得趁現在搞好關係，到時好倒賣她的簽名。”
盛淮沒有點破秦空的借口，笑意淺淡地搖了搖頭。
感到羞澀的秦空趕忙轉移話題：“你一大男人天天看這些飾品，不無聊啊？”
“不無聊啊。”盛淮的目光裏熱忱閃爍。
他在畫紙上又添上一筆，堅定了夢想——珠寶設計師。
夜，在觥籌交錯中悄然而至。
“生日快樂！”
三杯啤酒碰撞在一起。
氣氛燈光突然密集閃爍，最後聚集在舞台中心。
主持人走到光圈中，熱情道：“今晚K歌得分第一名，獎品是台拍立得！”
“快去！”湯圓拉著盛淮走向舞台，語氣興奮，“有了拍立得，你為遊客拍的照片能馬上洗出，可以增加收入哦！”
原本不感興趣的盛淮接過主持人的話筒，點了《麥芽糖》。
他背上閑置在舞台的吉他，爽朗的聲音唱頌著初戀。
在場的人們跟著唱和，尋來的裴朵艾被幾名眼泛桃心的花癡少女擁擠著。
她怔怔看著盛淮，棕月眸漾著少有的柔情——
“子鈞哥，從現在起，我不想再叫你哥，我想叫你子鈞。因為，我喜歡你。”
搬來桐洲的前一晚，裴朵艾在嚴子鈞所住的小區門口練習著告白。
熟悉的灰色跑車從身邊經過，她滿懷期待地追上前，卻看到嚴子鈞和女友的Kiss Goodbye……
回憶到此，歌聲也到了末尾。
花癡少女再一次瘋狂，她們拍手叫好，都想擠到最前方。
一杯酒水打翻在地，被推搡的裴朵艾腳跟一滑，摔跪在地。
脖上的懷表映入她的視線，一顆淚珠與地麵酒水融合。
盛淮脫下吉他，從台上跳下，“你還好吧？”
“我很好。”裴朵艾用手背抹去眼角淚漬，“一點也不痛。”
倔強的她把懷表放回衣內後，起身跳上舞台。
她將麥架放低，點了首《餓狼傳說》。
隨著樂曲節奏，裴朵艾扭動起窈窕身姿，魅力四射。
勁歌熱舞將氣氛推到頂點，盛淮望著彩燈照耀的裴朵艾，她的每一回眸、每次甩發都讓他淪陷。
緩過神時，盛淮看到計分板上自己的名字從頂端降了一格。
原本屬於他的拍立得被裴朵艾橫刀奪去，他對著裴朵艾撇嘴豎起大拇指，表示甘拜下風。
可不服氣的湯圓在舞台口攔住了裴朵艾，“喂，你故意找茬的吧？”
“對啊。”裴朵艾吐了下舌頭，大搖大擺地繞過湯圓離開。
盛淮追趕上裴朵艾，兩人在門口路燈下換回手機，一同看起通話記錄。
裴朵艾鼓著腮幫子推了下盛淮，斥責道：“你憑什麽接我的電話啊？子鈞哥他說了什麽？”
盛淮則回瞪裴朵艾，沒好氣道：“你上輩子是啞巴嗎？打了這麽多通電話！居然還有國際漫遊！”
裴朵艾對盛淮的抱怨充耳不聞，立刻撥通了嚴子鈞的電話。
“是朵艾嗎？”
耳畔的男聲溫柔低啞，他身邊嬌滴滴的女聲讓裴朵艾的笑容凝固。
她緊抿起雙唇，一時不知該掛斷還是該裝作若無其事地寒暄。
裴朵艾猶豫期間，盛淮竟鬼使神差地拿過她的手機，“不好意思，又是我。我打錯了。”
說完，他按下掛斷鍵，將手機歸還。
裴朵艾垂著腦袋走出路燈外，側身被樓房陰影覆蓋。
“看來是我誤會了。”盛淮提高了聲音，語氣客觀且沒有幸災樂禍，“你好像在單相思哦。”
裴朵艾停下腳步，從喉嚨裏擠出聲音：“你少管閑事。”
“OK。”盛淮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那我們說正事吧，我沒有用你的手機打電話，但你卻把我的話費用完了。”
無心糾纏的裴朵艾從包裏掏出拍立得丟給盛淮，“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周一，開學日。
桐洲學院全體師生集合在綠茵場上，校長扶了扶眼鏡，宣布道：“恭喜盛淮同學在此屆大學生創業比賽中獲得設計金獎……”
盛淮走上領獎台，裴朵艾騎著亮橙色摩托衝進操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