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這不是選秀也沒成嗎?況且在她看來,選秀這種東西不就和後世的相親差不多麽?後世相親市場上出現的怪人還少嗎?隻不過可能裴家派來的人更離譜了些罷了。


  “傻子,你說什麽呢?”裴滄皺著眉頭轉過頭看著徐欽。


  徐欽嗤笑一聲,沒有理他。


  不過,這個裴滄比謝旻可好看得多了。


  謝旻更優越的是矜貴的氣質,但這裴滄的五官精致到挑不出一點毛病出來。


  裴滄頓時不樂意了,大叫道:“我怎麽能死在這種地方!我是要進宮當皇後的人!我是要修仙造福大魏的人!”


  元瓊忽略了徐欽奇怪的神色,伸手指向剛剛裴滄指的方向:

  “咱們就按這位裴公子所說,朝他來的方向走過去吧。”


  元瓊朝裴滄笑了笑:“裴公子,我們去幫你打那幫傻子,把你的阿弟也救出來如何?”


  裴滄聞言,眼睛閃爍著莫名的光輝,驚喜道:“你果然是神仙!你去幫我救阿弟我自然願意了!來的路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你們跟著我,肯定能找到我阿弟他們!”


  “小姐,會不會不太安全,萬一這裴滄所說的那堆人心懷不軌.……”


  徐欽憂心忡忡地說道。


  “沒關係,”元瓊看了一眼裴滄指的方向,淡淡地說道,“他們是從長安來的,長安在慶京的西邊,咱們順著他的方向最不濟也可以走出這片山。”


  “再說,那堆傻子也不一定是阻力,萬一能為我們所用呢?”


  元瓊笑了笑,抬手將被風吹下來的一縷發絲別到了耳後。


  副將覺得大約過了有幾百年那麽長,才聽到了吳王開口。


  “所有地方都搜查過了嗎?”


  吳王依然是那副不悲不喜的語氣。


  “是的,殿下。”


  副將的腰彎得更低了。


  吳王皺了皺眉,將目光從頭快彎到地上的副將身上挪開,看向了被燒的不成樣子的宣政殿。


  他從來沒有來過宣政殿,但他進來之後的目光首先落到的就是中間的龍椅上。


  無他,實在是這座金燦燦的龍椅和燒的烏黑的大殿實在是格格不入。


  它因為煙熏火燎蒙上了一層暗色的薄膜,但並不能掩蓋它耀眼的本體。


  吳王看著它,眼中露出了一絲癡迷與狂熱。


  但很快,吳王冷靜了下來,沉聲問道:“龍椅呢?龍椅那塊搜查了嗎?”


  副將聞言,磕磕巴巴地道:“殿下.……屬下等沒敢去龍椅那邊查看……這不和於理.……”


  吳王盯著他,沒有說話。


  副將咽了口唾沫,直起腰來,對跟在他後麵同樣躬著腰的衙門的好手們喝道:

  “還不快去上麵看看!”


  說完,副將又惶恐地低下了頭。


  吳王沒有再理他,而是冷眼看著衙門的人在龍椅上慢慢摸索著。


  張扶風餘光瞥了一眼上麵的人,心微沉了下來。


  副將低著頭,想著這麽顯眼的龍椅能有什麽玄機呢?他不就是一把椅子嗎?


  忽然,寂靜的宣政殿中傳來了哢擦一聲。


  張扶風心中暗道不妙。


  副將的頭上也開始冒汗了,順著臉的弧度一滴一滴地流到了下巴上。


  不會吧,不會真的有玄機吧,他的眼中露出了濃濃的惶恐。


  吳王一動不動,靜靜地看著上麵的人的動作。


  終於,衙門的人出聲了。


  “殿下!龍椅的後麵有機關!是一塊活板!打開這個活板可以看到一個洞口!但這個洞口具體通向哪裏,還需要探測!”


  慶京,鎮國公府。


  一眾甲士呼啦啦地湧入了廳中,簇擁著吳王走了進來。


  鎮國公雖然頭發與胡須一半都已經白了,但氣度和威儀不減當年,和氣勢洶洶進來的吳王比起來,絲毫不落下風。


  “見過吳王殿下。”


  鎮國公按照禮節向吳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吳王笑容和煦,抬手虛扶了一下:“國公爺為我大魏立下了汗馬功勞,本王怎麽好意思受國公爺如此大禮,還請國公爺快快起來。”


  這個語氣,還沒有坐上龍椅,倒已經把自己當成皇帝了。


  鎮國公心中暗暗嘲諷,麵上絲毫不顯,直起腰身,伸手介紹一旁的鎮國公夫人:

  “這是內子,還不趕緊見過吳王殿下!”


  鎮國公夫人順從的向吳王行禮,然後就被鎮國公以婦人不得幹涉朝政請出了會客廳。


  鎮國公夫人走到門口,擔憂地看了一眼被甲士塞得滿滿當當地廳內,深吸了一口氣,走向了候在不遠處的管家:


  “讓府裏的人都盯著點這邊,如果出了什麽事,不惜一切代價動手。”


  鎮國公夫人看著管家,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一個在海洲縮了幾十年的藩王如果想爬到鎮國公府頭上作妖,那麽鎮國公府就算是冒著被天下人唾罵的風險,也是起碼要把他的爪子給剁下來的!


  廳內,吳王和鎮國公分別落座,兩人麵上的笑容都很和煦。


  當然,如果忽略掉其餘站在廳中眼中露著凶光的甲士,可能氣氛真的很愉快。


  吳王笑吟吟地看著鎮國公道:“聽說國公爺病了,本王特地前來探望一二。”


  鎮國公淡淡一笑,撫了撫胡子:“多謝王爺探望,老夫確實是病了。”


  吳王沒想到鎮國公就這麽認了下來,眼底浮現出陰鷙,笑意不減:“本王看國公爺臉色倒是如常,不知是哪裏犯了病,本王好去請太醫院請一兩個人來幫國公爺看看。”


  鎮國公歎了一口氣道,“不瞞王爺,折磨老夫的是心病,讓老夫無精打采,夜不能寐,想來就算請太醫來也沒有什麽用。”


  吳王挑了挑眉:“哦?可否說來給本王聽聽?”


  鎮國公無奈地看著吳王:“倒是殿下應當也知道我的長子帶著長孫在秦州駐紮邊境吧,讓老夫憂慮的事有兩件。其一,這爺倆久居秦州,非說是一日不解決西邊的敵患,一日不會回京,老夫怎麽勸他們都不聽老夫的,我既生氣,又擔憂這父子二人的安危。”


  “其二呢,老夫雖然膝下隻有援兒這一個兒子,但是我李家支脈的人多,一聽說援兒打算永遠地駐紮在秦州,那些個醃臢的心思又起來了,但是總歸是自家人,老夫雖然心裏清楚,但礙於麵子,有些事他們不做的太過分老夫也不能做什麽,就像一根刺紮在喉嚨裏一樣難受.……”


  鎮國公悠悠地看了一眼吳王道:“要老夫說,做人還是得守點自己的本分。這些個分家的人,本來就不應該惦記他們不該惦記的東西,該給的已經給了,但是如果真的有不長眼的過來身手,老夫遲早要把他們的爪子剁掉!”


  最後一句話,鎮國公李定遠說的殺氣騰騰,當年在屍山血海中積累的氣勢一下子就爆發出來了。


  吳王聽完鎮國公李定遠的話,麵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了。


  鎮國公眼中閃過厲色,問道:“殿下,你說老夫該怎麽辦呢?”


  吳王冷哼一聲,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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