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停職
大魏建國以來,已經有三位同姓的藩王造過反了,但最後都被平定了,落得一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先吳王還在的時候,仔細分析了一番他們失敗的原因:
其一,在位的皇帝強勢,朝廷相對穩定。
其二,在王位的時間太短,在封地都沒有積累過多的資源,就傻乎乎的去造反了。
當然,不排除是朝廷有有心人故意想找由頭除了這群藩王,暗地裏使了些手段讓他們造反。
比如崔家聯係周王,現在又聯係吳王。
不過吳王一脈可沒有這麽蠢,三代以來安安穩穩呆在海洲,朝廷讓吳王府往東,吳王府絕不往西,之前的藩王的造反吳王一脈也從來沒有摻和過。
幾十年過去了,海州府已經和吳王府不可分割,當地百姓都很尊重吳王。
海洲富庶了,吳王府隻會更富庶。
除了每年給朝廷交巨額稅金之外,吳王府的管事每年都會備禮給各個大臣府上送年禮。
於是吳王府才得以幾十年屹立不倒。
除了海洲明麵上吳王掌控的軍隊,大海上的一座小島裏則藏著更多。
那群人整年都不會出島,年複一年的在島上訓練,隻為了有一天可以派上用場。
元瓊剛登基的時候,吳王覺得機會來了。
但是等周王進京逼宮失敗被抓的消息來了之後,吳王覺得還需要再等等。
直到崔括親自來了信,吳王才覺得這是真正的機會。
藏在海島上的軍隊終於可以出海,一如吳王府蟄伏數十年的劍終於可以出鞘了。
吳王沒有聽信崔括的意思帶上少部分軍隊走陸路,而是打著幌子,暗中帶著孤島上的五千精兵走海路,直逼津府,進而攻破慶京。
陸路太明顯了,而且容易被崔括的勢力所掣肘;對於在靠海的海洲發展了數十年的吳王府來說,大海才讓人更有安全感。
當然,不能說攻破,隻能說朝中有奸臣,引導皇帝禍亂朝綱,他這一行是去除暴安良去的。
吳王站在船頭,意氣風發,信心滿滿。
崔括被停職了。
元瓊接到這個消息時,愣了半天,沒想到崔括被奪權來的這麽突然。
當然,並沒有定罪,隻是停職在家接受審查。
等魏破奴將上朝時的詳細經過都說明之後,元瓊更覺得這件事頗具有戲劇性。
崔括在今日的早朝並沒有去上朝,而是在家中稱病。
王故等人照例在朝上參了崔括一堆事情,但和上次不同的事,崔黨幾乎沒有人站起來為崔括說話。於是事情就這麽被順水推舟的決定下來了,聽說崔太後回到慈寧宮後還摔壞了好幾個杯子。
隨後就被烏泱泱的一堆人簇擁著,回到崔家了。
“聽說,在宮門處,謝指揮使還親自帶了兩隊人跟著太後去崔家了。”文鴛詳細地把魏破奴送來的情報全都告訴了元瓊。
元瓊啞然,動作真快啊,這都直接派兵去了。
難道那四位守城武勳的威懾力這麽大嗎?竟然直接讓崔括束手就擒了?
元瓊不禁對這個世界產生了疑惑,好像所有的事情越來越離譜了起來。
“謝將軍還派人來告訴您一聲,說不要擔心,一切都是王相他們所安排的。”
正是因為一切都看似在自己人的掌控之下,所以才會感覺這麽奇怪,元瓊苦笑。
不過,因為謝旻特地來派人通知了自己一聲,元瓊嘴角微微勾起了些。
還知道通知她呢。
崔家。
謝旻騎著高頭大馬,指揮著兩隊羽林軍將崔府嚴嚴實實地圍了起來。
崔家的管家壓了壓心頭的怒火,客氣地向謝旻行了禮,語氣帶著一絲不滿:
“不知謝將軍這是何意?我家老爺似乎還沒有被定罪謀反吧?”
稱病歸稱病,審查歸審查,直接帶兵將崔府圍起來就有些冒犯了。
好歹崔家現在有個太後,崔括本身雖然被停職,但頭上還有個曹國公的爵呢!
謝旻輕飄飄地給了管家一個眼神,聲音帶著些許的冷厲:
“這是王相下的命令,如果崔家有任何不滿可以直接去找王相,我謝旻隻是奉命行事!來人,把這門口的崔家的下人都趕到裏麵去,王相有令,事情查清楚之前,崔家不得有人邁出大門一步,否則統統視作謀逆,就地格殺!”
“是!”崔括身後的羽林軍氣勢洶洶地就朝著管家走來。
管家一看,怨恨地瞪了謝旻一眼,趕緊進了大門中。
崔括特地交代了不管什麽事發生都不要輕舉妄動,能忍則忍!
消息傳到崔括那邊後,同樣發泄著不滿情緒的還有崔太後。
“你用母親病了的緣由把我叫回來,就是為了看著你被停職?然後讓我和你一起被關進府中的嗎?你這幾年籠絡的朝臣呢?怎麽一個都沒站出來給你講話?!害的我.……”
崔太後已經在盡力克製自己的怒火了。
早上朝會的時候崔括並不在,王故那幫人簡直猖狂到要把宣政殿的屋頂給掀翻!她隻是想拖延一下等下次再商討,那幫子文臣就開始罵她是武後再世企圖禍亂朝綱!
然而崔括不在,崔太後也不敢把他們怎麽樣,隻能被迫妥協讓崔括停職接受調查。
她本來以為崔括是真的病了才出了這個岔子,沒想到崔括好好的坐在書房裏喝茶呢!
她怎能不氣?再加上方才外麵的下人說崔家被謝旻帶兵圍了起來,她就根本控製不住自己了!
她真的想扒開崔括的腦子看看,想知道他現在究竟在想什麽!
崔括皺著眉頭看了正在大呼小叫的妹妹:“能不能穩重些?”
崔太後聽到這句話,差點被氣背過去。
崔括歎了口氣,讓伺候的下人都出去了,然後關上了書房的窗子,低聲對崔太後道:
“海洲那邊有了動靜,沒多少時日應該就能趕到慶京了。”
崔太後怔了怔,所有的怒火仿佛都煙消雲散了:“當真?”
崔括根本不想理會這個幼稚的問題,隻是語氣帶著一絲憂慮:
“隻是到現在我也沒有打聽到那位的行蹤,帶著軍隊的話怎麽說也得留下得痕跡吧。”
可他根本摸不透吳王在哪。
果然,吳王比起周王難掌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