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失控
舉業過程裏的各種門道,徐雅竟然清楚知道。
這是鄭文萬萬沒想到的。
最終,他還是很快將這種見識的由來歸在了徐氏身上。
他收起驚訝的眼神,和徐雅解釋道:“這我是有想過的。我不是沒勸過他,可他到底不願聽我的。我也沒法子。”
其後,他又無奈感歎道:“堂哥他隻道,他考中後就有助於家裏境況改善,可這卻使得他自己以後的舉業之路甚至仕途更加艱難起來。這些我都清楚知道。但我堂哥並不是容易讓人好勸的性子。”
對此,徐雅也是無奈。
經過這方談話,她到底知道,鄭同這個堂弟是個好的。
他並非真像之前她看鄭同前世看到的那樣,對堂哥和家裏的任何事情都是不管不顧的。
徐雅現時也能想得明白,她那前世的人或事情,她要盡力都放下。
如今,能嫁給鄭同完成任務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人生,在她綁定那個倒黴的係統後,就不是她能完全掌控的了。
她隻能在不可掌控的範圍內,盡量讓自己過得好些。
她過得好的一切的前提都必須是先任務,再自己,否則她就得生不如死!
既然決定還命給人家,那她就不要再抱怨太多了。
否則,她早晚都會因不心甘情願的還命而情緒崩潰掉。
那好,她還就是了,天經地義的事情,從此,她不會再有任何反複了!
不然,她又瘋不掉,死不了,她能咋辦呢?
那句雞湯說,生活吻我以痛,我願報之以歌。
MD,去他的報之以歌!
總之,嫁給鄭同,她就能無障礙的管他家的事,也能更好的完成自己的任務了。
可問題在於,她想嫁,對方卻不願意娶!立時、馬上,她這個主意是行不通的!
那麽,她便暫時先換個法子——
“你的本錢隻有二十兩,若是收類似木耳這樣的貴重山貨,你那點錢可能不太夠。我這裏有銀子,可以入股和你們合作。你覺得可行?”
對於做收山貨從而倒賣這事,徐雅若非跟前沒親近的人可用,她覺得此事大有可為。
原主父親其實就是靠類似的這種買賣起家的。
看出堂哥不喜對方,鄭文便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個嘛——我需問過堂哥的意思。”
鄭同巴不得她離他遠遠的,哪裏會接受她如此做呢?
徐雅歎了口氣,問過鄭文的意思後,意識到不可行,她隻得將這種想法作罷了。
暫時,她也沒別的辦法完成任務,隻得放任它們擱置在那裏。
她就偏要看看,那智腦程序還會如何懲罰她?
她剛才實在鬱悶的不行,想要試著和智腦程序談談。
可顯然智腦程序不是係統,對方並不回應她。她也不知,對方是不想回複,還是不能回複。
徐雅去找了許錢氏,因鄭同幫她買鋪子時省出了十幾兩的契稅錢,使得她交完契稅,最終手裏還結餘出近九兩銀,她便將借的五兩銀還給了許錢氏。
其後,她將鄭同辭工的事情和許錢氏說了。
蘇嬤嬤告訴了許錢氏,鄭同和徐雅之間是未婚夫妻的關係。
他二人怎麽成了這個關係的?這讓許錢氏百思不得其解。
她可是事先一點消息都沒得到啊!
難不成鄭同訂婚這等喜事,還要瞞著她家夫君進行不成?難不成這是這幾日才有的事?
是不是因她家發生了敗家的壞事,她家人的心情可想而知的不好。
所以,鄭同這才不好對他們這些人說出這等好消息,從而刺激他們?
交淺言深,許錢氏各種想不通,但對此,她卻不好直接問徐雅。
鄭同是個男子,他那裏,許錢氏更是不方便問了。
其後,念著鄭同的情麵,許錢氏對其堂弟鄭文的辭工並未提出什麽責備,而是道:“有你那兩份所謂的什麽報表,如今填製賬務並不複雜,不然還是我接手賬務好了。
我從叔錢掌櫃沒了茗匯茶樓的掌櫃職務,如今去外頭找活卻沒那麽方便。
人一聽他以往是許家的掌櫃,都怕沾惹麻煩上身,不想雇傭他。再不行的話,我就將從叔請來照應這買賣好了。”
徐雅道:“那就隻能這樣了。”
她要盡快將飯鋪子開起來,支應起自己的生意。
旁人的事情,她是真的能不管,她便不想管了。
隻因鄭同一家的事情,已經讓她管得夠夠的了!
其後,她又將招人賣嬰兒車的事情和許錢氏談了談。
其實,這和分銷賣琥珀核桃一樣,隻不過將貨品換成了嬰兒車罷了。
“……這車子我覺得會好賣的。畢竟各村各鎮的,一般的富戶誰家能有木匠手藝呢?還不是需得雇傭木匠給做孩轎轎。如此,還不如我這個省事,直接將已經做好的、現成的孩轎轎直接賣給他們。”
許錢氏問:“那你的意思是,借我的場地招人,幫你賣這小兒轎轎車嗎?”
徐雅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正有這個意思,不過我的人是我的人,你的人是你的人,我不會混淆的,也不會假公濟私對你的買賣怎麽樣的,畢竟我也指望著你收我家的核桃賺錢的。隻是我想借給你招人的機會,給自己多招一撥人罷了。”
許錢氏想了想,開始為自家爭取權利。
“那這樣好了,我這裏就招個十五個人就夠用了。鎮上地方不大,縣城再大,繁華的區域也就那點地方。十五個人分布出去到各個區域也盡夠了。
你這裏,你自己看著辦吧。先緊著我這裏招人,我這裏招夠了七八個人,有一半。你再招你的人好了,行嗎?”
徐雅想了想,她今日已經幫著許錢氏招了五個人,想來明日她就可以為自己招人了。
再說,她還需布置自己的飯鋪子,暫時招人也是顧不上的。
因此最終,她便答應了許錢氏的要求。
明日就是和孟澤林約定去他那別莊的時間,徐雅向許錢氏事先請了一下午的假,然後又問了問她牙行買人的事。
將手頭該辦的事情都事先問清楚了、說清楚了,徐雅又關心地問起許家的事情。
她讓鄭同再等等看,其實她內心裏對許家的事情也不是不擔心的。
她隻怕許家的事情最後轉為不可控的局麵,那就隻好依仗趙家來解決。
而那時,鄭同想要使手段娶了趙蕊兒……
這事後果,徐雅不敢想!
她隻期盼著許家能得個保全家族的好結果,否則,麵臨她的就是生不如死的局麵。
徐雅一再告誡自己,沒發生的事情不要多想。
可麵對不可預知的未來,她忍不住呢!
“不知許家哥哥在京城裏活動的情形如何了?”
許錢氏聽到徐雅問這事,平靜的麵色很快轉為憂愁,“不知,這才不到三日功夫,再過得幾日,夫君和我那二叔應該會有信傳回的。”
徐雅扳著指頭算了算,可不是嗎?才三日!
怎地才過去三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