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坐實
聽到她這話,鄭文不可思議地看向她,而蘇嬤嬤則是震驚。
兩人都道:她是以什麽樣的身份質問鄭同的?這話是她該說的嗎?
鄭同則緊蹙了眉頭,不可置信地看向徐雅,“你在說什麽?這亭子外頭四處人來人往,我二人何曾像你說的那般齷齪?”
徐雅意識到,是她有心將鄭同當作她自己的所有物,還為他買了鋪子,費盡心機。
因此,她才會做出這種不合理的事情。
可是,為了任務,她卻不得不如此!
其實,這樣看來,她似乎比鄭同更加不擇手段和卑鄙,起碼鄭同明著來,而她卻因為任務,不得不各種暗著來。
她又哪裏知道,鄭同暗著來時她沒覺察到罷了,譬如拿她賣慘。
此時此刻,她忙收斂了質問的煩躁神色,但卻露出假意又造作的笑容來。
“鄭家哥哥,人家有事找你說,很是著急,所以方才態度才稍顯惡劣些,你不要介意。”
說著話的功夫,她似撒嬌般,上前拉著鄭同的衣袖搖了搖。
鄭同愕然間抽出自己衣袖,站離了徐雅幾步。
像這般,徐雅的這種種沒有下限的不要臉行為,他根本預料不到。
這讓他事先阻止,也阻止不來啊!
他緊蹙的眉頭攏得更緊。
其後,他看了眼因此而表情震驚且酸澀的趙蕊兒,怒氣衝衝地責備徐雅。
“你正常點說話!你現在是想做什麽?為何突然會做出這等和平常迥然有異的事情來?”
徐雅就是要給趙蕊兒留下誤會,她又怎會聽了鄭同的話而變得正常。
她緊趕幾步,湊在鄭同身前又牽了他衣袖,甜膩膩又賤兮兮地說道:“鄭家哥哥,平常私下我們不就是這樣說話的嗎?”
猶如遭受晴天霹靂當頭劈下,趙蕊兒聽了這話,她那震驚的表情立時就變成了泫然欲泣。
她看向鄭同,等著對方給她一個解釋,“鄭案首,這是真的嗎?”
為了許家的事情,鄭同苦心謀劃著,他暫時還想依仗趙蕊兒,因此他忙解釋道:“趙小姐,你不要誤會,我和她——”
“住嘴!”徐雅冷哼一聲,瞪了鄭同一眼,然後笑看向趙蕊兒,打斷了他的話。
此後,她深吸一口氣,決定用一句話打破趙蕊兒對鄭同的任何傾慕幻想。
“趙家姐姐,我和他是未婚夫妻的關係。”
這話讓鄭同麵對趙蕊兒冷汗直冒間,無措地抬手摸了下額頭。
隻聽他又怒聲指著徐雅責問道,“你胡說什麽?我和你怎會是那種關係?”
然後他看向趙蕊兒急切解釋:“我和他不是——”
徐雅則用冷硬的口氣,再一次打斷他道:“我沒胡說,你怕得什麽?若不是因為你,我為何要花錢在縣學外頭買鋪子!你說了,那是我的嫁妝!”
方才過戶鋪子時,徐雅就想明白了,唯一能讓她攔住鄭同那些花花草草的辦法,那就是她以身相許,嫁給鄭同。
係統事先提到過類似的辦法,讓她喜歡上鄭同並嫁給他。
但是被她否決。
喜歡是不可能喜歡的,但嫁給鄭同還是能的。
這是她宿命的任務,不得不!
如此若是能成,那她就是超額完成任務,畢竟那任務時間是三年。
不能成的話,好歹能掐斷這時花花草草對鄭同的傾慕幻想。
所以此時,她便是要在趙蕊兒跟前,不擇手段地坐實了她和鄭同的關係。
至於說出這些話的後果,她卻顧不得了。
趙蕊兒再也聽不下去,她惶惑又酸澀地左右看了眼鄭同和徐雅,手裏緊攥著帕子間就提起裙擺,衝出了亭子。
鄭同想要追過去,卻讓徐雅死死地向後拉拽住了。
電光火石間,為了留下鄭同,徐雅想到了那搭在她食籃子把手上、鄭同還來的那塊新帕子。
之前她去縣衙過戶時,看到了它,如今何不利用?
她若記得沒錯的話,鄭同上一世就和趙蕊兒交換過手帕。
什麽事情,倘若有心,徐雅都能從記憶中提取靈感。
她再結合之前鄭同告誡過她的話,便想到手帕應是類似定情之物的東西。
這時,隻聽她氣衝衝地和鄭同說道:“鄭同,你別走!你說,你為何拿走我的帕子,又重新給了我塊帕子?這不是你我二人的定情信物嗎?”
男女交換手帕,就可視為定情。
趙蕊兒是個小腳,跑動起來,想快也是快不了多少的。
還沒遠去的她聽得這話,她那心情此時難堪又傷心,原來鄭同早有意中人了!
這會子,她更是對鄭同死心了!
她若記得沒錯的話,方才鄭同告訴過她,他會在中舉後說親,那說的便是徐雅這門親事吧?
這完美的誤會,讓她有了無限的運動潛力。
她嗚咽著就快速跑離亭子,爬上馬車,然後難堪不已地就催著車夫立時回家。
“回去,我們立馬回去!”
而秋月因著動作比自家小姐慢了半拍才爬上馬車,則差點被急走的馬車甩了下來。
鄭同焦急不已,又因帕子的事不好當眾解釋,猶豫間,他沒抽出自己被徐雅緊緊拉拽的衣服。
其後,趙蕊兒馬車跑動起來,他才懊惱無比地狠狠推開了徐雅。
徐雅則防備不及間,重重地側身撲倒在地,繼而她磕疼了手肘,發出一聲極為慘烈的摔疼驚喊聲。
可即便如此,鄭同快速奔出亭子間,卻還是未追上趙蕊兒的馬車。
鄭文合上震驚不已的嘴巴,急切又疑惑地看了一眼徐雅,卻還是追去了堂哥那邊。
他想知道,這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記得,方才兩人在縣學門口時,說話都是客套疏離的,可怎麽轉眼間就成了這個樣子?
而蘇嬤嬤則眨了眨因震驚而瞪疲的眼,忙上到亭子裏,去扶愣神趴在那裏的徐雅。
此時,徐雅沒有在意摔疼的手肘,卻是在想什麽呢?
係統問:“宿主,你在想什麽?”
徐雅平靜道:“想這事後果。”
係統弱弱說道:“你似乎將人鄭同得罪死了!”
徐雅冷心冷情道:“為了任務,我也是迫不得已。”
下人的本分一直都是少說少問,埋頭好好做事便是了。
蘇嬤嬤做了一輩子安分守己的奴仆,可此時此刻卻還是沒忍住對此事產生疑問。
她將徐雅扶坐在石凳上,好奇不已地問道:“雅雅,鄭案首真的和你交換了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