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交割風波
徐雅和堂伯都好奇地看了過去,因離得遠,他們隻見那裏圍著人吵鬧,但卻聽不清吵鬧的內容。
他們正看著,從鋪子裏則走出了三五個書生,他們說著話間往縣學裏走了過來。
“說是因著許家的事情,所以那鋪子才過戶不了的。”
“關人家許家什麽事,許家這兩日還不夠倒黴嗎?買家也是的,著急過戶,那早幹什麽去了?”
“可鋪子主家著急用錢,說是大不了他就賣別家。”
“這不太好吧?畢竟契約都簽好了!”
“人也沒說錯啊!簽約裏約定好的日子,就因著買家拿不出那幾兩過戶銀,讓鋪子主家這著急用錢的主耽擱功夫,這怎麽成?”
“買家可能一直籌不齊買鋪子的銀子,才耽擱的那麽久的吧?這事,哎~也是無奈!”
徐雅是外貌委員會資深會員,她心思一動間,就攔住了這幾個書生裏那長得最帥的問話,就是那個和後世李準基同一掛相貌的。
“小哥哥,我看你們在議論什麽鋪子過戶的事,可否方便告知那鋪子到底發生了何事?”
人小姑娘誰都不找,偏偏舍近求遠,就找到了走在最後麵的陳澤問話。
幾個書生還有什麽想不通的?陳澤最是俊美嘛!
他們想到這種可能,相互對視幾眼,哈哈笑著間,戲謔地都看向了陳澤。
被同窗們看得不好意思,陳澤麵上帶著微微的紅窘,他聲如蚊呐般說道:“在下也不是知道得很清楚,都是道聽途說的。”
長得這麽好看,卻是個害羞內向的性子呢!
徐雅賞心悅目間咧嘴露出大大地笑,“那你就將聽說的都告知我好了。”
陳澤求助般地看向其他幾個同窗,希望他們可以“慷慨解言”,幫他一下。
陳澤今日是被人拉來請吃飯的,因為今日是某位同窗的生辰。
鄭同說不來,讓他代勞,他也嘴饞想吃點好的,就隻好代勞了。
“小姑娘,我這同窗是個內秀性子,讓他告訴你個事情,能害羞地急死你,還是我來代勞說吧。”
徐雅看向這位熱情的書生,道:“好呀,大哥哥,勞煩你了!”
“呃——”那書生表情頓在那裏,為何我是大哥哥,陳澤卻是小哥哥?我隻是沒陳澤長得俊美,但我年紀不比陳澤大啊?
“大哥哥?”徐雅催促。
那書生大概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他不在糾結那什麽大小哥哥的問題,很快說起了那被圍觀鋪子的事。
原來,那鋪子是個湯餅店,平素湯餅搭著各種配菜來賣,是在半年前就要轉讓賣出的。
鋪子剛開始要價一百三十兩,後來賣了很久沒賣出,那賣家又著急用銀子,就降價到了一百二十兩賣。
因那鋪子處的地理位置出奇的好,位於縣學附近,時常能有學子教諭光臨要湯餅吃。
因此,那才不到三丈長寬的鋪子帶個三丈長寬的小院,就算賣到了一百二十兩銀子,其實價格也非十分高的。
徐雅邊聽那書生說話,邊意識交流,讓係統幫她換算。
“係統,馬上給我換算下,這小院按照後世的人民幣計算,一平多少錢?”
係統無奈被當作了計算器使,但它不敢違背宿主,隻得乖乖聽話開始換算。
“按一丈三米的話,那麽,那鋪子帶院子大小大概是十八平米,一百二十兩換算現代人民幣的話,那就是二十四萬塊。如此再一算,那鋪子平均一平米就買到了一萬三左右的價格。”
徐雅驚訝,媽呀,對現在的她來說,這是好貴的鋪子啊!
她記得昨晚,鄉鄰說三叔在鎮上買的小院才二十兩,有近兩分大。
那她就按兩分算,徐雅又讓係統給換算。
係統繼續無奈,但還是乖乖聽話開始換算。
“折算下來,你三叔的小院是一平二百八左右。這價錢,便宜到後世的買房族都會哭暈在廁所的吧?”
對係統這話,徐雅萬分讚同。她隻在後世的某個直轄市,聽到過大概二三十年前那裏的城郊有那麽便宜的房子或者院子。
二百八比之一萬三,貴不貴啊?很貴的啊!
雖說自住小院和商鋪沒法比,鎮上和縣城的地理位置也沒法比,但是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徐雅如今生活的地域是離著京城不近的偏僻縣城,一平米一萬三的商鋪,說來對這裏的普通人來說還是蠻貴的。
徐雅讓外掛係統給飛速換算了鋪子價錢後,她心裏驚訝萬分,然後她繼續聽那書生講了下去。
尋常普通位置的,這麽大小的鋪子一般也就是百兩上下,有的位置偏僻的,甚至還賣不到百兩銀,賣六十兩銀子的價錢也是有的。
大概是一個月前,買家通過牙人介紹,看上了這鋪子,然後好說歹說拿下了這鋪子。
結果呢,最後買家卻因遲遲籌不到錢,一直耽擱到現如今,他才和賣家交割銀錢過戶。
可倒黴的是,許家的事情一發生,產業過戶銀子隨之漲了起來。
怕徐雅不懂,那書生又熱心地悄悄和她講了這裏頭的門道。
雖說那書生是悄悄講的,可徐雅看他那其他同窗的樣子,也顯然是不知道這裏頭門道的。
而他的聲音雖壓低了,但那其他幾個同窗還是能聽到的。
徐雅嚴重懷疑,這孩子是在炫耀自己知道的多。
聽他的意思是,那衙門過契的銀子是固定的,但是過契的文書吏員卻難纏,隻因他們會私下收取些好處。
據說呢,縣尊有些對抗不了地頭蛇縣丞,管不了這事。而縣丞又放任了這事。所以旁人也沒法子。
於是,契約才因此看著是漲了。
其實呢,契銀一直都沒變,隻是收受賄賂的銀子漲了罷了。
徐雅表示明白的點了點頭,那書生才接著講了下去。
問題就出在這裏了,買家湊不齊銀子,好不容易湊齊銀子了,可因為契銀漲了,他的錢還是不夠呢。
但是呢,他和賣家簽訂了契約書,那契約書上已經寫明了鋪子過戶的交割日期。
到了交割日期,他就得將買鋪子以及過戶的銀子都拿給賣家,然後賣家立馬陪同他和牙人往衙門過戶。
如今交割日期超過日子了,賣家也急等著用錢,可買家卻無法再湊出銀子來和賣家交割了。
而且吧,買家不知聽誰說了,知道這鋪子的賣家急用錢,他便就還想將鋪子再壓價。
他想一百兩買這鋪子!
賣家雖說著急用錢,但他的鋪子出價本身就不高,結果臨末了,還讓買家擺了他一道。
於是賣家就惱火了,他道,這鋪子他不賣給這買家了。
他不僅不賣,他還要扣下買家的先期定銀。
因為這都是契約書裏講明了的。
可買家顯然不願意。雖說他也明白從理法上來看,道理是站在那賣家一邊的。
於是,就因為這些事,兩家吵個不休,讓他們也沒法在裏頭清淨吃飯,他們隻好結賬跑了出來。
徐雅的心因這個消息怦怦地跳個不停,這簡直是逃命過河的遇上了個來岸擺渡的,真是湊巧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