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引介

  徐雅剛好也有事還未和鄭同說完,隻是打算買了驢車後再商量她奶,然後找鄭同說話的。


  此時,她問道:“掌櫃嬸嬸,鄭秀才沒說讓我們等在這裏要幹嘛嗎?”


  “鄭案首說是想要給你們引介個重要的人認識一下。他還道,他自己要上課才不得已讓你們等他的,但他下學後就會立馬過來。”


  徐氏看了看天色,想著鄭同要過來的時候,怎麽也得中午吃飯時候了,便和那掌櫃說道:“我和孫女要去騾馬市去買驢車,鄭秀才這會還不來,我們很快就買了驢車回來。到時我們再來你這裏等鄭秀才說話,你看這樣行不行?”


  那行腳店裏的掌櫃想起鄭同給自己留的話,便道:“鄭案首倒是說過了,他說你一家子若有事,便先自行去忙,他最晚過來也得到中午了。”


  徐氏鬆下口氣,道:“那好,我們便去買了驢車後再回來。”


  一家子出了行腳店,很快就往牲口市去了。


  到了那裏,徐雅一家迷茫了一時,才知道要找經濟幫忙看選牲口然後再買。


  於是,他們便又去尋買賣牲口的經濟。


  看到徐姝兒的丈夫也在那些經濟裏頭,徐雅看了一眼徐氏,給她奶徐氏指了指。


  徐氏點頭道:“我看到了。就當照顧鄭秀才吧,咱這錢給他姐夫掙了。”


  徐雅“嗯”了聲,答應了。徐氏的意思是,讓鄭同姐夫幫忙他們買毛驢,他們這經濟中介的錢給他姐夫掙了。


  徐姝兒的丈夫名韓忠,徐氏一家過去時,他也認出了他們。


  其後,聽說他們要買毛驢,他對這一家子還挺熱情的。


  一個時辰後,韓忠就帶著一家三口買了頭齒齡四歲的青花母驢,花了五兩銀子。


  接著他還不嫌麻煩,熱情地又帶著他們買了一個帶封頂的車架。


  徐雅一家為此又花去三兩銀子。


  這車架,韓忠沒向徐雅一家要經濟中介的費用。


  他說自己這是順便幫朋友賣車的,一點不麻煩,給中介費就不合適了。因為朋友那處已經事先跟他談好了賣車的提成,賣了車後他就會拿到那部分錢,若是為此他再向徐雅他們要中介費,那就實在不合適了。


  可是,此事韓忠不說,還不知什麽時候再會買車的徐雅他們,又哪裏會知道呢?

  徐雅從此處便看得出,韓忠是個老實忠厚的性子。


  她認為,鄭姝兒選丈夫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後來,買完驢車徐雅才了解,牲口市的經濟都是這樣做買賣的。


  他們賣出牲口就會問買方要車嗎。要的話,經濟就順便將人帶過去車馬行那裏買車。


  可經濟為此是不是掙了雙向的錢,那就不一定了。反正韓忠說他不打算掙那部分錢,他覺得這是壞口碑的事情,與他以後的經濟買賣不利。


  徐雅一家最終花了八兩買了驢和車。


  爾後,他們給韓忠這個騾馬市的經濟六百文的中介費。


  “呃……”


  徐雅一家看著嶄新的驢車卻愣在了那裏。


  “奶,咱們怎麽回去啊?咱都不會駕車的啊?”


  韓忠這時還沒離開,他一看就知道這一家子沒買過牲口,並且也不會駕車。


  這時他笑著道:“車馬行裏,你們可以雇車夫幫忙給趕車的。但是,第一次人家可以幫忙你們給趕車,以後就需要你們自己來了。還好,毛驢都比較溫順,你們可以自己學著趕車的,並不難。”


  說著話間,韓忠就給這祖孫兩個說了說趕車的要領,他還讓徐氏上前去摸一摸毛驢耳朵和脖子,以此方式來熟悉自家的毛驢。


  看他這意思是想讓徐氏趕毛驢,徐雅便自告奮勇地上前說,自己也可以學著趕的。


  韓忠看向徐氏,“你這孫女還小,她可以幫忙趕車嗎?”


  徐氏也懷疑徐雅可以趕嗎,便打算搖頭,可徐雅卻道:“我十二了,是個大姑娘了,可以趕車的!”


  韓忠愣了下,比劃了一下徐雅的矮個子後道:“十二了啊!我還以為你頂多十歲上下呢。”


  徐雅:“……營養液肯定不是即時見效的啦,但早晚她也會躥個頭的吧?否則,一直被人說矮,且被誤會年紀,她真的很討厭這種狀況的呀!”


  最終,徐雅非要嚐試趕車,韓忠便帶著她在路上兜圈學了兩次。


  後來,韓忠還幫忙他們找了個車夫,讓車夫趕車回行腳店時,又帶了徐雅學了一次趕車。


  看徐雅學得有模有樣,徐氏便放任她去學,她自己在一旁也學得挺認真的。


  她小時經常看到有婦人騎毛驢趕集,因此,她覺得,自己應該也可以學會趕驢車騎毛驢的。


  謝過了韓忠的熱心幫忙,告別對方,在回行腳店的路上,徐氏還到成衣店裏給一家子買了三套新衣裳穿。


  她覺得,一會他們一家子還需要見鄭同給引介的人,如此的話,她們穿著隔夜的衣裳到底是不禮貌且不合適的。


  徐雅在那裏想起自己沒手帕的事情,在買完衣裳後,便又和那成衣店的夥計磨了會,要了免費的廉價棉布帕子使。


  那手帕之所以廉價,並非是其材質不好,而是因其顏色式樣老舊,上頭沒繡花罷了。


  看他們一家子買的不老少的東西,三套啊,尤其是給那不懂事的小孩給買的,都是貴一點的衣裳鞋子,成衣店的夥計最後便大方的白送了徐雅兩塊廉價帕子。


  徐氏看到孫女這樣儉省,也想起一直沒給徐雅準備手帕的事情,便決定回家後給孫女做上兩塊新的。


  她還抱怨孫女,“都是那張家人耽擱了你!若非你跟了你那不成器的後娘,這會早自己會給自己繡帕子了!你看看,你都十二了,眼看著三年後十五就要出嫁,卻連一點繡活都不會做!回去後,你就老實跟著奶學做繡活吧!”


  徐雅乖覺的應著,心裏卻覺得要不要學做繡活,那也要看情況的。


  如果她能騰出手的話,那就學上一點吧,否則她奶這裏,是不好交代過去的。


  祖孫三個回到行腳店,又叫上熱水盥洗一番,還給元寶洗了個澡,這才換上新衣裳。


  快到中午的時候,鄭同便帶著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過來了。


  那中年胖子身後跟著兩個看著十分伶俐的小廝。


  胖子看著像是逢人就笑的主,在鄭同介紹他時,他臉上一直都是笑著的。


  後來,他還拿了一個銀鎖給元寶,說是給元寶拿著玩。


  徐氏要推辭那銀鎖,胖子卻佯裝生氣,非要給。


  鄭同示意徐氏拿了,徐氏看胖子那麽堅持,又是誠心要給,便不好意思地幫元寶收下了那銀鎖。


  經鄭同介紹,徐雅祖孫兩個這才知道,此人是許文哲的嶽父,名錢豐收。


  姓錢嗎?

  徐雅敏感地覺察到,那茗匯茶樓的錢掌櫃和這錢豐收應該是同族親戚關係。


  後來她問了下,便確認了,兩人的確是親戚關係。錢掌櫃是錢豐收未出了五服的旁支兄弟。


  “本來這買賣合該是我女婿和你們合作的。我女婿是茗匯茶樓的東家。不過眼下這個樣子,你們想和我女婿合作眼看是不成了。因此便由老夫出麵和你們做這買賣。


  以前茗匯茶樓的廚子是許家的奴仆,如今被收押在監,當時他還未嚐試這方子就被羈押了,所以這方子,便由我從弟錢掌櫃手上轉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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