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機會

  這都什麽人啊?

  如此功利,還硬要她去攻略!日了狗了!

  是的,不管多難受,為了不生不如死,徐雅還是打算去縣學裏看看鄭同。


  算下來,鄭同的農忙假應是已經用完了,他這時候合該在縣學裏讀書才對。


  所以,她這會才想起了鄭同和趙蕊兒的事。


  不過,上一世兩人結識是在鄭同鄉試後。


  如何阻止鄭同功利地去結識趙蕊兒,對此,她還不著急。其實,她就是沒想到法子罷了!


  “香草,我們到了縣城先去哪裏?”


  徐栓子興致勃勃地問徐雅。他許久沒去縣城,跟著侄女來逛一次還蠻高興的。


  他堂姑徐氏交代他照顧好侄女,讓他一切以侄女的主意為準。因此快到鎮上時,他便問侄女拿主意。


  徐雅想了想,按照徐氏昨晚告訴的最佳路線說起來。


  她和她這堂伯都是不常逛縣城和鎮上的人,因此他二人都不怎麽熟悉路。


  今日的路線呢,是昨晚她特意問了徐氏的。


  “伯父,我們先去縣城的縣學那裏吧?我那恩公鄭秀才在縣學讀書,他曾救過我,我給他送點東西感謝一下。縣學附近有藥鋪,還離著官家巷近,那裏有書鋪,我打算去藥鋪和書鋪都轉轉。然後,咱們再去茶樓酒樓等地方兜售我做的小食,最後去趙家取東西,可以不?”


  “行,行!你安排好就行,俺都聽你的!”徐栓子憨厚地笑著,連連答應。


  其後他沒問去藥鋪幹嘛,而是羨慕地問徐雅,“你去書鋪是要買書嗎?你奶說要教你識字啦?那你學會了,回頭教給你弟弟吧?”


  “恩,書不貴的話,就買上兩本。我奶說不指望我讀書能成什麽才女,隻要明理就行。因此教我識幾個字,不做睜眼瞎。至於教元寶弟弟嗎,這會有點早呢。等弟弟三五歲時,奶說再給他開蒙呢!”


  “讀書的事,俺是不懂啦,那就都聽堂姑的!”


  徐雅笑了笑,覺得這堂伯真是好說話又憨厚的人。


  徐氏本家人性子大都挺好相處的。


  尤其是徐栓子父母,見了她總是像對待自己家孩子那般,很是親昵,常常拿自家都舍不得吃的麥芽糖給她吃。


  脫離張家後,她這是否極泰來了嗎?遇到挺好的一家人!


  兩人換乘去縣城的騾車後再無話。到了縣城,問了路人,他們很快便找到了縣學那裏。


  “小姑娘,你在外頭等著,這會要是鄭秀才沒上著課,就能出來。老頭子我這就去給你叫人。”


  “好的,老伯,麻煩您了!”


  徐雅被縣學門子攔了下來,問了她是誰,她又找誰後,那老伯就幫她去叫人了。


  徐栓子主動將東西都自己背著,徐雅要拿上點,他也不給。


  東西不沉,徐雅便沒再強要了。


  此時他正站在侄女身旁。


  他不自在地摸摸自己最好的,補丁最少的短打衣裳,又發現自己那鞋子上打著很多明顯的補丁。


  他覺得有些丟人,便退後兩步,站在了徐雅身後。


  徐雅覺查到他的不自在,隻是對他笑了笑安撫,其餘話一點沒多說。


  說什麽呢?有些話不必說的,省得讓人難堪,自己知道就好了。


  以前父母為了將她送進重點初中上學,求爺告奶的花錢找人,最後求到校教務處領導那裏。在那裏,父母帶著她,穿著最好最體麵的衣裳,可他們那會也還是窘迫極了,就像如今栓子堂伯這般。


  這是身份低的階層,對有學識,身份高的階層一種天然的敬畏和自卑。


  更何況這是古代,讀書人少,階層差距更大。


  等了沒一會,門子出來了。


  徐雅瞪大了眼看了看他身後,沒人——


  “小姑娘,鄭秀才說,他沒你這門親戚,不見!”


  徐雅告訴門子,她是鄭同的妹妹香草。


  這麽說,主要是為了混個親戚的名頭,好叫人。可如今看來,人家鄭同不想見她呢!


  徐栓子問,“香草,咋個弄,鄭秀才不見你!”


  徐雅抿唇想了想,“伯父,不見就不見吧。我給他留點我做的小食,咱們就離開——”


  徐雅正說著,身旁傳來聲音。


  她看了過去,隻見兩三個人推著一個人,跌跌撞撞地走來了這處。


  “讓叔趕緊快叫他侄兒出來!”


  “噓,別瞎鬧,好歹給鄭案首留幾分顏麵!又不是沒來過,還這麽不懂事!這裏可是縣學門口!”


  “對啦,你別胡亂吆喝!小心招來巡邏的衙役就不好了!”


  徐雅已經認出那被推著的人,是鄭同二叔!


  “係統,這是欠了賭債嗎?是不是要還債了?可我錢不夠啊!”賭債係統說是十兩,她如今隻剩下六兩多銀了!

  係統並不確定,“不知啊,看著像!今日徐氏不是給了你堂伯備了不到一兩的碎銀花用嗎?”


  “那加起來也不夠啊!而且任務說是讓我掙到銀子還賭債,拿別人的錢充數可以嗎?”


  “我也不知——”


  徐雅:“……你不是發布任務的係統嗎?你怎麽能不知!”


  係統縮了,它真不知,所以不敢回應徐雅。


  看這些人流裏流氣的,徐栓子忙拉著徐雅往一旁角落避。


  這時鄭二叔已經在賭坊打手的催促下,讓門子去叫鄭同了。


  “又是找鄭秀才!哎~鄭家二叔,你如此不爭氣,讓鄭秀才這學都上得不安寧!”


  徐雅以為,門子在說他們剛找鄭同,結果其二叔又來找。


  可這會她才明白,門子隻是在說鄭二叔。


  說了鄭二叔兩句,那門子無奈地搖著頭,轉身又去找鄭同了。


  看徐雅不走,就站在那裏看著。徐栓子便沒提議留下東西就離開的事。


  在他看來,這種事,少摻和為好。


  可他姑讓他跟著侄女,那他跟著就是了。


  鄭二叔似被門子說的羞愧,他低頭站在那裏,一句話都無法說出口。


  那幾個打手則吊兒郎當地斜站著,門裏門外打量他們的厭惡及不屑眼神,他們對此無動於衷。


  看來,他們來這裏不隻一次了,對此已經習以為常。


  鄭同很快出來了,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幾個書生。


  應是他同窗,他們臉上都帶著擔心。


  其中一個就站在他身旁,比他高半頭,相貌老成,看起來年紀比他大了七八歲的樣子。


  其人濃眉大眼,體格高壯,長相看起來親和開朗。


  他頭戴金冠玉簪,身著白色織錦長袍、金玉腰帶,腰帶上還掛著塊水青色玉佩。


  明顯此人穿著和一旁的同窗格格不入,渾身的氣質都透著點有錢的味道。


  一到了近前,鄭同還未說話,這有錢的主便先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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