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想多

  徐氏將抱娃腰椅掙來的錢都給了她,自己一點沒要,雖說那裏頭有其功勞。


  徐雅沒在外頭和徐氏推讓,打算回家後便將那部分錢算給徐氏。


  她覺得該分清楚的時候,還是要分清楚的。


  買了肉,因徐雅掙了不少銀子,徐氏替她高興,便又給她和元寶買了肉包子和素麵吃了。


  此後,她們去藥店買了點花椒大料等物,便打算回了。


  隻不過在去坐牛車的路上,徐氏一邊逗著元寶,一邊問徐雅,“你可知道,鄭秀才如何會從柳家巷出來?”


  徐雅不解地問,“奶,那柳家巷有什麽問題嗎?”


  她問話時,香草前世的事在她腦裏複蘇。她這才反應過來。香草前世就住在那裏,被強迫做著半開門的生意。


  而徐氏這時已經說起了柳家巷的情況。


  “那柳家巷裏住的都是些說書唱戲還有半——恩,總之都是些下九流之人。我看鄭秀才也非不正派之人,但他如何能從那處出來?”


  半開門便是娼妓的一種。


  徐氏覺得徐雅年紀不大,不好直接告訴她,便打住沒說。


  徐氏是想說半開門吧?她知道柳家巷裏都住的什麽人的。還有,不正派?徐氏是懷疑鄭同嫖娼嗎?不會吧?


  徐雅仔細回憶了鄭同前世,對這一部分內容卻沒印象,“奶,我不知道呢,我也是才知道柳家巷是什麽地方。”


  她正要問係統,係統已經主動交代了。


  “你看的鄭同前世,都是他的人生大軌跡。其他的,關於他人生的細枝末節內容,我這裏沒有記錄。所以,你問我,我也不知道。香草的前世,也是以同樣的方式,這樣呈現給你的。”


  徐雅仔細回憶了係統給她看的兩人前世,尤其是鄭同。


  除了他成親前後和奪嫡身死前後,他的好多事,果真就閃過一個能讓她看懂的畫麵。


  譬如鄭同科舉,隻有結果,過程一閃而過。那內容都很簡略,能讓她看懂發生了什麽就是了。


  她——看人家前世,難道就大多看了個寂寞嗎?


  她這才發現!


  徐雅十二,已經到了可以挑選婆家的年紀,徐氏一點不怕高攀鄭同的。


  雖鄭同的選擇餘地有很大,到他家提親的有不少。


  可他到底還未選下成親人選,不是嗎?


  試問,誰不想給家裏女兒家挑好的人選嫁娶呢?


  她覺得,她若好好調教徐雅兩三年,到其正式談親論嫁的年紀,徐雅不會比那些小門戶出身的小姐差多少的。


  甚至以其資質,說不定其都能和某些大家庶女相提並論了。


  嫡女就算了,那可是大家族重點培養的對象,金雕玉尊裏養出來的。兩三年時間,她調教不出那樣的,她家也沒那條件培養。


  那時候,徐雅配鄭同應是堪堪可以的。


  除非對方那時候中了進士,做了官,那便是她們高攀了。


  若那時香草和鄭同都還沒成親對象,那她肯定不提這茬了。


  可——徐氏轉念,又覺她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鄭同十八了,他家打算讓他什麽時候成親呢?


  聽說他此次鄉試會去考,他家應是將他親事待價而沽了。


  考中了,鄭同便會成親。隻因他年紀不小,到該成親的時候了!


  那麽說,他很可能鄉試後就會成親。


  哎……可香草那會還沒調教好,克親的名聲也被鄉民議論著。


  如此,她們豈不是要錯失金龜婿了?

  可他若考不中呢?


  隻要是品性不錯的好人材,香草嫁過去了,後半輩子就有福了。


  但鄭同若是年紀輕輕就去嫖,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將孫女嫁過去的。


  她家孩子應是跟不上和人家議親的。人家可是小三元,這麽好的資質,應是有把握鄉試,這才去考的。


  徐氏不知不覺地將徐雅當作了親孫女來養,還開始挑選女婿人選。


  此時,兩人心底同時都在疑惑,鄭同為何會從柳家巷出來?

  而徐氏知道,鄭同在四裏八鄉都有名,便決定回去後,托個信得過的人幫她打聽鄭同的事。


  回到家裏,徐雅收拾洗漱了一番,就幫著徐氏將買的東西都規整了。


  這些都弄好後,她又將飯、肉豬肝都分別煮上,等它們慢慢熬著時,她便去找徐氏分錢。


  晚飯,徐氏吩咐了,讓熬個粥,裏頭搭配些熟的碎肉和豬肝就好,還是挺簡單的。


  肉和豬肝不耐放,吃不完的,隻能先煮好多放鹽,掛廚房梁柱上的籃子裏。


  好在鄉下靠山的地方,晚上還是挺涼的,這樣放上一晚不會壞的。


  買了肉,徐氏便說,若是家裏有口井就好了,省得她們吃水不方便,總需麻煩栓子堂伯給挑水,而且夏日裏也沒貯存肉的地方。


  井裏涼,掛個籃子下去儲存肉、水果等,還是可以的。


  徐雅也覺有道理。


  這會,她又開始覺得在鄉下住不方便了。


  若在鎮上,不逢災荒年這種特殊需要存糧的時候,肉糧隨買隨吃便都可以的。


  徐栓子是元寶親爹,元寶他娘和香草娘一樣,生他時沒了。可見此時生孩子風險還是蠻大的。


  雖家窮,但徐栓子爹娘還想給他續娶媳婦,這才舍得過繼了孫兒給徐氏。


  他家窮得吃不起飯,養不好孩子,又看徐氏有錢有派頭,是沒出五服的親戚,所以才舍得出繼孩子。


  再說他們和徐氏又是一個村的,他家想看兒子孫子隨時能看。徐氏就是要個承嗣的名義,倒也不攔著他們看孩子。


  “我想了想,你那腰椅,隻能掙個快錢,以後模仿的人多了,你就賺不到錢了。所以,這點錢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徐雅勸道:“奶,你出力了,以後那二十個腰椅還需你出力。我總不能一直讓你白做吧?這樣,我心裏可過意不去!”


  元寶剛才自己在炕上玩銅鈴鐺,這會爬了過來,“啊啊喔喔”的讓徐氏抱。


  徐氏抱了他在懷裏哄逗。


  “過意不去,以後你就自己學著做針線活好了。等你在我這裏出師了,你以後關於刺繡那類的針線活,就不需我幫著做了!”


  徐雅:“……”針線活,她沒時間學啊!她這還惦記著收核桃做別的事賺錢呢!

  “奶,不能不學嗎?這幾日,我想收些山核桃做甜點賣——”


  這話讓徐氏聽笑了,她調侃,“你這小小年紀如何學得這麽市儈了?怎的,你又有別的賺錢的路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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