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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他的上輩子

  前世徐雅人生最大的挫折來自於一起綁架事件,那時因救她,有位年輕警官在風華正茂的年紀便犧牲了。


  後來,她恢複後,打聽過那警官的平生,見過其父母,從而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鄭同……


  香草在三灣子村呆了四年,基本一刻不閑著地被驅使幹活,自己還是個內向性子。


  所以,在這裏四年來,她竟隻聽過鄭秀才的名聲,卻沒有見過人家。


  而鄭秀才的全名她不知,可相貌就是記憶深處裏那警官的相貌,隻是比之顯得更年輕稚嫩罷了。


  那起事件後,她便有些自閉,還莫名對誰都不信任,為此接受了幾年心理治療。


  後來,她下意識地將綁架之事壓在了心底,似乎不想不提,就可以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對他的父母,在見過一次下跪道歉後,她再也沒勇氣去見,隻是托了他的同事前去探望,時不時送些錢物以減輕愧疚。


  係統讀取了她的想法後,道:“那你明白,你為何會被綁到這裏,還回不去了嗎?因為你欠了人家的。根據記錄,你欠了人家三世——”


  徐雅嗤笑出聲,“你的記錄好荒謬!前世因後世果這種事,作為信仰,騙騙自己有個心理安慰就得了!畢竟現實不如意,心是自由的,旁人可管不了你怎麽意淫發瘋!你怎麽還拿出來騙我?”


  “那你現在不是在這裏嗎?這難道還是騙你了?反正,信不信你都在這裏,回不去了!如今這穿越的事實,你老老實實接受不就得了?”


  她很難接受!

  徐雅真不想理會這爛係統了。


  她即便知道來這裏是為了還債,可一時還是接受不來啊!畢竟,她前世的日子比如今好過多了,但——她確實欠了人家命啊——


  看她想法鬆動,係統繼續勸說,“你和鄭同幾世都是做了有益於郭嘉和人民的功德事,所以才能獲得此次機會——”


  徐雅再次嗤笑出聲,“係統,你能醒醒嗎?你是種田係統,不是積攢功德係統,好嗎?還有,別說我沒有那些功德,就算有,目前看來,我來這裏也不是來享福,而是一直都在吃苦受罪呢!你沒眼瞎,能看到吧?”


  係統被她懟的無話可說,它啞口一時後,道:“我說不過你,不和你說了,談點正事吧。不管是上一世,還是其他你不承認的那兩世,你欠了人鄭同的,得還,這總沒錯吧?”


  徐雅氣滯一時,無從反駁,隻道欠了是得還,可……


  最終,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此刻自己的複雜心思,故而隻是沉默不言。


  係統很煩,這該死的設定,必須讓徐雅真心願意接受,任務才發布。


  否則,宿主情緒失控,它會失效一段時間再掉級重啟。


  掉級是不可能掉級的,但它不想重啟重頭再來!


  不升級它就會被報廢,以後就是廢鐵一堆,不能再和人交流打屁,後果很嚴重!

  它多想成為人,既然不行,模擬成人也行啊,做無知無覺的死物很痛苦的!


  要不,對極難搞定的她,它才懶得和她談!


  正這時,係統“嘀嘀——嘀嘀”的警告音瞬間而起,“係統主線任務已觸發,請宿主用心看完——”


  這是接受了?

  這警告音才落,徐雅腦中迅速閃過關於鄭同的畫麵。


  鄭同五歲上,父親舉業在眾人的期許中眼看有成,那時他那父親正要去鄉試。


  可他那父母在探親路上,卻倒黴地遇到久雨後的山石滑脫事件,從而雙雙勳命。


  而他那時伴隨在大病初愈的祖父身邊,幸運地避免了此次事故。


  得知消息後,其祖父身體本就不好,強撐到隔年冬月,也就是鄭同快七歲時,他便因痛失愛子夫婦且病體拖延,繼而離世。


  其後,在其臨死祖父的囑托下,他由二叔夫婦撫養。


  長到八歲上,三歲開蒙的鄭同被先生定論極有讀書天賦,囑咐其二嬸好好供養他讀書舉業,還說他是鄭家改換門庭的希望,可讓鄭家這一代的奮鬥成行,從耕讀之家轉換為官宦之家。


  其後,他那二嬸以鄭家落魄,無力供養太多孩子讀書為理由,做了一個讓外人極為稱道,而讓家人無法接受的決定。


  那便是她放棄了自家的兩個兒子,開始全力供養鄭同讀書。


  她認為,鄭同讀書回來,再教她兒子讀書也是可行的。


  鄭同二叔自其祖父離世後不久,因久試不中,先是染上酒癮,其後又沾上賭博,而支撐鄭家能夠勉強運轉的則變成他那二嬸熊氏。


  熊氏生有一女二子,他們本就因她一直偏愛鄭同,而對鄭同有矛盾,在她做下那個為人稱道的決定後,子女更是因此而對鄭同矛盾欲深。


  那時熊氏小兒子才剛滿了三歲。


  鄭同十歲上,他那堂姐出嫁。


  出嫁時,她要求鄭同以長子名義供養二嬸一家,隻因在她看來,她母親全力撫養了鄭同,並全力供養了他讀書。


  同時,她要求自己五歲小弟,也就是鄭同的小堂弟立即前往學堂開蒙讀書。


  鄭同本覺應該,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而鄭同的大堂弟也不知怎麽想的,在這一年放棄讀書,從此混跡村裏街頭,開始不務正業。


  至於鄭同二叔,早就沉浸在酒癮賭癮中無法自拔,家裏有他不僅沒有支撐,反而因其時不時欠了酒錢賭債而成了負擔。


  鄭同從此後便一麵想辦法掙錢供養家裏,一麵埋頭於讀書舉業。


  十五歲上,他得中縣案首,院試小三元,名傳整縣整府,同時有了免田賦的資格。


  自此,他家裏情況稍加好轉,而其小堂弟的讀書天賦卻被發現慘不忍睹!

  似乎鄭家後輩的全部精華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於是,鄭家其他後輩則認為他對其小堂弟教養不力,這才使得小堂弟如此,繼而對他各種埋怨。


  為此,他那二嬸熊氏說破嘴皮子,都無法勸服自家子女對鄭同放下成見。


  熊氏並非沒有好好教養兒女,隻到底家事繁瑣,丈夫又是那樣的拖累,她無法分散更多精力而去教養他們和鄭同。


  鄭同雖也失於教養,可能有其祖父的教養和囑托的底子存在,也可能因其自身的意誌力克製力都比較強,又因二嬸對他如此偏愛,他便自身也比較爭氣,想著學有所成後竭力報答二嬸一家。


  可身在人生棋局中的人已被怨恨蒙了眼,根本不找自身原因,隻知頻繁尋釁堂兄鄭同。


  所以,家裏由於各種原因而留存的那點微薄田產,自鄭同十歲後,便一直都由鄭同和其二嬸種著,其他人根本不會幫手一二……


  如今鄭同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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