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突破七階
隨著血液接觸到巨石,巨石突然一陣抖動,血液接觸的地方慢慢顯出一道亮光,越來越刺眼,照得兩人睜不開眼,許久,當亮光消失後,兩人睜開眼,麵前的巨石已經消失不見了,整棟建築物,在巨石消失後,開始晃動,這個情景,兩人並非第一次遇見。阿吉直接釋放出桃木劍,禦劍而起,帶著雲嵐飛了出去,身後的建築物搖晃得更加厲害了,他們飛出沒多遠,隻聽轟然一聲巨響,那棟建築物已經傾倒巨大的石台上。
兩人著地後,阿吉收回木劍,還來不及細看眼前的情況,身體裏的原氣突然沸騰起來,如炸了鍋一般四處亂竄。他忙盤膝而坐,早已六階巔峰的原氣,竟在這一刻突破了,體內的原氣如狂濤巨浪般不斷地衝刷著自己的經脈,由正而逆,由逆而正的雙循環,讓他承受的痛苦成數倍的增加。
一旁的雲嵐見此情景,知道他終於要突破到七階了,她隻得焦急地守在身邊,一刻也不敢放鬆。
聖山裏原氣高速消耗,讓阿吉的突破格外的困難,他的身體因為極度透支的消耗,已經完全不受控製了,但很快,他就發現,每當這個時候,在順逆運行的原氣終點處,就會重新爆發出一道氣流,瞬間衝擊原氣的運轉路線,強烈的氣流順著後背脊柱向上行走,直至後腦一處所在,原氣在此處不斷匯聚,最後,如同洪水衝破水閘一般,匯聚的原氣再從這個點向四麵八方的經脈中湧出。通關後,呼氣時熱流直下丹田,吸氣時熱流沿脊柱而上,過頭頂至口腔,形成一個循環。
阿吉隻覺得全身暖陽陽的說不出的舒服,身體的經脈竟被撐寬了近一倍,原本順逆運轉的原氣,此時竟同時在身體中流動起來,一點也沒有擁堵的感覺,單向通行的經脈變成了雙向通行。
雲嵐見他緩緩地睜開了眼,心中懸掛的大石終於放了下來,她關切地道:“你沒事吧?”
阿吉點了點關,道:“嗯,終於突破了,現在感覺很好。我修煉了多久?”
雲嵐道:“不是很久,可能兩三個時辰吧,這裏分辨不出時辰。”
阿吉道:“嗯,我們先出去吧。”
雲嵐道:“好。”
兩人回到先前放下貝齊塔和卡卡羅莉的地方,他們還沒醒,在他們身前不遠處,有個霧狀的圓柱體,和他們進入聖山時的一樣,阿吉和雲嵐各帶著一個人,穿過了那片白霧,睜開眼時,眾人已經回到了祭壇上,祭壇上漆黑一片,抬頭一看,天上繁星點點,已是深夜。
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正是薩瑪智者,看到四人回來,薩瑪智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光芒,最終把目光停留在阿吉的身上,注視了許久,薩瑪智者說了句阿吉聽不懂的話,然後朝他躬身行了個禮,便轉身顫顫悠悠地走向祭壇邊的小屋。
兩人把貝齊塔和卡卡羅莉扶回到帳篷中去休息,其它的勇士直到第二天開始,才有人陸陸續續出現在祭壇上,但無一例外地,全都不記得聖山裏究竟發生過什麽事。直到第二天下午,貝齊塔和卡卡羅莉才醒了過來,除了最後的鏡子迷宮他們不記得之外,其它的經曆,他們都記得很清楚,聖山的試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讓人放下過往,兩人雖然沒有得到最終的獎勵,但心靈經過這次洗滌後,身上的氣質還是明顯提升了很多。
回程的路上,貝齊塔終於發現了兩人身上多出來的腰帶,在他的糾纏之下,阿吉隻得告訴他,這是聖山裏得到的獎勵,搞得他一臉的羨慕和嫉妒,特別在阿吉展示了一次腰帶裏的盔甲,貝齊塔那一臉的不甘心,讓阿吉看了不知道是笑好,還是不笑好。
被他纏的沒辦法,阿吉隻好把腰帶借給了他,誰知,無論他如何努力,就是沒法釋放出盔甲。因為這事,氣得貝齊塔足有三天不和阿吉講話,阿吉心想,這是不是因為聖山解放了天性,怎麽越來越有孩子氣的感覺。
秋去春來,又是草長鷹飛的日子,阿吉和雲嵐,正騎著各自的花斑馬,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奔馳,如今的他們,已經和白犬一族的牧民一模一樣了,不論衣服,還是裝飾,如果不是長相上還有略微的不同,一般人還真難看出,兩人並不是白犬一族的人。
這一年多,白犬一族在汗王的帶領下,已經征服了周邊的四五個部落,勢力越來越壯大,阿吉也成了僅次於貝齊塔的犬族千夫長,這個職位,是半年前,在一次部落征戰中,阿吉立下大功後,汗王為他破格提升的,因為在犬族的曆史中,從來沒有一個犬族以外的人獲得過這麽高的職位,頂多也隻到百夫長而已。
兩人在聖山試煉獲得的盔甲,也在阿吉參加的戰鬥中,給了他很大的幫助,而那顆明珠,他卻一直摸不到頭緒,一年多的嚐試,除了發現明珠似乎擁有很強的淨化能力之外,根本沒有找到別的奇特之處,至於禦劍訣,在融會貫通之後,威力更加強大了,唯一讓他鬱悶的是,那塊殘石,被他吸引到身體之後,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根本無法感受到殘石的存在。雲嵐的原氣已經恢複,修煉了守一之法,如今她的原氣等階也到了六階巔峰,不過靈獸還未滿足條件,所以還沒有機會觸摸到進階的門坎。
跑累了,兩人縱馬回營,才剛下馬,一名士兵已經來到身前,行了個軍禮,道:“將軍,貝將軍請您過去一趟。”
阿吉隨手把韁繩交到他的手中道:“好,我這就過去。”
兩人來到貝齊塔的帳前,如今,貝齊塔可是白犬一族第一猛將,當然,這是建立在阿吉不與他爭的基礎上,無論如何,阿吉也是七階原氣師,再加上從鐵衣學院那學來的戰術與用兵之道,貝齊塔想要超越他還是有那麽一點難的,當然,阿吉也懂得不能喧兵奪主的道理,自然不會和他爭這個虛名。
帳外的守衛和阿吉相當熟絡,見他過來,笑道:“邱將軍,您又來了!”
阿吉道:“布日巴德,天天給塔虜格當衛兵有什麽意思,來我這,給你個十夫長當當。”
守衛布日巴德還沒回話,帳內已經傳來了貝齊塔的聲音:“死阿吉,整天想從我這挖人,連我的守衛你也不放過。”
阿吉拍了拍布日巴德的肩膀,笑著掀開門簾,和雲嵐一同走了進去,貝齊塔正坐在中間一張大椅子上,看著兩人,阿吉笑道:“你不懂用人,那麽好的人才,放著當守衛,不如給我用。”
貝齊塔道:“你少來,本王子用人還要你教。”
阿吉道:“叫我來什麽事啊,是不是昨天輸得不服氣,還想再比比啊。”
貝齊塔道:“比比就比比,你以為就你那套彎彎繞小伎倆了不起,哥總有一天會贏過你的。”
阿吉笑道:“我就怕那天不知道要等多久啊。”
貝齊塔突然正色道:“好了,不說笑,有件事和你說一下。”
阿吉道:“哦,突然這麽嚴肅。”
貝齊塔道:“今早遊騎兵來報,唐德拉森林的霧氣減弱了,頂多再有十天,就會散盡。”
聽到這個消息,阿吉突然一陣沉默,身邊的雲嵐更是轉身挑開門簾直接就出了營帳。
看到這一幕,貝齊塔道:“我說你們兩個,也是奇怪,回不去的時候,天天想要回去,現在能回去了,你這表情,我怎麽就看不到一絲喜悅呢。”
阿吉勉強笑了笑,拱了拱手,轉身也出了帳篷。
營外一處山坡上,雲嵐正獨自一人坐在一塊石頭上,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阿吉的聲音也隨之響起道:“你每次都喜歡跑來這裏。”
雲嵐沒有轉身,隻是輕聲道:“是啊,這裏的風景好。”
阿吉道:“是挺好的,日落也特別漂亮。”
雲嵐道:“嗯,是很美。”
雲嵐突然從石頭上躍了下來,來到阿吉麵前道:“阿吉,你從來都沒想過要做白犬一族的駙馬嗎?這三年來,王女對你怎麽樣,我們都看在眼裏,不如你留在這裏做駙馬吧,而且,白犬一族並不介意二女共侍一夫……”
阿吉輕輕按住她的嘴,不讓她再說下去,道:“可是我介意,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為了這個原因,你情願與別人分享我?”
淚水已經順著雲嵐的眼角落了下來,她緊緊地握住阿吉的手,道:“我隻是不知道用什麽理由,可以讓你留下來。”
阿吉道:“小嵐,你知道的,無論什麽理由,我也不可能留下來。”
雲嵐已經淚流滿麵,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阿吉緊緊地抱住她,緩緩地道:“對不起。”此時此刻,他隻能想到這三個字,其它的話,他已經不知要如何說了,如果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隻是龍文村的那個阿吉,那麽他一定會陪雲嵐留在這漠北之地,可是他不是,他是地金州的王子,他有太多責任要去麵對,這三年,是上天給了他一次機會,讓他可以繼續做他自己,如今,他已經沒有理由再留下來了,他隻能去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