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想辦法還債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田大貴還是有些猶豫,他壓根就不相信這一直以來的傻閨女能幹成事,還能掙錢?
田嬌嬌看到他猶豫的樣子,很是為這具身體的原主感到悲哀,明明父親是女兒最值得依賴的大樹,結果不僅不能依賴,反而被嫌棄。
幸好她不是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要不然,看見這一幕,那得多傷心。
“爹,你要是實在不願意就算了,但是話咱得提前說好,如果後麵我掙了銀子,您別找我要,畢竟是您先把我趕出家門。”
她已經想好,如果田大貴實在不能容她,就憑著她上下五千年的中華知識,不信這天大地大的找不到一個容身之處。
她拉著小丫頭的小手,抬起腳,往外踏了一步。
“等等,行,話可是你說的,夥食你自己想辦法,家裏本來就已經很困難了,還要供養你弟弟讀書。”
田大貴在腦海裏不停盤算著,多了兩個人力,還不浪費自家糧食,家裏的地又可以多兩個人去幹活,要是使勁點,都可以抵一頭牛了。
她點了點頭,不靠著田家就不靠吧,有個住的地方就成。
牛春花見丈夫答應了,這才拉了一把自己的醜閨女:進來吧,嬌嬌,你告訴娘,你怎麽突然就不傻了?
田大貴本來已經轉身往屋裏走,聽到這話也故意放慢了腳步,他也覺得納悶兒,怎麽這孩子傻了十六年怎麽突然就不傻了?
她沒有開口,先牽著小丫頭的手往裏走,等走到堂屋的時候才淡淡回了一句:爹,娘,你們都沒有看見我額頭上的傷嗎?興許是人家打了我的頭,歪打正著我不傻了。
田大貴夫妻倆這才注意到她頭上的傷,但是兩人都沒有開口,怕她問他們要銀子看病,於是倆夫妻隻是哦了一聲,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夜也深了,你帶著這小丫頭去睡吧。”
小丫頭對著這一切都怯生生的,不敢多說一句話,隻是任由著田嬌嬌拉著她的手走來走去。
牛春花指著一間空著的牛棚讓兩人住進去,因為欠債,家裏連棉被都賣了,但是牛春花還是從地窖裏取了些去年的烘幹的稻草,給兩人鋪在地上。
她看著這稻草做的床眉頭忍不住皺起來,可是也沒有吭聲。
她先把小丫頭安置好,又扯了些稻草給她當被子,隨意地問道:丫頭,你叫什麽?
“姐姐,我叫燕子。”
“燕子,以後跟著姐姐可能會吃苦,也有可能會享福,你願意嗎?”
她覺得還是有必要了解這丫頭的真實想法。
燕子眨巴眨巴眼睛:姐姐,燕子不怕吃苦,隻要能和姐姐在一起,燕子會做飯、會種田、會洗衣服,姐姐不要趕燕子走,燕子就高興了。
她點了點頭,看著燕子,眼裏都是關愛:放心吧,姐姐不會讓你吃苦的,以後日子都會好起來的,放心吧。
燕子聽到這話開心的笑了,躺在稻草上,燕子卻一直拉著她的手不放開,生怕下一刻,她就不見了,哪怕稍微翻動身,燕子也緊緊地拉住她。
這一切,讓從小就是獨生子的韓清宜仿佛有了親妹妹一樣的體驗。
同時,她也知道,這丫頭是真沒有安全感呀。
她輕輕拍著燕子的後背,安撫著她入睡。
夜,在這一刻終於變得平靜,隻能聽到蟈蟈和蟋蟀還沒有休息,盡情的歌唱。
另一邊,初陽跑到田大貴夫妻門口問道:爹,娘,是她回來了嗎?
田大貴剛剛脫了衣服,剛想趟下,眼睛都要睜不開了,沒想到二姑娘又跑了過來,他沒好氣的吼道:去去去,回去睡你的覺,把你弟弟照顧好,關心這些幹啥!
初陽剛想爭辯,就看到她娘給她使眼色,她才把肚子裏堆積的怨氣又咽了下去,轉過身,她又跑到牛房,定睛一看,那傻子果然回來了。
她氣得直跺腳,可是又不敢把聲響弄大了,不然吵醒老爹,又要罵她了。
初陽眼神厭惡地看著躺在地上的田嬌嬌,沒有繼續做什麽,帶著怨恨回到了自己房間。
“二姐,大姐是不是回來了?”
初墨猜一定是大姐回來了,二姐才這麽不高興。
初陽不耐煩地點了點頭:快睡覺,問什麽問,反正討厭的回來了就回來了。
聽到二姐生氣了,初墨也不再多說什麽,乖乖躺下睡了。
他們不知道,田嬌嬌,早就已經不是曾經的田嬌嬌了。
帶著滿腦袋的疼痛,田嬌嬌還是沉沉的睡了過去,自從來到這異世界,她沒有一分一秒是放鬆的,在夢裏,她仿佛看見真正的田嬌嬌占據了她原本的身體。
卻在公司裏鬧出各種笑話,她在旁邊看得氣急了,各種提醒自己的身體,可是原本的身體卻不屬於她了,她一點支配權都沒有。
在夢裏她正氣得滿頭怒火的時候,“咯咯咯、咯咯咯”一聲又一聲密集的雞叫聲卻把自己拉回了現實。
她睜開眼睛一看,還是在田家,她並沒有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
這時,燕子也醒了,她聽到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
她坐了起來,四處尋找著聲音是哪裏來的,燕子看到後紅了臉,小聲道:姐姐,是燕子肚子的聲音,對不起,姐姐,燕子肚子餓了。
她看著臉紅的燕子,這才反應過來,她直接給了燕子一個擁抱:傻孩子,這有什麽對不起的,餓了就是餓了,走,姐姐帶你去找吃的。
她直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腦子不停地在轉,這早飯應該怎麽辦?
她牽著燕子的手,走出牛棚外。
天色已經露出了魚肚白,莊稼人勤快的也都起來了。
三三兩兩的,都已經扛著鋤頭結伴往田裏去勞作。
炊煙正在嫋嫋升起,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裏麵空空的,五髒六腑都在和她叫囂,它們都餓了。
初陽燒著火,牛春花正在灶台邊和麵,看著是一派祥和。
但是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這畫風卻變了一個樣。
“你來幹什麽,這沒有你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