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殺牛
阮鐵五氣境，季安六氣境，尤其是季安，每一刀落下都能在銅皮蠻牛身上留下一道猙獰的傷口。
即使銅皮蠻牛防禦力較高，也擋不住他的柴刀。二人吸引了絕大多數的蠻牛。
但剩下四人就明顯要吃力許多，汪明城和殷露露靠著自家門派功法的優勢以及彼此之間默契的配合，硬是和三頭銅皮蠻牛纏鬥在一起，一時難分高下。
杜三郎和王啟成二人則顯得極為狼狽，被一頭聚靈四層的公牛攆著跑，眼看就要被牛角頂翻，隻能靠著小陰陽鐲強行一次次抗下進攻。
若是這樣下去，杜三郎和王啟成必然先敗，而那頭公牛一旦加入另外兩處戰圈，便會毫無懸念地將平衡破壞，最終引向牛群的勝利。
便在這時，王啟成忽然高喊了一聲。
“各位，聽……聽我一言！”
季安眾人豎起耳朵，聽王啟成說話。
沐鋒和狂秋對視一眼，也安靜聽王啟成說話。
王啟成竟然在布置戰術。
一開始眾人心中都有些驚訝，尤其是季安等人，心想你隻不過是個三氣境的小修士，又不是易斑斑，能有什麽好戰術？
但隨著王啟成緊張的聲音越來越不緊張，五人臉上的表情也逐漸重視起來。
因為他們發現，好像王啟成說的並不是全無道理，甚至可以說非常值得一試。
“好，就按你說的辦！”季安率先開口，他是六人中境界最高之人，自然是王啟成部署中最重要的一環，需要擔當主C的職責。
阮鐵為盾，雙手拍落在地麵，豎起一道又一道的土牆。
“布陣！”王啟成輕喝一聲。
汪明城和殷露露對視一眼，不再猶豫，翩然躍向高空，飛劍與紅鞭交錯，隱約散下一道陣法。而在陣法落下的一瞬間，銅皮蠻牛們的行動明顯緩慢下來，牛眸越發赤紅起來。
他二人會陣法這件事，隻在閑聊裏提過一嘴，沒想到王啟成竟然便記住了。
“那我呢？”杜三郎問道。
王啟成說道：“杜前輩負責在側翼不斷騷擾蠻牛群，蠻牛耐心極差，暴躁之下破綻便會變多，那時便是季前輩的機會。”
六人分工明確，再次朝蠻牛群圍殺而去。
陣法散發出明亮的光華，土牆和草叢間，阮鐵和季安如鬼魅一般閃現出手。
刀光倏然而去，倏然又回，每一次去回，都在一頭蠻牛身上留下貫穿傷口。
“你教的？”狂秋有些驚訝，扭頭看向沐鋒。
沐鋒微笑不語。
看著雖然還顯稚嫩但逐漸掌控局勢的王啟成，沐鋒心中有些欣慰。
在白霧空間裏，王啟成可不止是學習小陰陽鐲的操控之法那麽簡單。
這一兩個月裏，沐鋒在白霧空間裏填充了許多書籍，書籍大多出自天琅劍莊的藏書閣，除去秘籍功法外便是一些妖獸雜談和風土人情，各式各類的書籍都有。
沐鋒憑著前身的記憶幾乎搬了小半個藏書閣到白霧空間。
這些書裏自然也有兵法和謀略，沐鋒甚至還拿穿越前的一些諸如《孫子兵法》之類的書籍來做過比較與融合，形成了一些新的書籍。
王啟成修煉飽和之後，便會看這些書籍。
看得多了，便有了眼前這一幕。
牛群的聲音漸漸微弱了下去，戰鬥進入尾聲。
……
今天的晚餐自然是蠻牛肉。
季安等人對王啟成的態度也有所轉變，搞得王啟成十分不好意思，連連擺手說自己隻是運氣好，主要還是靠各位前輩。
一時間，八人氛圍極好。
填飽肚子後，眾人開始休息，狂秋繼續盤膝研究自己道傷的問題。
沐鋒來到王啟成麵前坐下，看著少年有些局促的麵龐說道：“幹得不錯。”
王啟成低下頭不好意思道：“主要是前輩們執行得好，要是沒有他們，我想再多也沒用。”
沐鋒說道：“他們自然做得足夠好，但你是最重要的那個。不用謙虛，要正視自己的成功和失敗。”
王啟成挺直腰背，說道：“弟子明白。”
沐鋒看了他一眼，問道：“之前讓你考慮的事，考慮得如何了？”
這說的是王啟成考慮修不修行《龍回九轉》的事。
雖然《龍回九轉》被沐鋒交給了王啟成，但白霧空間上有天琅劍莊曆代幾乎所有的功法與劍法，《龍回九轉》對於龍回派來說是不傳之秘但放在整個天琅劍莊的功法中卻算不上一流，王啟成想轉修其他功法自然無可厚非。
“若你想轉修最強的那些秘籍，我會跟大人爭取。”沐鋒以易斑斑的身份說道。
王啟成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微微緊握，似乎還在思考。
沐鋒沒有催促，不管王啟成選什麽，他都會傾力培養他。
或許他的天賦比起陸安人相差太多，但那又怎麽樣，他也有其他地方比陸安人強不是麽？至少在勤快這件事上就甩陸安人無數條街。
夜晚的草地十分恬美，篝火火苗安靜地舔舐著黑夜。季安在遠處岩石上磨著柴刀，杜三郎翻了個身，夢話裏喊著翠娥的名字。
王啟成抬起頭，眼眸清明已有決定。
“師父，我決定了，我選擇修行《龍回九轉》。”
沐鋒沒有問原因，因為這個選擇並不出乎他的意料。
“好，做出了選擇，便不要辜負。”沐鋒拍拍他的肩膀，起身離去。
……
翌日清晨，眾人醒來時發現沐鋒和狂秋正並肩站在前方一塊巨石上，背對眾人似乎在說著什麽話。
晨光灑在二人身上，汪明城看著二人說道：“易兄弟和狂姑娘真是般配。”
殷露露眨著眼睛，開玩笑道：“狂姑娘生得這般好看，想必是看上了易兄的可靠。”
季安笑道：“你二人有所不知，之前在平慈鎮的時候，易小兄弟和狂姑娘在客棧便已經一室同居了。”
“房間還是我讓給他們的哩！”杜三郎從早早就架起的鐵鍋裏舀下一晚燉得乳白的牛肉湯，一邊喝一邊搖頭晃腦地說道。
“哦？原來如此。”汪明城也笑了。
阮鐵投去羨慕的目光。
王啟成默默喝湯沒有搭話，心想師父和狂秋姑娘自然是般配無疑的，但如果這些話被小辭姐姐聽到了會怎麽樣？師父和小辭姐，好像也挺般配的……
便在這時，沐鋒轉過身來說道：“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