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孝道倡行天下
老方丈麵向皇上道：“如今的河域兩岸與中原，廣袤大地上旱災肆虐了八年有餘。土地幹裂禾苗枯萎；河中無水井中無沫，民眾顆粒無收流離失所。殘酷之處想必大家都知知甚多，我就不贅述了。
“需知，國民財富積累就是朝廷財富的源泉。民眾能夠定居繁衍興旺發達，朝廷才能聚民財而用之於為民謀福祉，建立強大實力來保護民眾的持續發展，才不懼列強侵我疆土犯我國家。
“現在，要解民倒懸，隻依靠民眾自己，很難走出天災人禍的困境。愛民安民，體恤其疾苦，以民為本。誌利忘民，民窮國危。不知我說的，是否與聖上的愛國護民宗旨一致？”
老方丈說了那麽多，無非就是想激起皇上的愛國愛民的意識。見皇上有些木訥昏昏欲睡，就進入主題，直接問道：“聖上是否願意賑濟百姓？”
皇上點點頭，“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老方丈又問：“不知道皇家的糧倉內，是否留有餘糧，能否用於賑濟受災百姓？”
皇上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不知道。今天不是上朝議政之日，想必要大臣們齊聚議政之時，才能問出結果來。”
兵部侍郎譚春站起來稟告道：“啟稟聖上，老方丈：前些日子負責管轄糧倉的官吏，已經上疏奏報到議政殿，雖然多年顆粒未收。但事關國祚興亡，他們每年都能按時從境外購買存糧。在這方麵，國師……呀呀個呸！那個老道士也沒有為難糧庫，隻是倉儲量隻夠三十萬人一年的使用。”
皇上疑惑地問：“為何那麽少？不是年年都必須購滿八百萬人的使用量嗎？”
譚春道：“大旱災之前是這樣操作的。自從連年大旱無雨，民間顆粒無收以來，眾藩屬國進貢的金銀錢帛越來越少。內務府所撥款項也是隨著逐漸壓縮了再壓縮。加之少數官吏鬆懈怠慢、玩忽職守，倉庫安全管理不善。儲存環境日見衰減，泄漏糜爛遺失嚴重。能完好無損地存儲下來的糧食就越來越少。除卻個別官吏監守自盜趁火打劫中飽私囊者，偷出糧食賣給富商大賈之數。盤點下來，就隻有剩下三十萬人的使用量。”
皇上一下子沉吟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他的朝臣還可以這樣禍國殃民的。
見皇上不發話，老方丈就問道：“這三十萬人一年的使用量有多少？可夠賑濟這五州百姓半年的量？”
譚春回稟道：“刨除各藩屬國隸屬的百姓們不去管，可夠中州百姓使用半年有餘。隻是如若朝廷還需派遣大軍到邊境震懾外敵，還需要把賒欠將士們的薪俸，至少支付半年的量。這樣一來就非常緊張啦。”
張大學士趕緊站起來插話道：“我補充一下，這個隻是隸屬於皇家私人的私庫儲存量。尚有隸屬於朝廷公中的國庫糧倉。即便是十庫九空，依然儲備有五十萬人一年的使用量有餘。這個如果利用起來，”
他喘息了一下，見沒人深究，就繼續說道：“勉強支撐朝廷安全運作一年，不成問題。但要是等到明年的秋收季節，還沒有收成入賬的話，則國家危已！朝廷危已！”
老方丈不由驚喜地站起來道：“好好好！這個時間足夠了。”
他和皇上商議著說：“聖上可派遣能幹官吏，攜帶賑災糧食用品，一路沿河上下而行。解救百姓們的燃眉之急。隻要能幫助百姓們擺脫現階段的生存問題，他們定能夠獲得大自然的關愛，重新穩定國家經濟。”
皇上思忖了一下，對譚春道：“譚侍郎，命你於今日議事後，通知所有官員，不論是否到輪值期的，命他們明日統統都到太和殿議政。”
“諾！”譚春侍郎和張大學士一起行禮，退回到座位處坐下來。
老方丈對皇上豎起大拇指點了點，又問到：“聖上，除了糧食賑災，是否還有其它物資一同前往？”
皇上點點頭道：“以前就曾經賑災過。朕的心裏有數。明日在朝堂之上，與眾臣再商議安排。神僧但請放心無慮。”
老方丈又道：“如今天下混亂無序，亂象叢生。民眾隻知道自求活命，卻經常置之倫常綱紀於不顧。況且發生了道士亂政害民，引發大規模的反抗之事。不知道聖上現如今，可有立世之本引導萬民？”
皇上看著龍三姐正發著呆，不知在想些什麽。老方丈又問了一遍，還是小太監阿勝捅了捅他，他才應付道：“神僧有話就請講。朕想聽聽神僧的建議。”
老方丈輕咳了兩聲道：“這世上有著無數種類的生靈：有金石玉靈，有草木樹靈；有山川地靈，有鳥獸神靈。而鳥獸神靈中又誕生出來人靈，是所有生靈之中，靈魂與肉體修習最成功的意誌體。
“靈魂修煉的成功造就了人道。人道的靈智是所有生靈中，最高貴最接近聖尊的生靈。在修煉的道路上，人道積極向上勤奮進取，精明智慧超越獸道。故在修煉方向上，已經與獸道分道揚鑣了。咱們人道跨越獸道的以修煉肉體為目的……”突然他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他們誰都聽不懂。望著那些茫然的麵孔，他趕緊轉移話題。
“古往今來的帝王治理國家，想要國家長久昌盛，都是效法上古明君堯舜。以堯舜之道作為治世之道。
“而堯舜之道，不過是孝悌而已。所謂孝悌，是尊親愛幼。首先能讓自己家庭和睦，才能以自己推及他人，相互友善互幫互助，才能進一步相親相愛，天下大同。
“關於孝悌，古聖人有曰：孝有三種，大孝尊親，其次弗辱，其下能養。況且獸道中尚有羔羊跪乳，烏鴉反哺之孝行。”
老方丈邊談邊觀察其他人麵色，見許多人眼裏唇角都開始聚光悅色。知道他們都聽進去了。故而又道：“家雖貧而子不棄者視為孝，國動亂而忠於職守者視為忠。如今國難當頭，朝中所留之臣，即平時與老道士治世之道相左之人。應是忠臣。”
這就要看朝廷是否重視民計民生，是否將國家的經濟基礎列為第一位？治國之道首先在於愛民安民，體恤其疾苦。如果誌利忘民，則民窮國危，乃至大亂國政。須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