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必須滴那個誰
張裏長喜出望外地笑了起來：“好哇好哇嬸兒。行，你這裏有米有麵就行。我另外叫人給他們做去。”
隨著王小兒媽一起進入她家廚房裏，來不及東張西望。王小兒媽找來個小布袋把那米缸都給倒得隻剩幾粒米。又找了個小盆兒裝了白麵，隻給自家留了個底兒。張裏長是滿載而歸，樂嗬嗬地走了。
王小兒媽是個閑不住的人，想出去找村子裏麵，需要幫忙紡棉花線的人家要活兒來做，被三姐看見使勁兒地給拉了回來。
三姐領著她到西廂房裏看，喲嗬嗬，兩側房裏塞滿了兩大間的棉花，啥顏色都有。堂屋裏還放著個金色的紡車，金紡輪金紡錠金軸身，那個富貴氣派呀。
三姐對媽媽說：“媽～，你幫我紡紗吧，我在東屋裏織錦棉。”說完又帶著媽媽去看東屋裏的織布機。
那架織布機也絕不是凡品。金光閃閃的機架子後麵，高挑著各類顏色的細絲線，林林總總起碼都有幾十種顏色。前麵有一段織好的錦棉，媽媽伸手一摸，就知道這個錦棉超薄超韌，這是凡間的人都不可能會織就的布料。
從此，娘倆就一個紡紗一個織布。媽媽紡出的線細的像蠶絲，韌的拽不斷。
三姐織出的絹薄薄的輕輕的，摸在手裏感覺不到，拿在手裏像煙一樣，細膩中透著溫潤順滑。
五彩斑斕色彩豐富，比王小兒在龍宮寶庫中看到的布堆還要美麗。
看看積累的有些存貨了，王小兒就趁閑著的時候，隔些日子拿上幾匹絹到縣裏賣。
開始時很多人看著好，可都不敢問價錢。後來有個富戶想去巴結郡城裏一個當大官的人，就買了兩匹去送禮。那個當大官的內眷特別喜歡，沒想到那麽受歡迎。
再後來，隻要王小兒一到縣城裏，他的絹就被那些人給一搶而空了。價錢還賣的特別好，被買的人叫做煙羅（luo)。稱讚它的質量就像輕煙一樣的綾羅。
有個新來的衙役要討好縣太爺，想方設法弄來一匹煙羅，獻給了縣太爺的大夫人；卻被二夫人看到了，吵著問縣太爺要這樣的絹。
縣太爺被逼無奈，叫來那個衙役問在哪兒弄的。衙役說有這麽個人，隔個十幾天就會來縣城賣一次。
縣太爺用手撚著左腮上那顆，比豌豆還大的黑痣上的長毛，轉著眼珠琢磨著怎麽不用掏錢，還能弄個幾匹。他讓人叫師爺過來，一起商量辦法。
這天，王小兒挑著一擔柴剛到縣裏的集市上，就被兩個等候多時的衙役，當眾掀翻柴火搶了煙羅。不容分說，用鐵鏈套上他拉往縣衙大堂。
到了縣衙，正趕上縣太爺在大堂之上處理公務。幾個衙役把王小兒使勁兒按倒跪在堂下，呈上兩匹絹。
縣太爺看的眼睛直冒紅光，回手一拍驚堂木：“下方何人？報上名來。”
王小兒從來沒進過衙門，再加上縣太爺拍驚堂木“啪”的一聲響亮。突然把自己嚇了一跳，心裏就先害怕了：“王…王…王…王小兒。”
“你知不知道你～，身犯何罪？”
“不…不不知道，請縣太爺給草…民…說說。”
縣太爺發怒了：“大膽刁民，你偷竊別人的財物，來縣城裏銷贓，還說不知道？”
王小兒一想，自己不搶不偷很幹淨呀。頓時就理直氣壯，說話也就順溜了：“草民從來不知道啥叫偷竊，也不敢偷竊，哪兒來的銷贓？”
“哼哼～。一個山野裏都沒見過世麵的砍柴人，哪兒來的這隻有皇家才配享用的絲絹？老實招供，誰是主謀讓你來銷贓，可以免你死罪。”
王小兒看了他一眼，抬頭挺胸對上麵說：“縣太爺，人家常說捉賊捉贓，賊贓也有主兒。誰是失主，都丟了啥？你不能就憑我的絲絹好就說是賊贓吧？”
見縣太爺笨笨的答不出話，瘦的像個猴子似的師爺急忙發聲兒，搖著手裏的紙扇子，從縣太爺身後轉出來渡向案前，站在王小兒的麵前。
“啊……啊哈，好你個刁民。你說不是賊贓，那這是哪兒來的”師爺連忙把放在縣太爺大堂案上的那兩匹絹舉起來晃了幾下。
“回太爺，這是小民家裏自己織出來的。我媽紡的線，我媳婦織的布。”
“你看看睜著眼睛說瞎話了吧？這樣薄的絲絹，誰能紡得出這樣細的絲？誰又能織得了這麽薄還是透明的絹布？就連給皇上家上貢的貢品，恐怕都沒有這麽華貴！”
“回太爺你都說了，就連貢品都沒有這麽好。這自然是我媽用能紡出最細線的紡車，把一根一根高山棉細絲接起來。我媳婦用篦子最密的織布機緊趕慢趕，十好幾天才織出一匹，當然和平常見的不一樣啦。”
“呃……這樣吧，”縣太爺又撚著腮上的那幾根毛慢吞吞地說：“為了證明是你家自己織就的帛絹，要是你能在十天之內再交上三匹絹來，我就信你。做不到的話，就證明你說假話，就是銷贓。這兩匹暫且沒收充公，就當是繳稅。”
被趕出縣大衙的王小兒回到家裏，蔫蔫的流著淚。一個人窩在犄角旮旯裏低著頭不說話。他媽一直不停追問，才說出來在縣裏被縣太爺冤枉的事兒。
“媽，我知道你和三姐那麽辛苦才織出一匹；十天織出三匹來，怎麽可能？再說，今兒個三姐又不在家。”王小兒眼圈兒紅紅地，用袖子擦了擦臉。
他媽想了想啥話也沒說，進到西屋埋頭紡線去了。
第二天，三姐回來聽說這事兒，進到東屋也是徹夜織布。到了期限頭上，三姐眼睛通紅的從東屋出來，手裏托出三匹亮閃閃的細絹交給王小兒。
縣太爺看著王小兒交上來的細絹，眼睛都眯成了縫兒：“以後，你得每個月交上來三匹這樣的細絹，就當是納稅。如果有更好的絹也得先交納到縣衙，不能私自賣給別人，否則就是違法。”
縣太爺想得可美了，以後這每個月的三匹絹，給大小老婆每人一匹，剩下一匹就攢起來進貢給皇上，說不定皇上一高興還能給自己加官進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