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撩她

  謝平蕪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產生這麽離譜的想法。


  她輕咳了一聲,有點尷尬而多餘地抬手扶了扶那支朱釵,道:“誰還不能莊重一點呢?”


  她不知道,她不說話的時候一直是莊重的。


  隻是這身裝扮,像是將她拉入紅塵,綺麗非常,又溫婉可人。


  他又想起杜秋生的話,若是成為阿蕪的道侶的話,以後就可以一直待在她身邊,不必拘泥於俗世的目光,和她親密無間地待在一起。


  池俟微微垂眼,麵色間透出一點怏怏的頹敗來。


  從謝平蕪的角度看,他就是忽然變得有點可憐巴巴的。


  自從東方竹的事件之後,謝平蕪覺得自己看池俟的心態是越來越謹慎小心了,仿佛一個擔心自閉鵝子的老母親,此時也不由問道:“怎麽了,不舒服?”


  少年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間,隨即眼尾微垂,原本還算含蓄的表情變得越發柔弱乖巧。


  他認真地看著謝平蕪,“心口疼。”


  謝平蕪輕輕地“啊”了一聲,然後伸出手,一手扶著他的肩膀,另一隻手掌心貼在他心口,注入了一絲靈力。


  少年麵色蒼白而脆弱,微微踉蹌了一步,險些勁直撞到了那麵很大的銅鏡上。


  謝平蕪一急,下意識伸出手扶住池俟,對方便跌進了她懷裏。


  謝平蕪扶著池俟,繼續注入了更大的一股靈力。


  但是少年的麵色仍舊很蒼白,他伸手撥開謝平蕪摟著他的那隻手,柔弱地踉蹌了一步,在謝平蕪險些要再次扶他之前,伸手扶住了桌子。


  杜秋生眼底的殺意隻好消失了。


  謝平蕪感知到杜秋生的殺意,有些不高興地哼了一聲。


  池俟捂住胸口,隨口道:“無事,阿蕪不必如此關心我。”


  杜秋生:“……扶你一把罷了,我也會!”


  池俟微笑,“那下次便勞煩杜兄了。”


  杜秋生冷笑,“那你下次記得往我懷裏倒。”


  池俟並不說話,隻是不輕不重地看了謝平蕪一眼,謝平蕪隻得無奈道:“下次我一定把這個機會交給杜大哥。”


  宋晚照正想插嘴,外麵的人便來開門了。


  “幾位準備好了,可以送入洞房之內了。”


  一大群穿著喜慶的丫鬟與龜奴走上前來,領著五人朝著不遠處的房間走去。


  房間門咯吱一聲被打開,入目的並不是裝扮好的美人,而是一道綽約的紅綃簾子,簾子內隱約可以見到一道極美的背影。


  謝平蕪走上前,抬手撩開簾子。


  背對著眾人的女子回過頭來,嫵媚而羞澀地一笑。


  相較於謝平蕪的莊重,玉竹的裝扮便格外嫵媚了,衣領拉到了肩膀下,一大片鎖骨與胸脯白得發光,長發綰起來,用紅絲帶束著,垂下來的絲帶被風吹到她殷紅的唇上。


  美人眼神迷離,嬌豔而無辜。


  謝平蕪往後退了一步,“……你們把持住。”


  話還沒說完,宋晚照便走了進去,手裏的劍哐當落地,喃喃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片刻後,宋晚照轉過頭不去看了。


  謝平蕪走過去,在玉竹麵前坐下。


  “我們所來,是有一個目的的。”謝平蕪給玉竹倒了一杯茶,自己卻不喝,隻是微微一笑,“我說過了,我很厭惡你這樣的女子。”


  她伸手,挑起玉竹的下頜,冷笑,“相較於不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你更害怕的,是失去謀生的倚仗吧。”


  “我與你無冤無仇……”


  謝平蕪冷笑,“無冤無仇?我師兄馬上就要與我成親了,怕被人知道當年的事情,特意托人下山暗殺你。若是不在意,也不必費心來殺吧?”


  她一秒戲精上身,“我不光要你死,還要你死得最為淒慘絕望。”


  杜秋生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即露出了一個沉重的表情,“師妹,你不要為這麽一個賤人如此難過,她的賤命,不值得。”


  她的一條命,根本比不過別人一時間的悲喜。


  玉竹麵上嫵媚的笑容都快維持不下去了。


  能想著靠男人的女人,有多聰明?在這樣吃人的地方活下來,卻還肯奢望別人救她,真是天真。


  她是真的信了謝平蕪這番話。


  謝平蕪矮下身來,抽出腰間一把匕首,然後匕首抵在了玉竹的麵上,微笑,“先從這張臉開始吧。”


  玉竹尖叫了一聲。


  但是她在謝平蕪的手裏毫無掙紮的餘地,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疼得她一時之間便知道自己這張用來吃飯的臉毀掉了,徹底毀掉了。


  謝平蕪似乎心情不錯,又劃了幾道。


  然後,這才輕笑道:“丟進奴隸場吧,那裏沒有女人,你知道的。”


  玉竹被謝平蕪扣著,自覺臉已經毀了,一聽到這句話,大叫道:“殺了我,殺了我啊!”


  謝平蕪卻不理她,反手抽出長劍朝著窗口刺去,朝著玉竹丟過去一麵銅鏡,“對不住,你先看看你的臉……”


  話音還未落,謝平蕪的劍意便被斬斷。


  她猛地咳出一口血,卻並不退後,手中的劍越發銳利。


  白折玉與池俟在兩側,也紛紛咳了一聲,杜秋生握著啟源追過去。謝平蕪和池俟留下,杜秋生和白折玉追了過去。


  兩人默契地一前一後守住玉竹。


  空氣安靜得能聽到燈花的嗶啵聲,燭火搖曳,紅綃微動。


  玉竹哆哆嗦嗦掙紮了好久,才抬手看向鏡子,那裏麵是一張完好的臉。隻是淚跡斑駁,麵色發白,看起來沒有平日的無辜清澈。


  她一愣,下意識道:“你沒有毀我的臉?”


  謝平蕪握著劍,絲毫沒有放鬆。


  “嗯。”她不想分神。


  玉竹愣了一會兒,才忽然問道:“是他來暗殺我,結果你要保護我?”


  對方非常厲害,謝平蕪並沒有太大的把握勝過,不敢分神,於是並不說話,隻是十分小心地感知著四周的一切風吹草動。


  而玉竹仍舊在喃喃自語。


  “這世間的男子都這樣薄情,還不如你待我好。”


  “謝姑娘,若是你也喜歡女子,我想我……”


  謝平蕪忍無可忍,“我喜歡男的!”


  為什麽天天有妹子追她撩她,太過分了。


  小劇場:

  池俟:(拔劍)她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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