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蠱蟲

  謝平蕪仗劍轉身,正要走。


  她身形微頓,抽出一遝符紙,飛出十三張定身符來,落在在場除了東方竹以外的人手中,揚了揚下巴,“一張符紙可以拖延金丹期修士一炷香的時間,若是有不測,至少可以多一個機會。”


  原書劇情裏,這一次直接折掉了四個人。


  大家不明所以,下意識道謝:“多謝謝師妹。”


  謝平蕪點了點頭,轉身去追杜秋生。


  她得去杜秋生那刷個臉,好觸發劇情,然後再趕過去救池俟。時間緊急,她握著劍就以最快的速度追了過去眨眼間便走遠了。


  後知後覺的劍修們翻了翻符紙,被上頭充盈的靈力驚呆了。


  “臥槽,這符紙山下賣一千靈石一塊,還隻能拖延金丹期修士半柱香的時間。”


  “一萬三千塊靈石……”有人咂了咂嘴,“一單任務十到一百塊靈石,這得接多少任務啊。”


  “我剛剛還覺得謝師妹很窮……”


  “我也……”


  “隻有我注意到,謝師妹手裏那厚厚一遝,至少也得有個幾百張吧。”


  在場鴉雀無聲片刻。


  “靠。”


  ……


  謝平蕪追了好久,總算是追上了杜秋生,兩人負責的是東南方的勘察。


  杜秋生看到謝平蕪追過來,微微有些意外,等到謝平蕪解釋了原因才遲疑片刻道:“你在這裏等我,我覺得前麵不安全。”


  “怎麽會,這裏的氣息明明已經不如剛剛那邊強烈了。”謝平蕪露出了一個傻白甜專屬微笑。


  杜秋生還要再說話,謝平蕪已經朝著前方走了過去。


  果然,她往前走了沒幾步,便有一隻雪白而毛發蓬鬆的小兔子朝著她的裙擺躥過來,最後咬著她的裙角瑟瑟發抖,死活往她腿上挪。


  謝平蕪挑了挑眉,知道劇情的她從善如流地彎下腰,抱起了地上的小兔子。


  杜秋生走過來,微微皺眉,“此處危險。”


  “一隻小兔子而已,我抱著它不礙事,你看,它受傷了。”謝平蕪撥開兔子的長耳朵,果然那裏鮮血淋漓。


  杜秋生還想再說話,但是想起謝平蕪一貫聰明沉穩,應該不會犯傻,便沒有多問。


  杜秋生沒有繼續拒絕,倒是讓謝平蕪鬆了口氣,原書裏的謝平蕪是對著杜秋生好一番央求的,這實在不太是謝珈的風格。


  兩人往前走了大概一裏路,四周的氣息變得很古怪。


  兔子忽然從謝平蕪懷裏躥出去,謝平蕪立刻依照劇情追了過去,然後一腳踩中一個陣法。然後謝平蕪就被困在這個陣法當中,眼見著一隻巨大的白虎從山後躍出。


  白虎肋上生有雙翼,帶起淩冽的罡風,四周樹木在一瞬間被絞為碎屑。


  杜秋生的真實修為其實已經到了築基圓滿,此時也被逼得噴出一口鮮血,仗劍避開白虎的掌風。一躍站在陣法外,然後一把丟出袖底的驪影鏡,“注入靈力,對著臉。”


  謝平蕪接住驪影鏡,遲疑了片刻。


  她咬唇,暫時沒有用驪影鏡。


  背後長劍出鞘,謝平蕪借劍勢一躍而起,將整個陣法收入眼底。她微微閉眼,五行八卦方位在腦海中顯現出來,迅速開始推算。


  元嬰期的異獸雖然已經有了靈智,但是倉促之中布下的陣法並不複雜。


  也不過是片刻之間。


  謝平蕪微微偏頭,在心中丈量出陣眼最為準確的位置,引劍氣劈過去!

  四周布陣的靈石異草在一瞬間化為齏粉,謝平蕪略微惋惜,持劍便朝著杜秋生躍去。謝平蕪語調冷靜,開口道:“杜大哥,這麵鏡子是何作用?”


  杜秋生沒有有意隱瞞修為,閃身避開攻擊,傳音道:“傳送你離開。”


  “哦,好。”謝平蕪隨口道。


  杜秋生還沒明白過來她是打算傳送走,還是留下來的時候,謝平蕪已經不要命地頂著罡風朝著白虎躍去,手中長劍爆發出亮如白晝般的劍意。


  “缺點。”


  “眼睛。”


  兩個人惜字如金。


  謝平蕪一躍而上,杜秋生默契地替謝平蕪一劍斬掉白虎的爪風,不顧渾身鮮血,又一劍替謝平蕪擋住了白虎的利齒。


  謝平蕪一腳蹬在白虎的鼻子上,險些被直接甩飛。


  好在她體質逆天,在空中翻了個圈兒,穩穩地落在白虎額頭上,便一劍朝著白虎的瞳仁刺去。白虎身周靈氣一蕩,謝平蕪一口血噴出,手中的劍卡頓了一下。


  就在這時候,杜秋生爆發出強烈的靈氣,一劍朝著白虎護身的靈氣刺來。


  他手中的劍意明亮,竟然和謝琅仲差不多。


  謝平蕪的劍前進了一寸。


  她微微皺眉,一把抽出一張雷暴符,直接丟出去。雷暴符在一瞬間引爆,謝平蕪手中長劍對著老虎的瞳仁刺去,謝平蕪自己卻一抬驪影鏡,被傳送走了。


  視線一晃,謝平蕪麵前的景象又恢複成了寂靜的森林夜色。


  她抹了把嘴邊的鮮血,靠著樹深吸了一口氣,才算是有點力氣了。


  謝平蕪四周看了看,最終朝著池俟和東方竹所在的方向走。但是不知道她被傳送到了哪,謝平蕪焦急地走了好久,總算是感知到一點不一樣的氣息。


  原書裏池俟之所以會被東方竹暗算,是因為東方竹暗中在他身上下了藥。


  所以,這一路上謝平蕪都和池俟待在一處。


  但是劇情的能力如剛剛的兔子那樣玄妙,她在書裏根本沒寫過池俟是在何時被下了藥,所以即便一路上都在一起,謝平蕪還是不保證會出意外。


  她沒由來的有些煩躁。


  ……


  東方竹手裏的劍架在池俟脖子上,微微含笑,“你看,在絕對的力量與資源麵前,你就算是再警惕地防備著我,不也根本沒有掙紮的餘地嗎?”


  池俟沒有說話,隻是抬手握住劍刃。


  東方竹卻幹脆收回了那把劍,將劍刃收入華貴的劍鞘,掌心裏的蠱蟲被他捏了一下,池俟的渾身皮膚便裂開鮮紅的裂口,迅速蠕動著爬出無數根須。


  這些根須最為粗壯的一根勒在池俟的脖頸上,累出血紅到泛紫的色彩。


  “跪下,磕頭,求我給你一個被製成人蛆的機會。”東方竹惡毒地俯身,在池俟耳邊道。


  池俟沒有動,狹長的鳳眼裏沒有情緒,隻是眼尾卻泛起一抹薄紅,使得渾身鮮血與根須的少年宛如一個病態的怪物,此時唇角微微牽起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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