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入魔
說到底,兩人也隻是一個練氣一個剛築基的菜狗。
但是原書中的杜秋生現在也是剛剛築基的菜狗,為了讓築基期的杜秋生打敗元嬰初期的異獸,當然是給這個墊腳石設定了一個BUG。
雖然對於謝平蕪來說,入內門一年都在修煉。
杜秋生這一年,卻已經撿到了很多機緣,比如某次被同門師兄羞辱之後被推下山崖,獲得了一本絕版修仙界百科全書。
而這本百科全書裏,就寫著麵前這隻異獸的缺點。
這隻異獸叫做幺雞,銅皮鐵骨,但是眼睛是它最為脆弱的地方。它的眼睛幾乎隻是一個裝飾,所以無法看到人,隻能通過感知來分辨人在何處。
謝平蕪拿出一遝雷暴符丟給池俟,開口道:“它看不見,炸它的眼睛,它的眼睛最為脆弱。”
元嬰期的異獸已經開了靈智,麵前的幺雞能聽懂謝平蕪的話,頓時憤怒起來,一爪子對著謝平蕪拍過來。謝平蕪咬牙,一折腰險險避開,但是差點沒把一把老腰給扭了。
池俟目光沉靜似水,手中劍刃快如閃電。
謝平蕪下意識朝他看了一眼,少年身形一閃,毫不閃避地躍上樹枝,然後一劍對著幺雞的眼睛刺去!
“定!”謝平蕪一口氣丟出三十六張定身符,硬生生將異獸困住了一瞬間。
謝平蕪一口血噴出來,她顧不得擦,提劍替池俟擋開從他背後襲來的爪子。池俟眼角的餘光掃過謝平蕪,少女眉眼清冽幹淨,身周雪白劍意磅礴,吹拂起她一頭漆黑長發,更襯得她麵色白皙如神佛。
池俟回神,握緊手裏的劍,閃身避開幺雞,丟出雷暴符引爆。
但是不夠,遠遠不夠。
幺雞暴怒,四周靈氣在一瞬間激蕩起來,逼得謝平蕪又噴出一口血,渾身靈脈疼得仿佛要被碾碎。
謝平蕪靠劍可以削金丹,但是金丹和元嬰之間的察覺,還是太大了。謝平蕪無奈,和池俟對視了一眼,少年臉上濺上了鮮血,使得他看起來凜冽陰鬱如一把陰毒的刀,豔麗且危險。
幺雞發出憤怒的嘶吼,兩人在一瞬間被壓製住,渾身鮮血淋漓,根本沒有提劍的餘地。
沒有杜秋生的金手指,她絕對玩不過元嬰異獸。
“收斂身上的氣息。”謝平蕪開口道,並吐出一口血。
池俟目光清冷,伸手揩掉臉頰上的鮮血,淡淡道:“諸神符。”
謝平蕪肉疼地抽出僅剩的一張誅神符,丟給了池俟。
少年雙手結印,遍身靈力在一瞬間爆發出來。誅神符散發出鮮紅的光彩,謝平蕪趁機出劍,肩膀被幺雞一抓撕得鮮血淋漓,她麵色不變,直對幺雞的眼睛刺去!
池俟看了謝平蕪一眼,右手結印禦劍朝著謝平蕪而去。
謝平蕪一劍得逞,刺傷了幺雞的眼睛嗎,自己的靈力也徹底透支,眼前一黑。但是不盡全力,她可能當下就撐不住,但是她……大概也隻能撐到現在了。
她覺得自己可能是要完了。
在她掉下來的最後一瞬間,背後劍吟清越。
她落在了池俟的劍上。
池俟手腕一轉,匕首刺入自己心口,一瞬之間,四周爆發起遮天蔽日的血色法陣,將幺雞困在其中。
少年額心浮現出血紅的魔印,漆黑瞳仁也化為絳紅,身周魔氣縈繞。他雙手結印,原本囂張的幺雞嘭地一聲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池俟目光冷漠而陰鬱,一步行至幺雞麵前。
噗嗤。
皮膚堅硬遠勝玄鐵的幺雞胸膛破開,少年蒼白修長的手在幺雞胸腹內收回來,攤開掌心,捏碎了那枚元嬰。
元嬰初期的幺雞身體轟然落地,死前仍是恐懼地看著麵前的少年。
池俟垂著眼,看著自己血淋淋的這隻胳膊。他微微歪了歪腦袋,濃密修長的眼睫微顫,絳紅的瞳仁一點一點恢複為黑色,他蒼白的臉上仍舊沒有什麽表情,隻是抬手擦掉了胳膊上的鮮血。
“你看,這便是我的力量,怎麽樣,喜歡嗎?”
“魯沉那個老東西不肯教你,你那麽努力,也隻不過是築基,要不是我,你現在就死了。”
“你喜歡那個小丫頭?可是要殺那小丫頭的人,可是謝凜啊。”
“修魔又如何,長青宗的那些人,不都是排擠嫌惡你嗎?你看,你入門一年,師父和師兄卻故意給你假的心法,要不是我,你現在可能連引氣入體都不曾呢。”
那個聲音又在喋喋不休。
池俟皺眉,冷聲道:“閉嘴。”
“我就算是閉嘴了,難道你還不知道,那些人在背後如何編排你嗎,你難道還不知道你吃的丹藥都被做了手腳嗎?”
“哈哈哈哈哈哈,池俟,上次若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死在了你師父手中。”
“東方竹要殺你,你以為邱寰宇和魯沉不知道嗎?”
少年眼尾狹長,臉上終於閃過一絲不耐煩。他握緊手裏的匕首,毫不猶豫地一刀劃破掌心,鮮血頓時淋漓一地,“再不滾……”他唇邊浮現一絲陰鬱的冷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那個聲音頓時消失。
四周安靜至極,微風吹過來,濃烈的血腥氣在鼻端浮動。
池俟捂住源源不斷出血的胸口,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的滋味並不好受。過了好久,他才微微皺了皺眉,卻隻是走到謝平蕪身前,伸手探了探她的氣息,才伸手給她注入靈力。
謝平蕪並不敢暈。
潛意識告訴她這時候暈過去很危險,她掙紮著醒過來,一睜眼便看到了池俟。
少年渾身都是血,此時曲起膝蓋坐在她身側,臉色蒼白得像是一個死人。察覺到她醒過來,他才怏怏地抬起眼看了她一眼,並不說話。
謝平蕪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池俟也是一個掛逼。
但是……
他的掛是血魔和天生的魔神魂魄。
謝平蕪皺了皺眉,池俟能解決幺雞,一定是因為他和血魔達成了合作。可是,池俟剛剛也是救了她,她一時之間覺得非常非常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看到了?”池俟淡淡道。
謝平蕪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