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走人

  底下一片嘩然!

  謝平蕪早就被內定了,根本不需要靈根就可以入內門。剛剛周師兄的賭注,這樣一來,顯得尤為可笑。


  周師兄的手捏得很緊很緊,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下,整個人麵色鐵青。他豁然轉身要走,這時候他身後響起一個不緊不慢的聲音,杜秋生道:“有些人不會是想要爽約吧。”


  “你們!”周師兄氣死了。


  謝平蕪道:“不多,三個就好,不欠債,就現在。”


  “你便是這樣羞辱同門的?”周師兄冷笑,他肯定不會下跪,隻能狡辯了,“修道之人,豈可如此心胸狹隘!”


  說得大義凜然,如果不是大家都了解周師兄自己有多心胸狹隘,可能就真的覺得他是在教導謝平蕪了。


  “哦。”謝平蕪淡淡道。


  “這不是按著周師兄的標準來麽?說起來,狹隘的是周師兄自己啊。”杜秋生也淡淡道。


  周師兄:“……”


  “嗯,杜大哥說得對。”謝平蕪附和道。


  杜秋生謙虛道:“我輩修道之人,自然要信守承諾,豈可朝令夕改。”


  天道自帶的打光風機立刻到位。


  大家朝著杜秋生投去敬佩的目光,不光進步快,連說話都如此有水平呢。剛剛覺得他是個五靈根廢物,現下看來,即便是駁雜的五靈根進步也這樣快,說話更是格外有水平。


  大家都朝著杜秋生投去了仰慕欣賞的目光。


  謝平蕪捏了捏額心,麵無表情道:“趕緊跪吧,我還忙著回去修煉呢。”


  就在這時候,天上響起一聲悶雷。


  WC:【非係統指導下裝逼警告。】


  謝平蕪安靜如雞。


  她真的隻說了一句大實話,但是這話確實有點裝逼那味兒。


  “你們……”周師兄覺得自己快要被氣死了。


  這時候,宋晚照斜刺裏一榔頭砸下來,周師兄撲通一聲跪在謝平蕪麵前。宋晚照這才跳下玉盤,有些暴躁道:“磨磨唧唧幹嘛呢,認賭服輸都不敢,修什麽劍道,滾回去種紅薯不香嗎?”


  大家都沒忍住笑了笑。


  周師兄已經氣到整個人都要炸了,但是偏偏這個人是宋晚照,他沒膽子放狠話。


  “走了,你們我得了師父首肯,可以帶你們一起下山慶祝。”宋晚照把手搭在了杜秋生身上,看了謝平蕪一眼。


  兩人點頭,不約而同看向周師兄,“還欠三個頭。”


  周師兄:“……”


  草泥馬!!


  但是三個少年已經踩著輕快的步子走遠了,山風吹過來,三人衣袖翻飛,步履從容,看起來倒是十分鮮活恣意。


  好羨慕啊,這三個人大概全都要進內門了。


  大家流出了檸檬的淚水。


  宋晚照帶兩人下山吃飯和買東西,但是謝平蕪如今就算是待在長青宗外門都不是十分安全,哪敢下山。說不定山腳下就蹲著謝家的人,打算把她綁回去關水牢。


  這件事不適合告訴兩人,她隻得開口道:“我約了池俟,今日便不去了。”


  說完,她從袖子裏掏出了四張聚靈符,“昨天給你們畫的,有了這個修煉事半功倍。”


  宋晚照想要挽留謝平蕪,但是杜秋生先一步開口,“好,你幫我向池俟借好了放我院子裏。”


  謝平蕪被謝家追殺,下山確實不安全,杜秋生想著。


  宋晚照也道:“那我快點拿了要給你們明日正式”


  謝平蕪對著兩人笑了笑,轉身離開了。宋晚照看了看符紙,顛來倒去看了好久,最後露出了一個目瞪狗呆的表情,“阿蕪究竟是什麽大佬,這符紙我爹都隻找朋友買到過三張,足足花了一萬上品靈石。”


  杜秋生覺得手裏的兩張符紙仿佛六千塊靈石那麽沉重。


  最後他小心翼翼地把符紙藏進了胸口的暗袋裏,生怕弄掉了。


  一夜暴富,緊張如斯。


  ……


  謝平蕪這幾天忙於修煉,確實沒去看池俟。不過,魯長老回第九峰了,東方竹肯定消停了,也不需要她過去幫忙守著。


  敲門進去的時候,池俟似乎剛剛在練劍。


  藍色無袖對襟長褂子被他脫下來了,隻穿著白色的窄袖束腰長衫子。少年頭發漆黑,臉色雪白,看起來像是一副對比度濃烈的畫。明明都是極為清冷的顏色,偏偏在他身上呈現出一股濃烈的陰鬱氣,讓人不可忽視。


  謝平蕪開口道:“前些日子我偷跑過來,外門長老不許我進內門。”


  池俟沒說話,隻是側身讓她進來。


  不知道為什麽,上次在思過崖底下,是池俟來找她,她就沒有那麽厭惡池俟了。


  她坐在桃花樹下,看著池俟動作粗暴地給她倒茶。池俟不說話,謝平蕪便隨便交代了幾句,“我可以進內門了,到時候我拜魯長老為師。”


  池俟就坐在她對麵,沉默不語地看了她一眼。謝平蕪在他的目光中,察覺到了一絲抵觸。於是謝平蕪解釋了一句,“以後你還要和我一起密謀殺人,如果我去別的山頭,未免不方便。”


  其實更大的原因是,魯長老強大且正義。


  長青宗作為修仙界第一大宗門,這樣的地方利益糾葛何其多,自然不可能處處風清月白。


  換言之,混沌正義。


  大方向是好的,亂七八糟的私欲卻絕對不少,其中以掌門邱寰宇為代表。


  但是她當然不能說出邱寰宇的壞話,畢竟那可是清北修仙學院的院長,得罪不得。池俟垂了眼,沉默地答應了這件事,隨口喝了口茶才開口道:“明日的大比,你要小心東方竹。”


  謝平蕪喝水的手一頓,不是吧,東方竹還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


  “想害人比勝過一個人,容易多了。”池俟冷冷道。


  謝平蕪斟酌了一會,總之來說,明日一定要小心行事。


  她不由思考了一下明天帶上哪幾類符紙,池俟也不說話。


  過了好久,他冷不丁道:“茶喝完了。”


  謝平蕪:“?”


  片刻後,謝平蕪麵前的大門哐當一聲被關上,屋內傳來池俟的聲音,“該走人了。”


  謝平蕪:“……”


  虧她還想著來慰問他一下,這個狗東西就給她喝口茶,喝完就把她趕出去。


  瑪德,池俟你這個狗東西你遲早被你未來媳婦趕出房門睡八百年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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