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同伴

  宋晚照對著謝平蕪豎起來大拇指,“不愧是阿蕪,謝家家主確實是為了琅仲大師兄而來。”


  “目的是什麽呢?”杜秋生問出了謝平蕪的疑惑。


  “你們應該聽說過,每隔三年,各宗門都會派出弟子進行比試,比試篩選出優秀弟子進入秘境試煉。”宋晚照說起這個十分興奮,開始叭叭叭科普了起來,“明年便是三年一度的玉簪會,謝師兄上次玉簪會在閉關,所以今年會參加。玉簪會一旦揚名,便可以進入秘境尋寶,每一屆第一名還能進入昆吾劍塚尋一把上古仙劍。”


  杜秋生的眼睛亮得和個燈泡似的,“上古仙劍……”


  這個設定謝平蕪記得,不過明年的魁首,在書裏確實是謝琅仲。


  “這玉簪會除了要比試劍術,還得比試道心。”宋晚照喝了口茶潤嗓子,繼續興致勃勃道:“比試劍術那是實打實的,但是比試道心的話……與同門的評價也在其中。”


  杜秋生皺了皺眉頭,謝平蕪麵色冷淡。


  “原來如此。”杜秋生道。


  謝平蕪撐著下巴看了杜秋生一眼,明年的那屆玉簪會是謝琅仲揚名,然後再下一屆,就是杜秋生直接碾壓謝琅仲。


  “謝琅仲的人緣很好吧。”謝平蕪淡淡道。


  宋晚照道:“那是自然,謝師兄為人溫潤有禮,對待資質遠不如他的同門也十分耐心,不光相貌俊朗氣質也極為出塵,是宗門……啊不,整個修仙界女弟子心目中最佳道侶人選。”


  謝平蕪也喝了口茶,並不繼續說話。


  “哎,旁的不說,我就是羨慕謝師兄有那麽多師姐喜歡。”宋晚照唏噓道。


  謝平蕪心想,再優秀也隻是為了給杜秋生做墊腳石,羨慕個屁。


  “後天一起去吧。”宋晚照總結了一句。


  杜秋生點了點頭,謝平蕪也答應了。三人說完話,才想起屋裏還有一個池俟。杜秋生送宋晚照出去,謝平蕪則進去看了看池俟,他的身體恢複能力很好,此時已經醒了過來。


  謝平蕪粗略把宋晚照說的告訴了池俟。


  少年微微垂著眼瞼,眼睫蓋住了漆黑的瞳仁。此時抬起臉看向謝平蕪,蒼白病態的臉上帶著一絲不解,“為什麽救我?”


  “自然是因為,你是同伴。”謝平蕪斟酌著用了個不近不遠的稱謂。


  唉,還不是因為在長青宗內殺人會被發現,她暫時殺不了池俟,隻能洗洗他的黑化值。


  “同伴?”池俟還是那副不解的樣子。


  他抿了抿唇,眉頭覆著一層陰影,似乎在思考這個詞是不是個好詞。謝平蕪看著他幹裂的唇,想起來今天丟著他一個人在這,連飯和水都沒吃喝過。


  她一頓不吃就餓得慌,忽然有點心虛。


  謝平蕪走到桌子邊給他倒了一碗涼白開,端過來遞給他,“喝點水,我等會去找點吃的,食堂裏沒有吃的了。”


  她才不會承認是根本不記得給他帶,而不是沒有飯才沒帶飯。


  池俟還在想如何殺了謝平蕪,反正現在符籙已經拿到了,謝平蕪留著到底是個後患,而且……她每次靠過來,都讓他覺得十分不自在。所有人都厭惡他,不是憎惡嫌棄他,便是害怕他。


  讓人靠近,等於把命脈暴露給旁人。何況,謝平蕪已經知道了他最危險的秘密。


  就在這時候,他的眼前便被遞過來一碗水。用幹淨的碗裝著,燒過的熟水。


  他才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已經一天一夜沒吃喝過了。


  常年的忍饑挨餓讓他早就習慣了饑餓和幹渴,以至於自己都沒意識自己該喝水吃飯了。


  池俟下意識抬手接水,他的手被擰斷了骨頭,抬起臉的時候哢嚓響了一聲。他的臉色蒼白了一點,但是還是毫不猶豫地繼續接水碗,對此並不在意。


  謝平蕪聽著這個骨頭哢嚓的聲音,覺得背後都生出一股涼意,下意識按住他的手,“別動。”


  池俟的手腕被謝平蕪的手握住了。


  少女手指修長,肌膚透著暖意。這樣握著他有些涼的手腕,觸感明顯得幾乎讓他想要立刻甩開。


  事實上池俟也這樣做了,但是他的胳膊不太使得上勁,被謝平蕪緊緊按住。


  水碗被謝平蕪送到他嘴邊,少女細而彎的眉梢舒展了幾分,柔軟溫和得仿佛揉碎了星光與水光的眸子盯著他,“這樣喝,受傷的時候,我可以照顧你一二。”


  池俟被她這樣看著,有些不自在。


  他垂下目光,低頭喝水。


  謝平蕪的目光不自覺落在池俟身上,少年垂眼時蓋住了眼底的陰鬱氣,隱約能看到眼位的淚痣,頭頂綁著有點亂的高馬尾,一口一口咕嘟咕嘟喝水的樣子像是一隻單純的小獸,抖著一身尖刺,其實又莫名有點可憐。


  啊,又想rua。


  謝平蕪立刻移開了目光。


  一碗水很快就被池俟喝完了,謝平蕪又給他倒了半碗,他老老實實喝了。


  謝平蕪這才開口道:“我聽說山上有兔子,我去打幾隻回來,烤了給你吃。”


  “我和你一起去。”他開口道,嗓音有點啞。


  “為什麽?”謝平蕪一愣。


  池俟盯著她,忽然開口道:“怕你下毒。”


  謝平蕪:“……池俟你給我等著。”


  她本以為池俟是根本起不來床的,結果這貨昨天被揍得半死不活,躺了一天還真的從床上爬起來了。出門的時候,池俟才開口道:“山上有止血的毒藥,吃了之後就不疼,而且能恢複體力。”


  謝平蕪皺眉,“你都說了是毒藥……”


  “東方竹不會放過我。”少年淡淡道。


  謝平蕪便不說話了,池俟說得對。


  帶著一個病號,謝平蕪有意放緩了步子,結果池俟走得比她還快。此時天色已經黑了,謝平蕪提了一盞玻璃燈籠,池俟找到一塊草地上,便附身開始采摘。


  他采摘了大概五棵之後,將葉子脫下來放進袖子裏,將根莖一股腦塞進了嘴裏。


  謝平蕪:“……你都不帶回去洗洗嗎?”


  少年隻是淡淡看了她一眼,月光與燈光之間,謝平蕪眼見著池俟的臉色紅潤起來。


  她嘖嘖稱奇,整準備開口問問,這種草叫什麽,一道陰毒的劍光便從池俟手中朝她刺來。


  寒翹:加更,希望祖國繁榮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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