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方海遊不見了(一)
“不管怎樣,現在我們總算是安全了,至於後麵的路……”來昂說著,他的眼神正對著胡靈的眼睛,但是他卻發現,胡靈的眼睛好像沒有了之前的靈光。
他細細的盯著它的眼睛看,確實,他不能從它的眼睛裏看到任何幻象。
“胡靈,你怎麽啦?”來昂很溫柔的向他伸出手去,胡靈卻沒有動,它貓在木消消的枝丫上不再下來。
“也許它是被剛才的草嚇到了!”易家舒在一旁說道。
來昂道:“這不可能!”他很清楚,它不會輕易被任何物體嚇到。
木消消身上的一個枝丫向胡靈的背上撫去,道:“在這裏,它隻是一隻很普通的野獸,它沒忘記你已經很不錯了!”
來昂低頭沉思著,不知道是落寞、還是傷感、還是該慶幸!
“我們是不是少了一個人?”說這話的是鼠疫,因為他在清點人數。
來昂這時才想起來,他忽然四下張望,發現少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驚叫道:“方海遊!方海遊呢?”
大家聽到他這個聲音,都在左看右看,發現方海遊這個人都不在自己的身旁,少的那個人正是他。
“方海遊!”來昂急得大叫,在他心裏,除了易家舒之外,誰都可以不見,唯獨方海遊不可以。
他甚至在翻找地上的草皮。
大家開始就地尋找,就連不是人的木消消也不停反問自己:何以一個人不見了,它竟然沒有覺察?
“你不用翻草皮,他不會在那裏!”木消消說道,它同時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來昂抬頭看他一眼,他自然是相信這個話不假。
“他應該就在這附近,這時候不會走遠的!”易家舒試圖安慰來昂。
附近都是草木,他們唯有大叫方海遊的名字,可是竟然沒有回聲。
木成低著頭看自己流血的那隻手,自言自語道:“為什麽它們會怕我的血?”
對,為什麽草會怕他的血?來昂忽然停下來看著他,事實上這個問題在他心裏不是個難題,這很明顯。
“因為你來過這裏,你知道怎樣對付它們!”來昂對木成說道。
木成抬起了頭,他看著來昂,眼神並不怎麽具備他之前神韻,然而他也不說話。
來昂回頭走到鼠疫的身旁,道:“陳兄,能否給我一把刀防身?”他身上除了外骨骼裝備和手套,就沒有一件防身的武器。
鼠疫卸下自己的長槍遞給來昂,道:“還是槍管用一點……”他正要向來昂說明怎麽使用,來昂卻搖頭道:
“這個我不會,我要刀!”
鼠疫愣了一下,他回頭望一眼易家舒,而後很快回頭,道:“要長刀還是短刀?”
他的腰間有匕首,那是短刀;他的屬下好幾個背上背著稍長的砍刀,那是長刀。
“長的吧!”來昂說道,他想在這叢林裏,長刀始終比較具備優勢。
鼠疫朝身旁一個屬下使了一個眼神,那屬下已經取下砍刀雙手奉上。
來昂接過砍刀,在手裏有模有樣的揮了兩下,感覺還順手,就這麽提著刀道:“走吧!”
木成把殺豬刀放回腰間,他似乎還在思考剛才的問題:為什麽他的血可以嚇退會攻擊的野草?
木消消說過,木心生在森林最黑暗的地方,去往那個地方的方向,既不是大老虎消息的方向,也不是大鬆鼠消失的方向,更不是大條子消失的方向。因為那個方向就有一條小路、一條蜿蜒向前消失的小路。
易家舒沒有回到木消消的肩上,小雙也沒有,那上麵,此時隻有獨眼胡靈。
木消消已經抬起了它的大長木腿,它自然要走在最前方帶路。
“這裏不是野草最多的地方,但是在前麵,你們也許再不能走路了!”木消消邊走邊說。
這一條路確實沒有多少的野草,林間樹木茂密,想必也不會有多少野草,如果有,他們想,盡量避開走總會不能招惹它們,所以他們大跨步先後向前走去。
“不等方海遊麽?”易家舒走到來昂的身旁小聲說道。
來昂不想多話,他隻想快一點向前走,因為看著環境,老虎消失的方向,是野草長得最茂密的方向;大鬆樹消失的方向布滿了荊棘,人是無法行走的;至於大條子,那就更不用考慮了,大條子並沒有落地,它是順著大樹爬去的。隻有這一條路,是方海遊順利走去的可能,要找他,隻有這個方向最可靠。
當然,也許有更不可思議的可能,那就是他被什麽怪物不聲不響的叼走了,這是來昂最不敢去想的。
來昂此時最不想抬起頭來看易家舒,他不願意她看見他現在難看的表情。
“他應該是往這方向走了。”方海遊說道。
易家舒心裏也很清楚,隻有這一條路,很單獨的一條,方海遊如果沒有什麽意外,應該就在這個方向去了。
方海遊不在隊伍裏,話最多的便隻剩木消消一個,他走在最前方,還不忘不時的回頭對大家說話。
“我實在不知道,這裏的野草會有這麽凶猛,不然,我可不會帶你們來這裏!”
沒有人接他的話,他又搖頭晃腦道:“你們兩位絕世美人還是到我的肩膀來,對這裏我可不是很熟悉……”
“啪”的一聲,是一根藤條甩在木消消身上的聲音,那棵藤條就在空中搖擺。
木消消似乎嚇了一驚,叫道:“我雖然是長得高了一點,但是不至於這麽倒黴要被一根鞭子打!”
它的高,隻不過是相對於它身旁的人而言,因為作為一棵樹,它實在不算高。
藤條孤單的在半空中搖擺,他們都沒有注意,那裏並沒有什麽外力能使藤條搖擺。
木成抬頭看了一眼,道:“你確定這裏隻有野草是最危險的?”
來昂隻顧著往前走,想到方海遊有可能遇上未知的危險,他的心就惴惴不安。
木消消停下腳步,攤開雙手道:“我當然確定!”它說著,眼睛卻是盯著走在一起的小雙和易家舒。
樹人難道也喜歡美色?
“我隻看到了野草對你們動手!”木消消又補充一句。
木成道:“為什麽它們會害怕我的血?”
木消消已經回過頭去,一邊邁著步子,一邊說道:“也許你的血是很臭的。”
“你隻看到野草動手,所以你就隻認為野草危險?”說這話的是易家舒。
木消消又回過來,這一回它僵硬的咧嘴笑了,道:“當然了,我看不到的和沒有見過的,自然是不知道的!”
木成道:“你怎麽說話像個小孩?”
木消消僵硬的笑瞬間消失,道:“你難道還要說我是老不死?”
“方海遊!”來昂忽然大叫著邁開步子起向前方,因為他隱約看見那裏有一個身影跑過。
“來……”易家舒伸出手叫他,“昂”字還未出口,隻聽身後一聲慘叫,回頭一看,頓時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