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太子黨？王爺黨？
李尚書已經把全京城醫術最好的大夫請過來了，但對李若雪的病情還是診斷不出來，隻是搖了搖頭，開了一些寧神舒緩的藥。
大夫走後，突然來了個禦醫。
李英卓和李英傑在門外踱來踱去，心急如焚。
大夫指望不上了，隻能指望這位突然而來的禦醫。
“大哥，你說這位禦醫如此年輕，能信嗎？”李英傑劍眉輕蹙，淡淡的語氣頗有懷疑，“他能治好雪妹妹嗎？”
“別亂說，能在宮中做禦醫的都是全國挑出來的，數一數二的醫術高明，你如此說就是對禦醫的大不敬，這種話別隨便說。”李英卓斥責了這個習慣性嘴多的弟弟一句，“隻是奇怪，禦醫怎麽會來了呢？”
這讓李英卓心生疑惑，按理說，禦醫在宮中地位頗高，專供皇家使用，這下怎麽會來為一個大臣的女兒治病了呢？
“還說問，當然是因為爹是正二品大官，深得皇上重用了。”李英傑一點都不覺得有哪裏奇怪。
“是嗎？”李英卓睿智的眼眸微眯，“但願如此吧。”
在房間內看著禦醫診症的尚書大人李文際和夫人蘇淩香，臉上同樣焦急萬分。
“靳禦醫，請問小女染了什麽病？”李文際看著這個年輕名為靳山的禦醫，擔憂地問。
“李大人，其實令嬡是……”靳山麵容清秀，他看了看四周，李文際立刻明白過來，命房間內的丫鬟退下了。
“令嬡是中毒了。”靳山繼續說。
“中毒，誰敢下毒，”李文際的眼眸裏頓時充滿怒火，“連我李尚書的女兒也敢毒害，誰吃了狼心豹子膽？”
“我女兒好端端的怎麽會中毒呢？誰這麽狠心？”蘇淩香拿著手帕擦著眼角的淚水。
“令嬡並不是被人毒害，她中的毒名叫鉛毒，”靳山看著他們奇異的眼神，語氣淡然，“有些女子過於追求美貌，長年累月使用鉛粉，從而中了這種毒。”
李文際和蘇淩香麵麵相覷，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蘇淩香神情憂傷，她哀求道，“中了這種毒對小女的名聲不太好，名聲對女子來說尤為重要，靳禦醫可否幫小女保密？”
靳山略挑眉頭，“這個問題不大，令嬡的病情對外就說是身體虛弱氣血不足，幸好時日不長，這個毒不難解。”
李文際和蘇淩香不停地感謝。
靳山又開口道，“等一下給令嬡開一些排鉛的藥膳，李大人和李夫人監督好，隻要令嬡按著方子，一段時間便好了。還有日常一些注意事項，麻煩令嬡的貼身侍女過來，有事要交待一下。”
李文際和蘇淩香感謝完，安排完之後，就離開了房間。
蘇淩香見四處無人，低聲問李文際：“我聽說這次的禦醫是太子派來的，他是不是想拉攏你？”
李文際沉默了一下，蘇淩香又說，“你要想好了，是站太子，還是站王爺，站錯了輕則烏紗不保，重則滿門抄斬。”
他們都通過小道消息知道當今聖上身患惡疾，朝中很多大臣都惴惴不安，更有人傳寧王朱宸濠心有異誌。
“如果太子真的有心拉攏我們，我們拒絕的話可能會有殺身之禍，”李文際眼神黯然地盯著外麵，幽幽開口，“我死沒所謂，我最怕連累你們，李家上下幾十口人命啊。”
聽到他說的話，蘇淩香的眼神也跟著黯然下去。
***
莫瑤作為李若雪的貼身丫鬟來到靳山的麵前。
她打量前眼前的禦醫，說實在的這位禦醫很年輕，約莫二十出頭，俊秀白皙，氣質沉靜。
這麽年輕已經是宮中數一數二的禦醫，不可否認他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才。
在這種犀利的人才麵前，她要更加小心才行。
她裝作卑微的低頭看著自己的腳，福身行了個禮。
“你是李小姐的貼身侍女？”他坐在桌前，開著藥方，沉靜地問。
“是的，奴婢是李小姐的貼身丫鬟，名莫瑤，見過靳禦醫。”她語氣恭敬地開口。
聽到她說話，他略微詫異地抬頭，盯了她一會，莫瑤被他這樣盯著很不舒服。
“你怎麽會知道用牛奶可以解鉛毒？”他放下正在寫藥方的筆，似乎不讓她有否認的理由，“剛才有侍女告訴我是李小姐的貼身侍女讓李小姐病發時喝牛奶，還大量的喝。”
莫瑤突然頭皮一陣發麻，是哪個丫鬟這麽無聊到處說？
“你是李小姐的貼身侍女嗎？”見她不開口，他又問。
“是。”沒辦法，她隻能承認。
“那你告訴我，你怎麽知道牛奶能解鉛毒，為什麽牛奶能解鉛毒，難道你也是醫者？”他又問。
她嘴角的肌肉抽動了一下。心中暗暗叫苦，怎麽遇到個這麽難纏的禦醫。
真是最怕有學識的人，想隨便虎弄人都弄不過去。
難道又用虎弄混帳太子的方法？
“很抱歉，靳禦醫，這是奴婢家中的獨門方法，不能外傳。”她恭敬地福了福身。
“是嗎？莫姑娘家中是何派，還有什麽獨門方法？”他好像聽不懂她的話一般，又追問。
莫瑤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如果告訴他的話，必然會揭穿自己的身份，按蝴蝶效應的說法，她在這個時空的每一行每一動甚至一句小小的話都有可能影響未來的發展。
她在躊躇之際，他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我看過很多書籍，對鉛中毒的記錄都微乎其微，更沒有說牛奶有排鉛的效果，可能稍稍有記錄的隻有宋代的那本《洗冤錄》吧。”
莫瑤沒心沒肺地嗬嗬了兩下，“靳禦醫很厲害，看過這麽多書。”
怎麽遇到一個狂熱的醫學愛好者，這下怎麽辦才好。
“所以莫姑娘如果是一位醫者的話，我們同為學醫人，應該摒除偏見，一起讓醫學進步，這樣才能救更多的人。”靳山越說越激動，好像遇到知音一樣。
沉靜的人突然這麽激動，真的令人害怕，莫瑤往後退了幾步，“靳禦醫，奴婢真的不是醫者，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話，奴婢可以告訴你牛奶排鉛毒的原理，但你答應我，關於我的事什麽都不要問，也不能告訴其他人。”
他沉默了一下，眼神明亮起來，“好的，我答應你。”
她簡單的說了一下理論，有個別詞語他不是很懂，他輕輕笑了笑，“沒關係的，我記下來了，我會自己弄懂的。”
莫瑤看著他一臉滿足的表情，無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