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李英卓和李英傑回府之後，尋思著要想其他辦法。
莫瑤提著籃子，走過涼亭。
每天早上都是她最閑的時候，畢竟李若雪要搗弄她的美貌兩個時辰。
看到李家兩位少爺坐在涼亭，她微微福身，正想離去，李英卓略帶惆悵的聲音從旁邊響起，喊住了她。
“啊？向公子拒絕了？”聽他們簡略地說了昨天的事情後，莫瑤很驚訝，沒想到這位京城第一公子，對京城第一美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這樣子，她倒是對這個向公子有些好奇。
“對，這個事情不能被雪妹妹知道，我怕她受不了。”李英傑低聲說。
“我明白。”她點了點頭。失戀誰受得了，李若雪還是自尊心極強的女孩，很難保證不會幹出點什麽傻事。
“那就這樣算了嗎？”她輕聲問。
“不然還有什麽辦法？”
“古代不是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嗎？既然本人不行，可以向父母下手啊？”她烏亮的眼睛眨了眨，說，“商賈和官吏聯姻，算是高攀了吧。”
如當頭棒喝一般，李英傑拍了一下手，眼裏有亮光：“對啊，婚姻大事，哪裏需要本人同意，隻要兩家父母同意不就行了嗎？去問向清惟幹什麽，浪費時間！”
他說完，似是想到什麽，疑惑地盯著莫瑤：“你剛才說的古代是什麽意思，說得你好像不是古代人一樣？”
莫瑤一個激靈，麻煩了，剛才不小心說溜了嘴，要趕緊圓過去，她連忙嗬嗬陪笑：“沒有了，我的意思是指從昨天到一直很遙遠的過去都統稱為古代，我家鄉是這樣說的。”
“你家鄉是哪裏啊，怎麽說法都和我們不一樣？”他又問。
這好奇寶寶，大有一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她偷偷地用手擦了擦額上滲出的小汗珠，保持輕描淡寫的語氣：“哦，隻是一條很偏遠的小村莊，二少爺大概沒聽過。”
“看你樣子和說話的感覺不像從偏遠的小村莊來的呢。”他眼中似乎還有一絲疑惑，但被李英卓打斷了，他才沒繼續問下去，莫瑤心裏偷偷地感謝他。
“我們如今要想辦法解決雪妹妹的事情，不是來閑聊莫姑娘的家鄉事的，”李英卓頗為嚴肅的看著他，然後轉向莫瑤，“很抱歉，莫姑娘，英傑他多嘴了。”
李英傑：……
她連忙擺手，一副沒所謂的樣子：“大少爺言重了，沒有這樣的事情，二少爺也是對奴婢關心而已。”
聽到這話，李英傑給他一個“瞧，我這叫關心不是多嘴”的得意眼神。
李英卓沒理他，說：“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你們都說得對，隻要父母同意就行，隻是開始的時候沒有預料到向清惟會這麽決斷的拒絕，其實我們一開始就應該直接找向老爺和向夫人。”
“我想他的父母不會拒絕的，畢竟能和尚書府聯姻也是他們商賈之家求之不得的事啊。”李英傑雙手抱胸，一臉篤定。
莫瑤看著他，不禁好笑地搖了搖頭。
李英傑由原來的心不甘情不願變得很積極，與其說為了妹妹的幸福，倒不如說是和向清惟的一場角力。
在向清惟那裏的挫敗感，好像要在他父母那裏找回那失去的成就感。
已經不再是一門親事，而是一場鬥爭，隻能他妹妹甩掉向清惟，絕不能被他甩。
聊了沒幾句，李英卓和李英傑風風火火的又出門了。
***
向府。
向家老爺向紹鈞和夫人方雁蓉坐在正廳。
李英卓和李英傑打量著他們，向紹鈞雖已人到中年，但身材魁梧，相貌堂堂，兩道濃眉下那雙黑如潑墨的眼眸仿如鷹隼般格外精明，和向清惟溫雅的翩翩公子完全不一樣。
而方雁蓉身穿淡綠綢衫，烏黑的秀發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簡單又不失大雅，嫵媚雍容，落落大方，人已不年輕，卻掩不了姿形秀麗，容光照人。
她的眉目之間和向清惟有幾分相似，可見向清惟氣質不凡的極俊容貌遺傳自這位美麗的夫人。
方雁蓉給他們泡茶，向紹鈞則不疾不徐地品著香茶。
聽他們簡單地說明了來意，他並沒說話，搞得他們內心很緊張，不知說什麽好，雖然對方隻是一介商人，但在京城卻很有名氣，能打理如此多商鋪，向紹鈞也不是一個普通人。
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並不是泛泛之輩能有的眼神。
“你說的也對，對向家也很有好處。”向紹鈞放下茶杯，若有所思地摸了一下杯底。
“既然如此，看向老爺什麽時候能抽空上門提親？”聽到他說這話，李英卓大喜，沒想到這麽容易搞定，向紹鈞不愧是經商的聰明人，懂得權衡利弊。
商人再怎麽富有，想要左右逢源，通達三江，也要攀上高官才行。
如果沒有做官的扶持幫襯，哪能輕鬆經商？
這道理向紹鈞不可能不懂。
“提親？”向紹鈞剛毅的臉龐罩上了一層僵硬，濃黑的眉微擰，他看了一眼方雁蓉，隻見方雁蓉趁他們不注意時輕輕搖頭。
“向家何德何能高攀尚書府，況且犬兒連一個官職也沒有，隻是一介書生，百無一用是書生啊，實在配不起尚書千金。”向紹鈞突然一反常態，謙虛起來。
李英卓傻了眼，剛剛才同意了，現在突然又推搪，果然是商人本色，陰險狡詐，反複無常。
如果不是雪妹妹喜歡向清惟，他實在不想和這種商人聯姻，向清惟倒是不錯的選擇，可惜出生在商賈之家，隻能遺憾出身不好了。
“向老爺見笑了，若然向公子以後能高中狀元，在朝廷謀得一官半職，和舍妹也是良配呢。”看李英卓沉下去的臉，一言不發，李英傑知道他要生氣了，趕緊開口。
“犬兒肚中雖有一點文墨，但任性妄為，實在難登大雅之堂，向某想以後也做不到一官半職了，尚書府能不嫌棄是向家的福氣。婚姻大事雖然是父母之言，但向某也不敢隨便給他答應，”說著，他頓了頓，“李公子是犬兒同窗吧，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們年輕人自己決定，到時向某再作安排好了。”
李英卓和李英傑一臉黑線，想不到這老狐狸不想得罪尚書府，也不想管兒子的事，帶他們繞了這麽久圈子，還是把事情扔回給向清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