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歸來
半個多月後，封澤帶著林辰他們已經回到了唐朝學院，在路上倒是沒有再遇到別的危險，而徐文則那些前去劍莊的學員也早已回來，連貝兒和當歸、榮錦也已經先於封澤他們一行人回到學院，沒有發生什麽意外。
這時候，一位唐朝學院的人來到了封澤身邊……
“敕，玲瓏，你們兩個先回一趟家吧，出去這段時間經曆了這麽多，回家看看吧，這也是唐老的囑咐……”封澤對敕和月玲瓏說道，“普訣和林辰，你們先回劍樓，呂明，你跟我走，你爺爺在學院裏等你……”
這一行人在唐朝學院內暫時分開——
“小辰，你怎麽了，從那晚開始，回來的一路上，你好像就有心事……”普訣在回劍樓的路上，對林辰問道。
“嗯？”林辰仿佛出了神一樣，聽到普訣的話，方才回過神來，“哦……我在想那晚發生的事……”
“那……”普訣剛想繼續說道，便被迎麵走來的唐老和貝兒打斷了話語。
普訣和林辰兩人不知不覺之間也已經快到了劍樓所在，隻不過，這時候，他們麵前的劍樓似乎大門緊閉，這是沒有人嗎？榮錦不是應該先回來了嗎？
“唐老，貝兒老師……”普訣看向麵前的兩人說道，身旁的林辰也急忙附和道。
“榮錦出去了，剛好你們回來，你們兩個同我和貝兒一起去夜湖畔的雲起居吧……”唐老慈和地看著普訣和林辰說道，“你那個小東西也在我那裏……”
“好……”林辰說道，胖頭，那倒是許久未見了。
普訣和林辰跟在唐老和連貝兒身後，來到了這唐朝翡翠般的內湖湖畔邊上，細風吹過，點起了圈圈漣漪，陽光已經有些灼熱了，透過這古樹的枝葉的空隙，給這輕漣添了許多光點……
“隨意坐吧，不用那麽拘謹……”唐老特意沒選在這正廳，而是選擇側廳，就是為了讓普訣和林辰他們兩個那麽拘束，雖然都是不是第一次了，林辰已經來過好幾次這裏，因為他體內丹核上的傷。
林辰他們剛坐下，封澤和呂明也來到了這唐老所在的雲起居，還有一位更為年邁的老者，林辰見過他，在冰門的時候，呂明的爺爺，醫者聖手——呂神仙。
與此同時，林辰的腳下突然出現了一團毛茸茸的東西，纏在了林辰的腳脖子上，胖頭！林辰伸手抱起了那一團，胖頭正在扭著那頭上的兩根金毛興奮地看著林辰，紅色的舌頭貼在了林辰的手上，不停地舔著林辰的手，整個身體都撲在了林辰身上，好久不見，好像長大了不少！
“你們發生的事，我都知道，徐淵他也知道，至於後續的事，我們這些老家夥會處理……”唐老看著這在場的人說道，“這次劍莊劍令所發生的事，和你們在大漠裏遇到的危險，算是上天眷顧，幸運的是你們沒有發生什麽大的意外，不然，真的沒有辦法給你們一個交代，我老頭子隻能說是，真的很抱歉……”
封澤、連貝兒、普訣、林辰和呂明看著眼前的這位慈愛的老者站起來所彎下來的腰久久沒有起來，立即站了起來，誰都坐不住了，連唐老身旁的那位呂神仙也緩緩站起身來。
“唐老……”眾人同聲說道，這一刻，誰都該說什麽。
“止行，孩子們都沒有出什麽大事，誰都無法把控到一絲不差的精準，畢竟，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呂神仙對唐老勸說道，“風風雨雨、浮浮沉沉的，也算是這些孩子經曆一遭了……”
少頃，唐老才慢慢直起身體，重新坐回椅子上……
眾人在這雲起居裏麵停留了許久，待到夜色漫起才漸漸散去，到了最後隻留下了林辰一人，連封澤和連貝兒都離開了，林辰心中自然是有話要說。
“小辰，我知道你留到現在，是心裏有話要說，說吧，這裏也沒有其他人了……”唐老特意挪步來到了林辰的身旁，將剛想起身的林辰輕輕壓在了椅子上。
“唐老，我，我想走……”林辰還不知道該不該說，也沒怎麽準備好，但是在唐老麵前，林辰還是把心裏話說了出來，畢竟唐老讓林辰有幾分家人的感覺，心上的距離也沒有那麽疏遠，胖頭這是乖巧地趴在林辰所在的椅子上空出來的地方，靜靜地看著這兩人。
“我知道你們幾個在劍莊劍令的遭遇，還有在渠涼城外的大漠之中的意外，經曆了這些，我還是想知道是什麽原因讓你有這樣的想法，還是說在獵金區遇到的困境……”唐老耐心地和林辰交談著。
“唐老，您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我來自於靈獸穀……”林辰點破了自己來曆，“我想走不是因為劍莊劍令洗劍池爭劍的事，也不是因為徐克老師和空老師的離開，而是，在大漠的那一晚，我看到了四帝十殿的可怕，我不想我身邊的人因為我自己受到傷害，您也明白，四帝十殿的重來，靈獸穀必然首當其衝，我和爺爺去過敕的爺爺的葬禮，我也知道敕的爺爺是因為什麽而離開，這一次，高家出現了，敕也染上了那邪術咒文，敕已經上演了和他的爺爺相同命運，就是因為我，還好這一次，我們幾個都沒有出現生命危險，我不知道下一次，會是誰，我的老師，還是敕、玲瓏、呂明，或者說是不言和溫毀，更有可能是我自己，不管是誰，我都沒有辦法原諒我自己，也不是每一次，都能那麽幸運，和死神擦肩而過的……”
“僅僅是四帝十殿，現在我都沒有辦法應對，如果獵金區的裏的人和劍莊劍令的人其中的目標也有我的話，那我更加無力，牽連到我身邊的人，我真的沒有理由去擺脫內心的愧疚……”林辰心中仿佛刀割，沉重心情死死地壓在咽喉，說話的語氣都變得哽咽起來，雙手掩麵，不敢去想，“所以，唐老，我想走……”
“小辰，我沒有話可以反駁你，我能明白你現在所麵的艱難選擇和窘境，左右為難，我知道，你害怕身邊的人受到傷害，但是，你也是一個極念情義的人，我知道你還留在這裏的緣由，也知道你心裏最難割舍的是什麽，我不勸你，你也十六歲了，也會自己做選擇了，這樣吧，這段時間，你在這裏沉下心來想想……”唐老看著承受著內心煎熬的林辰，平和地說道，“不管，你做出什麽樣的選擇，我都相信你，也相信你身邊的人，也會支持你的……”
“唐老，那我先回去了……”林辰低著頭沉默了很久，才重新抬起了頭說道，雙眼充滿了血絲，窗外的蟲鳴也不知道響了多長時間，這麽久以來，林辰第一次如此猶豫，也第一次低下了自己的頭。
“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麽事情過幾天再說……”唐老看著林辰漸漸離開的背影，緩緩說道，“慢點……”
林辰聽到了唐老的話，腳步不禁一沉，差點踉蹌，強忍著內心的波瀾和身體裏一股從來沒有過特殊的的無力感，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減小了自己腳步的步幅，生怕唐老發現，離開了這雲起居，胖頭搖頭晃腦地跟在了林辰身後，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林辰出了這雲起居，才敢回頭看看唐老住的古樓，等到再回頭時候，林辰雙眼噙著想要泛起的淚花，頓時，跑著離開了這裏，林辰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這雲起居的範圍，才發現唐老已經出現在了門口，久久佇立……
轉眼，林辰已經回到了劍樓前，此時的劍樓內燈火通明，而在那劍樓門檻前，普訣正坐在台階上，身後的長信燈光把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林辰在遠處就放輕了腳步，看著夜色下還在劍樓前的普訣，用力平複著心中情感泛起的波瀾，要不是因為怕牽連自己最親近的人，誰他媽想離開！
“師兄……”林辰出現在了普訣的眼前，回到了劍樓。
“小辰，回來了……”普訣視野中看到了林辰的身影，才起身說道，手中拿著一個裝著東西的玉瓶和一封書信，“呂明剛剛來了，你還沒有回來，他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呂明給的東西……”接過普訣手中的東西，林辰腦海裏想起了那天和呂明所說的事情，應該八九不離十。
“這段時間在外麵都沒怎麽好好休息，回到了這裏，先休息吧……”普訣和林辰進入了劍樓，說道。
“我知道了，師兄……”林辰重新回到這劍樓，仿佛已經闊別了久遠歲月。
林辰在這劍樓中，聞到了一絲絲特別的氣味，好像是檀香，才發現是從那徐克老師和空老師靈牌那邊傳來的，林辰看著自己身前的普訣，正在向二樓的房間走去，師兄這一趟出去比誰都累，劍莊劍令和大漠激戰，師兄消耗太大了，身上的傷應該也還沒有完全痊愈。
林辰來到了徐克老師和空老師的靈牌牌位前，點了三柱香，才慢慢回到二樓自己的房間內，躺在床上，一陣久違的安全感和舒適逐漸包裹自己的身體，林辰這麽長的時間以來，從來沒有如此放鬆，徹徹底底的睡意漫上自己，把林辰淹沒在了夢中，一團毛茸茸分柔軟趴在了自己的手上……
唐朝學院雲起居
“封澤、貝兒，這麽晚了，來找我，你應該是有別的事要和我說吧……”唐老所在的雲起居木樓裏的燈光在這深夜裏依然還亮著，看著深夜造訪的封澤和連貝兒，放下了手中的古書說道。
“唐老，我和貝兒分開之後，普訣和林辰他們在渠涼城內的外來商販手中買到了一樣的東西……”封澤從腰間的口袋之中取出了兩塊品質極佳的玉佩，在這夜裏，竟散發著淡淡微光。
“天山玉閣，山間映月……”唐老看向桌上的玉佩，緩緩說道。
“這種級別的玉佩，想得到的難度有多大，能夠佩戴這種玉佩的是什麽樣的人，您肯定比我和封澤更加清楚，所以，我們還沒有聲張這件事……”連貝兒特意還壓低了聲音，才開始說道。
“你們是認為，這玉佩和劍莊的事，還有那些人脫不了幹係。”唐老這時候才放下了手中的古書，平靜地說道。
“能夠拿到這種東西的人，出現在邊境荒涼的地方，還留在了那裏，不免讓人多想！”封澤拿起這玉佩對唐老說道。
唐老眼中澄澈的目光此時落在了那塊躺在桌上的“山間映月”玉佩上，停留許久，不曾轉移變動……